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毀滅魔法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端木槐就把精力，投入了對人類魔法體系的研究之中。

  雖然人類魔法體系本身端木槐並不熟悉，但歸根結底，它也只是靈能的一種運用方式。作為審判官，對於靈能的運用，端木槐還是了解的。

  所以，他需要的只是人類魔法體系的理論。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理論的確有些超乎尋常。

  人會死，火會滅，這種東西誰都能夠想像出來。但是人類是知性的動物，這種想像也同樣是有條件的。

  那就是理性與本能。

  再次拿芙莉蓮之前對端木槐的攻擊來說———她是的確可以想像出盔甲被貫穿的樣子，只要看過類似的場景，都可以獲得這種印象。

  但是，理性並不是這麼說的。在芙莉蓮的理性之中，她已經認為端木槐的盔甲是非常堅固，難以被擊毀的。

  這就像是從本能與理性之中選擇其中之一，而作為理性的生命體，魔法使自然更多是依靠自己的理性和判斷。

  這樣一來，芙莉蓮的潛意識就會大幅度偏向於「這個盔甲無法被毀壞」而不是「這個盔甲可以被毀壞」。

  於是最終，她的魔法就無法貫穿和毀壞端木槐的盔甲。

  那麼同樣的。

  水可以滅火，這是誰都知道的知識。

  但是當你面對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時，你還能想像出水能夠滅火的樣子嗎？

  如果你依舊能夠有這種認知，那麼就真的可以撲滅一座火山。

  但是如果伱無法維持這種認知，那麼你就失敗了。

  魔法使的戰鬥也是如此，他們不只是光看敵人的表面，也會看他們的能力，他們的魔力等等，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的外在條件會對魔法使的認知造成極大的影響，一旦受到了影響，他們的魔法就會毫無作用。

  幸運的是，對於端木槐來說，這並非無法理解的魔法理論。

  於是很快，他也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魔法。

  就好像現在。

  端木槐站在原地，盯視著不遠處一顆足足有兩人高的巨石，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然而下一刻，就看見那顆巨石猛然爆裂開來，變成了碎片。

  「真是驚人。」

  就在這時，端木槐的身後浮現出了芙莉蓮那平淡的聲音，哪怕是芙莉蓮，此刻似乎都產生了一絲驚訝。

  「沒想到只是短短几天時間，你就能夠如此數量的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魔法，在我見過的魔法使里，還沒有速度比你更快的。」

  「因為我也不是初學者啊，我也多少會運用這種力量，所以我需要的只是理論體系而已。」

  端木槐盯視著眼前的石頭碎塊，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就像電能，大家都是電，但是這電是用來發光發熱，還是發射超電磁炮，理論就是不同的。但是反過來，如果能夠理解理論的話，那麼做起來也就更方便一點。

  剛才端木槐所做的，也不過就是在腦中想像石頭破碎的樣子，然後把自己的靈能直接轟出去………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成功。

  不過很快，端木槐就可以找到一個實驗對象了。

  「芙莉蓮。」

  「什麼事？」

  「你能想像自己摧毀那座山的樣子嗎？」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指向遠處的一座高山，那是位於魔王城附近的高山，看起來高大無比，連綿起伏。

  「怎麼可能，我根本無法想像出這種事。」

  「是啊………但是我可以。」

  「哎？是嗎？」

  「沒錯。」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注視著那座山。

  芙莉蓮或許從來無法想像出一座高山被摧毀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端木槐知道———當位於高空軌道的轟炸降臨時，哪怕是再高大的山脈也會在無情的轟擊之中崩塌，在滅絕令的轟炸下，沒有一座山脈可以抵擋住來自審判庭的怒火。它們會像是融化的巧克力豆一樣顯露出自己的脆弱與無助，最終……………

  「它們就會………崩塌。」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張開右手，瞄準那座高山，然後用力一握。

  「轟———————————！！！」

  下一刻，足有數千米高的山脈瞬間爆裂，那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山峰徹底爆碎炸開，無數的碎石向著四周飛濺開去，轟然鳴動的炸裂聲之中，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那是端木槐最熟悉的記憶，哪怕是再廣闊的高山，再厚重的山脈，也無法抵擋住來自外太空的轟炸攻擊。地動山搖，山水輪轉，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改變，破壞，摧毀。而作為主使者，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哪怕是一座山脈的毀滅，在雷達上也不過就是一個小的幾乎被人忽略不計的光點罷了。

  「……………………………」

  看到這一幕，就連芙莉蓮也是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呆呆的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也曾經經歷了不少，但是芙莉蓮從來沒有想過人類魔法居然還擁有如此的威力。

  「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

  端木槐收回右手，眯起眼睛，看著眼前被徹底炸飛，已經只剩下一個巨大空洞的地方。

  他已經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神力運用方式了。

  不僅如此，出乎端木槐意料之外的是，毀滅那座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輕鬆的多，簡單來說就是原本以為需要七分力，結果兩分力就足夠了。

  嗯………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哪怕是一顆星球，他也可以隨心所欲的將其轟為塵埃。

  畢竟，對於端木槐來說，因為滅絕令而毀滅的星球，他早看了不下千八百次，更是爛熟於心了。

  這就是毀滅之神的力量。

  真正的………毀滅魔法。

  看來，真應該感謝真機伶，這個世界是真的沒有白來。

  畢竟，對於端木槐來說，他甚至無法想像出混沌邪神不被消滅的樣子。也就是說，對於端木槐而言，混沌邪神會被消滅屬於「常識」。

  「謝謝你，芙莉蓮小姐，看來我的魔法完成了。」

  端木槐回收目光，滿意的對著芙莉蓮點了點頭，後者則是神情複雜的盯視著遠處那巨大的坑洞。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芙莉蓮皺起眉頭，盯視著端木槐。

  「你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說實話，即便是現在，我也無法確定你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對我來說，這場面實在是太熟悉了。」

  端木槐舉起手來。

  「地面崩塌，堅硬的山體炸裂，一切都在轟擊之中化為塵埃，對我來說這種事情可是見過太多次了。所以對我來說，這種程度並不算什麼，不過話說回來……………」

  「話說回來？」

  「我以前有聽人說過有一種類似的魔法。」

  端木槐望著眼前的天空，伸了個懶腰。

  「聽說是叫什麼『直死之魔眼』的，說是那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到世間萬物的死亡，因此只要順著那死亡切下去的話，連神都可以被殺死。」

  「居然還有這種魔法？真的存在嗎？還是只是傳聞？」

  「只是傳聞吧，畢竟我沒親眼見過。」

  端木槐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只是要殺人而已，辦法多的是，也不差那一種。」

  「說的也是。」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芙莉蓮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向著前方望去———在另外一側的不遠處，魔王城那黑暗的剪影清晰可見。

  「也就是說，你在這裡也可以摧毀魔王城嗎？」

  「應該可以吧，但是我不保證魔王一定會死。」

  端木槐盯視著魔王城，活動了一下肩膀，舉起右手。

  「要試試嗎？」

  「不，還是算了。」

  然而，芙莉蓮思考片刻，最終還是搖頭拒絕。

  「萬一魔王跑了，那麼就得不償失了，還是親自去討伐魔王比較妥當。「

  「的確，我也不喜歡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端木槐一面說著，一面撇了撇嘴。

  「還是親自送他上西天比較好。」

  在這之後，沒過多久勇者一行也重新返回，只不過讓端木槐有些意外的是，出了勇者一行之外，還有不少冒險者也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了這裡。

  「什麼情況？」

  「我們在向協會報告了相關消息之後，很多冒險者決定乘勝追擊。從這裡看起來，前往魔王城並不像以前那麼遠，只要找到一條合適的道路，就能夠把討伐魔王城的時間縮短。而且，對於魔王來說，現在還沒有到冒險者們挑戰他的時候，所以他一定想不到我們會提前動手。」

  「也就是勝算很高？」

  「或許會比平時高一些。」

  一面說著，勇者一面望向遠處的魔王城。

  「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對了，芙莉蓮這段時間過的還不錯吧。」

  「那是，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平時啥都不干除了吃就是看書。」

  端木槐淡淡的開口回答道。

  「說實話，我真懷疑她再這樣下去怕是會變成一頭肥豬。」

  「………………真是對不起了。」

  「沒事，反正她也的確在理論方面幫了我不少忙。」

  就當是養豬了。

  不得不說，冒險者們的動作的確很快，沒過多久，前方的斥候就找到了一條位於山崖間的道路，可以通向距離魔王城很近的地方，那裡因為背風，所以也沒有什麼積雪，相當容易行走。

  當然，對於冒險者們來說，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不過……………要端木槐說的話。

  「其實我覺得你們不必這麼急的。」

  看著整裝待發的冒險者，端木槐一頭冷汗———他之前才把魔王城附近的山給炸掉，現在魔王城那邊肯定會派人去查看情況。你們這時候過去，萬一和魔王城的人碰到一起，那不就是送？

  「我倒是覺得分秒必爭比較好，畢竟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哎……………」

  聽到勇者的回答，端木槐默默的嘆了口氣。

  「好吧，那我跟你們一起走好了。」

  好歹也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還是交給自己解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