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破滅
對於雨宮蓮和坂本龍司來說，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簡直無異於一場噩夢，他們呆呆的看著救護車前來，醫護人員把喜多川佑介的屍體抬上車，而他們則前往了警察局，被詢問了情況———雖然喜多川佑介的死亡看起來非常詭異，但是一切都能夠證明，他的確是自殺，而且根據警察的檢驗結果，他在三天前就挖掉了自己的眼睛，還把它們碾碎做成了顏料…………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都和你說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坂本龍司一拳頭砸在桌面上，憤怒的瞪視著坐在對面的警察，而後者則對坂本龍司的怒吼毫不在意。
「哦？是嗎？那麼告訴我，你們去他的家裡幹什麼？」
「我們是朋友，給他打電話不接，去看看朋友有什麼問題？難道我們擔心朋友，還擔心錯了嗎？」
「但問題在於你們去了，他就死了。」
警察將手中的資料扔在桌子上。
「雖然根據現場初步鑑定結果，是他拿著畫筆刺穿了自己的眼窩，而且畫筆上也只有他的指紋，但是我們懷疑是伱們聯手殺了他。」
「胡說八道！」
聽到這裡，坂本龍司頓時跳了起來。
「我們為什麼要殺他，我們可是朋友！我為什麼要對朋友下手？」
「哦？是嗎？但是根據我們調查，就在今天早晨，你還試圖向高卷杏施暴不是嗎？當時在場的所有學生都可以證明，你那個時候是想要殺了她的。你們不是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嗎？也是朋友吧，為什麼你要殺他？」
「我……………我那個時候只是一時氣昏了頭。」
「哦………這樣。」
聽到坂本龍司的回答，對面的警察點了點頭。
「所以，你也是一時氣昏了頭，殺了喜多川佑介，對吧。」
「都跟你說了，不是我殺的！！」
這一刻，坂本龍司青筋直冒，很明顯，對方壓根不打算聽他解釋，不僅如此，在他的耳邊，此刻也傳來了止不住的低語聲。
「就是你殺的，你就是個殺人犯。」
「你對老師實行暴力，你還試圖殺掉同學，你本來就是個殺人狂。」
「沒錯，大家都知道，人一定是你殺的。」
「是啊，坂本龍司，喜歡打架，傷害同學，甚至殺人，大家都知道你是這種人………」
「不是！！」
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讓坂本龍司火冒三丈，他一把伸出手去，抓住桌子站起身來。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他媽是怪盜！怪盜你們明白嗎？放開我，不然我就偷走你們的一切，讓你們跪著給我道歉———！！」
一面怒吼著，坂本龍司一面朝著對面的警察撲去，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脖子。
「給我道歉！我沒有殺人！你們這些混蛋！你們居然敢污衊我，你們都要死！所有人…………我要殺了你們！！！」
「喂，你幹什麼！」
這時聽到動靜的其他警察也衝進了審訊室，急忙七手八腳的將坂本龍司給按住，而後者則依舊拼命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啊啊啊啊啊啊！！！」
「這傢伙瘋了，把他帶走！！」
很快，幾個警察一擁而上，直接把坂本龍司抓了起來，用力的將他拖走。
而在另外一間審訊室里，雨宮蓮也同樣不妙。
「暴力傷害前科，這次居然涉嫌殺人，真是……………」
警察看著眼前的雨宮蓮，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本來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結果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很遺憾，看來你接下來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我並沒有殺人。」
雨宮蓮皺起眉頭，默默的辯解道。
「當時還是我報警的，如果是我殺人的話，為什麼要報警？而且，我們是朋友………」
「這些話，你還是留在法庭上和法官去說吧。」
對面的警察冷冷的打斷了雨宮蓮的辯解。
「再犯的懲罰是很嚴重的，更不用說還是殺人，準備好進監獄吧。」
說完這句話，警察連看都沒有再看雨宮蓮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審訊室，只留下雨宮蓮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桌子。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對了………記得是我們前往了宮殿………
誰的宮殿？
我們為什麼要去宮殿？
沒有人能夠回答，此刻雨宮蓮的記憶就好像是已經被橡皮擦擦除的亂七八糟的黑板一樣。
腦袋一陣刺痛………
下一刻，雨宮蓮就眼前一黑，隨後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坂本龍司在一天之後，發現死在了監獄裡，根據監獄看守的說法，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甚至把所有會動的東西都視為危害自己的敵人，就連看守給他送飯時也會被襲擊，然而就在他們打算將坂本龍司送去精神病院的前一天，他想要衝出牢房，於是直接低頭撞向了眼前的鐵門。
他撞破了鐵門，而他自己的腦袋也同樣被撞破了。
最終，坂本龍司因為醫治無效，死在了醫院裡。
而雨宮蓮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呈現出了記憶喪失的情況，無法準確描述當時所發生的事情，但是漸漸的，他的記憶缺失越來越多，到最後甚至都不會說話，像個牙牙學語的嬰兒一樣。雖然醫生也對他進行了治療，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然而就在治療期間，雨宮蓮在客廳看電視時，忽然尖叫著跳了起來，隨後他仿佛像是在躲避某種恐怖的存在般，慌不擇路的沖向了窗戶———然後從精神病院的五樓直接摔了下去，跌斷脖子而死。
而根據當時在場的護士的說法，那個時候電視上正在播放話劇表演的最後一幕。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端木愛對此一無所知，她也沒興趣關心這些小事。雨宮蓮和坂本龍司以及喜多川佑介只不過犯下了所有愚蠢的古神受害者會犯的錯誤，他們無意間察覺到了舊日支配者的存在，並且感受到了它的力量，並且因為無法承受住這股不可名狀的恐懼而崩潰。
端木愛什麼都沒有干，事實上，她現在只是忙著配合久慈川理世讀劇本呢。
而他們的悲劇，單純只是因為承受力不足的下場。
就好像人一腳踩下去，踩死了螞蟻，只能怨螞蟻自己擋不住，沒理由指責人類不能走路吧。
「怎麼樣？」
「你要我評價？我只能說台詞讀的挺熟………專業的表演我也看不來啊。」
面對久慈川理世的詢問，端木愛放下劇本，無奈的攤開雙手，而前者則用力的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的，端木小姐。表演是為大眾服務的，大多數人並不會從專業的角度去評價，就好像電影一樣，不是每個觀眾都會像影評人一樣，所以我們需要的也只是普通觀眾的看法。」
「這樣啊………說實話，我覺得我也不算是普通觀眾。」
端木愛撓了撓頭，雖然久慈川理世表演的很賣力，也很用功，不過在她看來也就一般———這也沒辦法，話劇這玩意兒在端木愛看來還是太不適合自己了，就好像京劇一樣，或許喜歡的人會看的津津有味，但是不喜歡的人對那種鬼叫就沒興趣了。
「不過話說回來………已經第六天了，結果還沒有任何異常啊。」
端木愛一面說著，一面望向四周，她可沒有忘記，最初久慈川的經紀公司僱傭自己，是因為久慈川理世遭到了疑似電子惡魔的襲擊，然而這已經過去六天了，兩人也已經算是同吃同住同勞動，除了第一天晚上遇到的汽車爆胎事件之外，久慈川理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過這樣也好，我已經好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放下劇本，久慈川理世也是鬆了口氣，她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倒不像是偽裝的。
「……………話說端木小姐，你沒打算延長僱傭期限嗎？我是真希望你能夠一直作為我的助理………」
說道這裡，久慈川理世也是抬起頭來，帶著一抹請求的神色望向端木愛，雖然說端木愛給人的態度是比較淡漠的，不怎麼與人打交道，但是和她在一起，久慈川理世感覺很安心，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的助理，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話……………
「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
端木愛搖了搖頭。
「約定只是到這次表演結束為止，而且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這樣啊。」
聽到端木愛的回答，久慈川理世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
「那麼，這一次我一定要努力把它演好！」
「………加油吧。」
一面說著，端木愛一面朝著窗外掃了一眼。
漆黑的夜幕下，整個城市依舊是一片繁華。
仿佛被幕布掩蓋的舞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