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憧憬成為………（每天騎自行車大腿酸痛走不動道）

  「……………為什麼，我要和你簽訂契約？」

  眼前的魔女冷冷的盯視著端木槐。

  順便一提，現在的她已經完全退去了身上原本石化的外殼，從外表來看，只是一個和千束差不多年紀的可愛女孩，有著一頭粉紅色的長髮和鮮紅的眼眸，當然，這位魔女小姐沒有穿衣服，不過端木槐倒也不在意。

  畢竟自己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不是？

  「你不是已經驅使了那麼多強大的存在嗎？根本不缺我一個吧！」

  沒錯，雖然才剛剛甦醒，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魔女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存在擁有遠遠超出自己的力量，別的不說，剛才她召喚出來的那些東西，每一個都足以和非常強力的惡魔互角。如果它們一擁而上，哪怕連自己都不是對手。

  更讓魔女感到恐懼的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如果是惡魔的話，那麼還好理解。但是魔女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少女所驅使的，根本就不是惡魔，而是某種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該不會真是什麼神獸吧！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那……………」

  「但你是惡魔，而我討厭動腦子，說實話，我不喜歡別人說謊，更不喜歡從謊言裡尋找真相。只要和你簽訂契約的話，那麼你就不能說謊了不是嗎？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就為了這個？」

  不得不說，聽到眼前少女的回答，哪怕是剛剛甦醒過來的魔女，也是非常錯愕。但是很快，她發出了一聲冷笑。

  「真的可以嗎？剛才那個修女也說了吧，你或許以為自己能夠驅使惡魔，但是最終惡魔可是會把你吃干抹淨的呢。而且，與惡魔簽訂契約需要支付代價，那麼你打算支付什麼樣的代價？」

  「嗯……………」

  聽到魔女的詢問，端木槐思考片刻，再次翻閱了一下古籍。

  「壽命吧。」

  「…………………的確是非常正統而且古典的方式呢，真的沒問題嗎？你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吧，對你來說人生還很長呢。或許現在你覺得沒關係，但是當你知道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還能夠如此冷靜的對待嗎？」

  「你的說法我倒是可以理解，其實我也見過類似的事。」

  「哦？」

  「我以前看過一部動畫，裡面的修女就是和惡魔簽訂了契約，通過消耗自己的生命驅使那個惡魔消滅敵人，守護人類。而在動畫的最後，正如你所言，那個年輕少女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但是她並沒有坦然赴死，而是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哭喊著緊緊抱住與自己簽約的惡魔，大喊著不想死不想死………說實話，當時這個場面給了我極大的震撼。畢竟一般來說，這種發展最終不都是會坦然赴死的嗎？然而那個少女卻哪怕做好了心理準備，最終依舊渴望著能夠活下去………但是即便面對死亡感受到了恐懼，可是她依舊堅持到了最後。不得不說，的確很讓人尊敬。哦，順便一提，雖然那個少女最終消耗了生命死去，但是作為她目標的那個惡魔卻依舊悠閒自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很非主流的結局呢。」

  「………動畫是什麼？不過原來如此，你是為了給那個少女報仇………」

  「所以我覺得難得有機會，乾脆COS一把好了。」

  「COS是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總覺得你絕對沒說好話！」

  「還有，如果契約需要信物的話，能不能用表代替？帶到胸前的那種，每次消耗壽命都會倒數，我覺得這樣會更像一點兒。」

  「……………………………你到底把和惡魔簽訂契約當成什麼了………」

  聽著眼前端木槐提出了的要求，魔女整個人都無語了。雖然因為被封印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她根本不明白端木槐口中的「動畫」或者「COS」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連猜帶蒙，她也能夠猜到，多半是這個人因為憧憬某個故事裡的人物，所以想要模仿對方的舉動………

  話說，雖然被封印了這麼多年了，但是魔女還是想說，現在你們人類都玩的這麼花了？

  你們到底把和惡魔簽訂契約當成什麼了？

  深深吸了口氣，魔女盯視著眼前的端木槐，開口說道。

  「那麼，把契約書給我吧。」

  「契約書？那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人類和惡魔簽訂契約，需要切實詳細的契約合同……………」

  「麻煩死了，我才不要那麼麻煩的東西。」

  然而，魔女的說明直接被端木槐不耐煩的打斷了。

  「契約內容很簡單，完全聽從我的命令行動，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真的這樣就可以嗎？」

  不得不說，面對端木槐這種簡單到極致的契約要求，魔女都有些無語了。一般來說，人類與惡魔簽訂契約是一個鬥智鬥勇的過程，雙方都會為了束縛對方，而特意在簽訂契約的合同之中留下各種各樣的陷阱和束縛。

  然而端木槐這三板斧卻是砍的魔女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她還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契約條件。

  「當然。」

  「那麼，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哈啊？」

  「連真面目都不願意示人的人，我很難願意認定其為我的主人。」

  「……………嗯，說的也有道理。」

  對於魔女的要求，端木槐並不意外，仔細想想，自己一直披著斗篷，把臉遮擋在陰影里，放在動畫中簡直就是什麼幕後黑手，屬於會在最終BOSS被幹掉之後出現在主人公面前表示現在戰鬥才剛剛開始的那種………

  好吧，的確挺可疑的。

  「那好吧。」

  端木槐默默的嘆了口氣，接著伸出手取下了兜帽，然後望向眼前的魔女。而後者此刻則是驚訝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女，嘴巴張的和雞蛋一樣大，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存在一般。

  嗯，魅惑生效了，再正常不過。

  端木槐默默的再次戴上兜帽，過了片刻之後，魔女似乎才猛然一顫，回過神來。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啊，嗯……………」

  「那麼快點兒簽訂契約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浪費在這裡的時間。」

  「好吧，我知道了。」

  一面回答著端木槐的說話，魔女一面望向眼前的少女———剛才那一幕讓她難以忘懷，那一瞬間，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鮮艷的色彩都聚集在了這裡，讓她都看的徹底入神，以至於當對方再次戴上兜帽時，魔女甚至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仿佛失去了一切，如同失戀般的衝動。

  嗚………真可惜。

  盯視著眼前的少女，魔女思考了起來，原本她是想要通過在簽訂契約的過程之中，徹底奪走對方的壽命來解決這件事的。這不能怪她，畢竟誰叫對方的契約條件這麼粗糙呢？連簽訂契約時需要的壽命也沒有特別指定，那麼自己全部拿走，自然也沒有問題。

  畢竟這就是惡魔契約啊。

  但是在親眼目睹了眼前的存在之後，魔女頓時改變了想法。無論如何，讓如此美麗的存在消失，哪怕是自己都會覺得這是一種犯罪………對了。

  想到這裡，魔女眼中露出了一抹陰暗的笑容。

  拿走她的大部分壽命，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東西，變成沒有自己就沒有辦法行動的人偶………呼呼呼，作為惡魔來說，這可是比單純奪走對方的壽命與靈魂更有趣的事情！

  「那麼，首先按照步驟來吧，既然要和惡魔契約，那麼至少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不是？」

  「……………要起名字是吧，真夠麻煩的，一般這種時候，惡魔不是都有真名這種東西嗎？」

  端木槐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當然，吐槽歸吐槽，嚴格來說這種契約方式在他看來可比費倫和魔鬼契約強多了，因為那些魔鬼的真名一個比一個長，光是背下來就感覺要死不少腦細胞。

  當然，那些魔鬼把自己真名起的那麼長的原因也很簡單———一旦你寫錯一個字，那麼整個契約立刻就無效了。

  相比之下，這個世界的惡魔契約好像還是嫩了點兒。

  算了，回過神來吧，名字名字………麻煩死了。

  端木槐掃了一眼古籍，隨便找了個名字。

  「就叫木更吧。」

  「這就行了嗎？」

  「沒錯，惡魔木更，以我的壽命為代價，和我締結契約吧。」

  一面打開古籍，看著上面的文字，端木槐一面開口按照上面描寫的台詞開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嗚…………！」

  然而，端木槐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就在這時，只見那個魔女忽然伸出手來放在端木槐的面頰上，緊接著下一刻，少女那柔軟的嘴唇就這樣緊緊的貼了上來。

  「嗚……………？」

  說實話，對於魔女的忽然襲擊，端木槐倒是頗為意外。不過他倒是不驚慌，雖然這個身體是女的，但是對方也是女的，而且從外表來看也是美少女，完全不虧，甚至血賺好吧！

  柔軟的存在如同靈巧的小蛇般鑽進來，不住的挑動著，與此同時，端木槐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某種力量正在逐漸流逝………

  接著在過了幾十秒之後，雙方才緩緩分開，而木更則瞪大眼睛，盯視著端木槐。

  「怎麼可能………你的生命力到底有多強？」

  「果然是這樣啊，不過才這麼點兒………好吧，也不例外。」

  對於木更的詢問，端木槐並沒有回答，而是先掃了一眼自己的HP。

  必須要說明一點的是，雖然端木槐的分身———也就是原本的遊戲角色外表看起來是個柔弱的美少女，但事實上這個角色走的是和端木槐同樣的職業路線。雖然沒有神職加成，但是依舊走的是皮糙肉厚高攻血牛的路子。

  不然為什麼ID要叫「小拳拳砸你腦殼」啊。

  所以理所當然的，端木槐這個遊戲角色的HP數值已經上百萬，而剛才木更所奪取的HP………好吧，也就一千左右。

  再加上木更奪取的不是HP上限，而是HP值，這也就代表端木槐只要抽個聖水什麼的，就補回來了。

  「怎麼可能？你難道不是人類嗎？」

  此刻的木更瞪大雙眼，詫異不已的望著端木槐，要知道她剛才吸取的對方的壽命，換做人類的話都有八九十年了，就算眼前的少女壽命能夠達到百年，現在也肯定早已經虛弱不堪。

  結果事實卻是，木更都快把自己撐破肚皮了，後者依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淡定的就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總而言之，現在契約已經完成了。」

  面對木更驚恐的目光，端木槐只是冷笑一聲。

  開玩笑，訂契約？

  好吧，端木槐承認，自己沒有律師的本事，也不像費倫世界九層地獄裡那些屬耗子的魔鬼似的，有空就鑽。但是自己也沒必要鑽啊？契約是什麼？契約不過是為了保證和約束雙方的信用罷了。而如果不守信用的話，那麼就是違反契約，要受到懲罰。

  但老子要是強大到連懲罰都不在乎，你這一紙破契約對老子來說，就是屁用沒有！

  就好像那些世界五百強公司一樣，老子就是侵犯你專利了，你能怎麼樣？有本事你在全世界二百個國家和老子打官司，老子養著幾千個律師團，看你個窮逼能不能耗得起。到最後你是打官司打到破產還是乖乖給我簽了和解協議滾蛋，自己想清楚吧！

  由此可見，契約和信用什麼的壓根屁用沒有，力量才是絕對的規矩！

  沒有力量的合同全是狗屁！

  端木槐也是這樣，壽命算個屌，自己這個分身的HP數值遠超人類，你就是給我來個違反契約的懲罰，對我來說也是不痛不癢，所以這契約我愛遵守就遵守，不遵守就不遵守，你又能把我怎麼的？

  規則？什麼叫規則？老子下棋下不贏你但是可以拿棋盤把你砸死，這就是規則！

  契約精神？誰的拳頭大，誰就精神！

  手裡沒槍，你也敢和老子談公平？

  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盯視著自己的木更，端木槐露出了一抹淡定的冷笑。

  「好了，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吧。」

  這一刻，端木槐覺得自己穩得很，大膠布，萌大奶，一切盡在掌握，這種裝備絕對沒有問題的好吧！

  然而，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心態，也只持續了五分鐘。

  「……………所以，你和魔女根本沒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什麼魔法少女，也不知道QB？」

  「我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那些東西！！」

  聽到木更氣呼呼的回答，端木槐整個人都無語了。

  按照木更的說法，她們一族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只不過當時她們不是被稱為惡魔，而是被這裡的人稱為妖怪。後來在幾百年前，一個狩獵妖怪的人上山，然後受傷昏迷不醒，木更的母親卻是看上了他，並且治好了他的傷而且照顧了他。

  結果就是雙方產生了感情，然後木更就誕生了。

  當然，最後的結局其實也很主流，木更父親所在的屠魔組織來到了這裡，殺死了木更的父母，而且將木更封印了起來。正義戰勝了邪惡，人類戰勝了惡魔。

  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但是對於端木槐來說……………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好吧！

  所以，這個魔女壓根不是那個躲在結界裡的魔女，只不過是後來的記錄者對木更所做出的比方，而木更自己也不是那種被QB傳銷變身的魔法少女，只不過是人類與惡魔的混血……………

  這和自己所想的展開完全不同啊，之前不是直覺感覺還不錯嘛？結果這到底是個啥？

  難道我的直覺出問題了？

  「看來你並沒有得到你需要的情報。」

  看著眼前抱頭苦惱的端木槐，木更則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吧，這一瞬間攻守互換，笑容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了。

  「………如何？這麼輕率的與惡魔締結契約，甚至還獻上了自己的生命，後悔了嗎？」

  「………算了，其實也不算虧。」

  然而，出乎木更意料之外的事，端木槐倒是很看得開，只是苦惱了片刻，接著就站起身來做出了決定。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雖然沒有從木更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但是在端木槐看來，這個契約也不是白費了。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手，而偏偏以這個分身的情況，端木槐又不敢叫審判庭的大傢伙過來看樂子。

  琉米愛爾倒是熟悉他這個形態，還在夜之城那個世界和自己待了很長時間，但可惜的事這次看起來完全屬於魔法問題，但是很可惜，琉米愛爾屬於徹底的科學側。至於這個魔女………雖然以審判庭來看，更像是非法靈能者，不過也不是屬於不能徵用的範圍。

  起碼她對這個世界比自己熟悉，而且還是魔女，對魔法應該也有一定程度的認識。

  拉來做部下用，也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端木槐也是淡定了。

  想要從老子手上逃掉？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