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本來心裡還有幾分忐忑的玄色頓時就把心裝到了肚子裡。
就在那扎木瑪如同一頭野獸一般,怒號著衝過來的瞬間,玄色緩緩抬起了右手。
那一瞬間,海天一線,仿佛天地之間所有的力量都被吸引,匯聚於他手掌。
「啪!」
一巴掌。
扎木瑪直接被一巴掌狠狠蓋在了地上,炸得地下沙土亂飛!
當然,這是那些普通人感受。
在林不浪眼裡,那就是普通一巴掌。
吃了這一巴掌的扎木瑪立刻就昏死了過去,他前面已經竭盡全力,這一巴掌徹底讓他那根弦給崩斷了……
塵埃落地,周圍一陣寂寥。
足足過去三分鐘,那個主持者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舉起了玄色的手,然後讓人將扎木瑪如同死狗一般抬著丟了出去。
「黑,黑水真君,您還繼續打嗎?」
那主持者顫顫巍巍地問。
「不打了。」
玄色一笑。
那主持者頓時鬆了一口氣,你要還打,這還怎麼玩?
他們就不用開了!
二人領了賞錢,頓時就闊氣起來,身上的沙幣立馬來到了一千三百九十六。
半個小時後,遠處的一棵樹下,扎木瑪渾身酸痛的悠悠轉醒。
一扭頭,就看到了玄色正滿臉微笑的盯著自己,嚇得立刻怪叫一聲,往後爬了好幾步。
剛才林不浪跟玄色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這貨。
他剛才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強大獸力,在結束之後已經察覺不到半分。
此刻他除了看上去身體比較強健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異樣。
「你也是來參加神廟遴選的?」
林不浪淡淡發問。
扎木瑪瞪著雙眼,看了看玄色,又看了看林不浪。
他之前已經領教過玄色的厲害,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感覺眼前這個問話的年輕人還要更厲害。
見二人似乎沒有惡意,扎木瑪這才緩緩回答:「你們倆……也是?」
林不浪點了點頭。
瞬間,扎木瑪臉色變得奇差。
這神廟遴選每個月舉行一次,每次只會招收三個名額。
這倆人明顯過於妖孽,恐怕一般的執法隊成員,都在這兩人手下撐不過幾個回合,成功通過神廟遴選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那就只餘下一個名額給自己了。
扎木瑪壓力一下就大了起來。
「你身上那一股力量,是生來就有的嘛?」
「力量?」
扎木瑪狐疑地看向發問的林不浪,他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力量啊?
「剛才你身上冒出了一股紅光熱力。」
玄色立刻提醒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覺得有些熱……」
見這傢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體內還隱藏著力量,二人便知道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了,便隨便扯了幾句蓋了過去。
這扎木瑪也算單純,聊了幾句之後就放開了心,可能是敬重二人的力量,便提出要請二人喝一頓。
說罷,扎木瑪就把兩人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館子裡面,自己進去搬出來一個桌子,便讓店家上了一些簡單的吃食,就順手自己提著幾大壺酒走了出來。
那是用沙棗釀製的劣酒,味道比較淡還十分扎口,喝得玄色立刻眉頭一皺一皺的。
一問才知道,這酒才十二沙幣一大罐,在這種沙漠裡價格也就比水勉強貴一點。
「我讓你喝點好東西。」
玄色一揮手,桌子上立刻出現一壺巴掌大小的精緻的酒壺。
「燒刀子?」
林不浪看得一愣,顯然這貨是在太玄門的時候,那些衙役們孝敬的。
林不浪換了儲物戒指之後,之前的戒指就被玄色給要了過去。
沒想到被這貨拿來裝這種東西了。
扎木瑪別看年紀不大,但是一見酒那頓時兩眼放光,立刻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先倒了一碗,一口悶下去。
「哇!」
一口下去,扎木瑪立刻雙手抓著自己的喉嚨一頓抓撓。
沒喝過烈酒的,哪裡喝得了燒刀子?
這一口下去,扎木瑪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倒是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聊著聊著,二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原來扎木瑪也是從海邊某個漁村而來,不過那個漁村已經被執法隊的人給全滅了,他因為去海邊修船,成了唯一的倖存者。
「那你還要加入執法隊?」
玄色奇怪地問。
「以我的力量,我根本沒法反抗這個世道,我只有先加入執法隊,獲得力量……」
「我才能為鄉親們報仇!」
「那個毀滅我村子的執法隊,每一個人的臉,我都死死地記在了腦海里。」
「等我擁有了力量……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扎木瑪狠狠將酒碗砸在了桌子上,怒氣沖沖地倒。
林不浪淡淡一笑,恐怕進入執法隊的人,不少都有著這種想法。
但真正掌握力量之後,才能看到站在巔峰之人到底有多恐怖。
扎木瑪這種想法,突出一個幼稚。
不過玄色倒是跟他聊得很投機,順道又從這傢伙里嘴裡扒出來不少有用信息。
這個沙之大帝的天沙教神廟充滿整個灼日大陸,每個神廟之中都有一個教尊,三個神使,和三隻神使下的十二人仲裁隊組成。
無論是教尊還是神使,還有仲裁官都由沙人擔任,實力也遠超過一般的執法隊成員。
平時神廟遴選之後,獲勝者都由神使帶入神殿,賜予沙之大帝力量,隨後就會交給仲裁官訓練。
得到仲裁官的認可之後,才能真正的加入執法隊,成為執法隊的一員。
之前滅了扎木瑪村莊的那一個執法隊,全都是在一個叫蒙尼的仲裁官手下訓練出來的。
見扎木瑪的表情,看來這個蒙尼也上了他的死亡名單。
三人一路喝到傍晚,徹底將扎木瑪喝趴了以後,兩人就將他丟回了工房。
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這傢伙身上的傷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種恢復力,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已經超過了人類的範疇,起碼也得是個築基以上的體修才能做到。
「大哥,你說這傢伙……不會是個妖獸吧?」
站在工房門口,玄色抱著手皺眉看向躺在床鋪上呼呼大睡的扎木瑪,問道。
「他身上的那一股獸力,雖然很像妖獸,但與妖獸又截然不同。」
「況且你自己剛才也探過他的氣息了,他就是個凡人。」
「走著瞧吧,明天就知道了,這小子進了神廟恐怕沒多久就會暴露出問題了。」
林不浪自信轉身,在海邊布下了一個結界,繼續煉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