「你……不是的,我跟姜發財不是那樣的,我是被強迫的,男人想要我個女人怎麼反抗,我根本反抗不了,我……」
「啪!」
「你個賤人,到現在你還敢這樣說,明明就是你非脫光了勾引我,我會看上你?」
姜發財猝不及防打了許春玲,而後給嚴君逸磕頭。
「縣令大人明察,我好歹是一村里正,想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幹嘛想不開去要個嫁了兩手的賤人呢?都是她勾引我的。」
此話一出,嚴君逸本來淡漠的神情里忽而染上一抹嗤笑。
他抬頭眸光落到四十幾歲,身材發福滿臉橫肉的姜發財身上。
「看你的日子的確不錯,本官倒是沒有想到,一村里正竟然能說出如此狂悖之言,本官一個縣令都不敢說,想要什麼樣的姑娘都有這種喪心病狂,侮辱人的話,你當那些女子眼睛瞎嗎?」
嚴君逸一拍驚堂木,姜發財直接嚇的跪在地上。
「好!」
底下陪審不知誰突然吼了一嗓子,隨後叫好聲響成一片。
「縣令大人說得好,怎麼說的跟我們女人找男人沒底線一樣。」
「就是,一個里正而已,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
「家裡買不起鏡子還沒有尿嗎?好好照照自己,肥蛤蟆一樣。」
「可不就是,再說老娘不吃豬肉。」
「!!!」
鳳心瑤佩服了,姐妹們是會罵人的。
她不動聲色,嚴君逸冷著臉色,姜發財就已經嚇沒了半條命。
許春玲本以為此刻情勢是向著她的,剛想補充兩句,就聽見嚴君逸問道:
「他第一次強迫你,是什麼時候?」
聽嚴君逸用了「強迫」二字,許春玲就是一喜:「四個月前,我男人出去了,他趁機溜進我家裡。」
「後來呢,你們以什麼樣子的頻率聯繫?」
嚴君逸音色無波無瀾,靜靜的瞧著許春玲,一臉的公正嚴明。
許春玲便什麼都說了。
「幾乎他想了就來找我,他說他婆娘不讓碰。」
許春玲說這話的時候,平鋪直敘,連點羞澀臉紅都沒有。
可還是讓身後的陪審們憤怒。
「那狗男人真是禽獸。」
「還不止一次強迫人家。」
「這種男人應該直接閹了,免得再去害人。」
眾人的聲音漸漸蓋過許春玲的聲音,嚴君逸蹙眉再度敲了一把驚堂木。
見四周安靜下來,嚴君逸看向表現出一臉委屈弱小的許春玲道:「那你為何讓碰呢?」
「我反抗不了,他力氣很大……」
「那他家娘子怎麼反抗了呢?難不成姜家娘子身高八尺,體重二百?」
姜發財不算高,看著怎麼也要一百五六十斤,能反抗得了他,說明他娘子更大塊頭才是。
「沒有,她就是不干,男人有什麼辦法。」
許春玲急了,感覺這小縣令就是年輕,男人女人那點事,他是什麼都不懂。
不然怎麼會總是糾結這個問題。
可是她此話出口,嚴君逸倒是不說了,反倒是外頭看熱鬧的又炸了。
「啥意思?我糊塗了,到底是誰干誰不干呀?」
「那男人強她四個月了,她每次都抵抗不了?」
「到底是抵抗不了,還是抵抗不住呀?」
「都是姐妹,瞎話編成這樣,我可不樂意聽了。」
女人還能不知道女人那點彎彎繞?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里正的娘子娘家有權勢,姜發財不敢強迫她。」
「那你也可以報官,你家不是也有孩子,況且據本官了解,四個月前你還沒有同丈夫分開,你難道沒有一點求助的時間嗎?」
「我……我是女人,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出來,那我不是會被打死?」
許春玲說著看著嚴君逸,而後恍然大悟道:「大人難不成懷疑我的話?」
嚴君逸道:「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本官難道能偏聽偏信嗎?」
一句話,許春玲沒音,可心裡卻慌亂急了。
怎麼才能證明姜發財是強迫自己的呢。
她眼珠子亂轉,一時間想不出對策。
姜發財卻不由冷笑,朝許春玲啐了一口道:「你個賤人,你想把自己摘出去?我告訴你不可能,要死咱們一起死。」
姜發財說完,抬頭正想說話就聽見身後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大人,民婦有證據呈上。」
姜發財回頭眼前就是一亮,可很快又害怕的將頭別開。
張花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了,知道自己跟別的女人亂搞,她八成只想弄死自己。
此刻來估計是落井下石的。
「來者何人?」
嚴君逸開口。
張花道:「姜發財的娘子,有證明許春玲是自願跟姜發財苟合的。」
「呈上來。」
嚴君逸也不廢話。
姜發財似乎是沒有想到,沒想到張花竟然是撈他的,激動的眼含熱淚。
可張花從始至終沒同姜發財對視。
許春玲看著衙役接過的東西,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臉色一白,瞪著張花諷刺道:
「你可真是下賤,你男人都那樣了,你居然還給她找證據。」
張花並沒有被許春玲激怒,神色淡淡道:「你有你的死法,他有他的死法。」
「你……」
張花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平靜了,這跟平時張牙舞爪,得理不饒人的張花判若兩人。
許春玲不自覺的察覺到了一絲心慌。
「大人……」
她嚎了一嗓子,正想說是張花兩口子合計陷害她的,就見嚴君逸將那包東西抖開,裡面是一個深粉色肚兜和一封信。
嚴君逸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用驚堂木將信封推給師爺。
師爺打開,本來是想宣讀的,結果看的老臉一紅。
「那不是我的。」
許春玲這否認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不讀?」
嚴君逸有些不悅,沉聲問。
師爺神色不自然,輕咳道:「大人不是信,是……畫。」
「畫?」
嚴君逸詫異,鳳心瑤卻笑了,看了看許春玲,好傢夥,她就說許春玲大字不識,怎麼可能寫信呢。
沒想到是把那些事畫出來了?
怪不得讓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師爺都紅了臉。
不過嚴君逸這純情公子哥是反應不過來的,還追問:
「什麼畫?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