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當初第一次舉起這石塔之時,激發出體內的雷電之力,闖了大禍,還把大殿都給砸壞了。
林不浪也是輕輕一笑。
如今,自己應該能輕鬆應對了吧。
林不浪走到石塔之前,扎了個穩實的馬步,伸手一扣。
立刻,所有師兄弟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氣。
他們中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化龍之人,但不妨礙他們看拓跋萬里那表情,就知道此事肯定不簡單。
「嘎!」
石塔微微一顫,挪動了半寸。
林不浪悄悄收回了幾個手指,輕輕一掂,整個石塔便被林不浪勾了起來。
「嘩!」
驚訝之聲頓時爆出。
能如此輕鬆搬起石塔的,也就師父跟大師兄二人了吧?
這還沒完,林不浪手上忽然用力,整個石塔便往上一飛,調轉了腦袋,尖頭朝下,猛扎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怕了,大師兄直接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大殿門口,然後翻身就站在了新修好的大殿檐角之上。
林不浪要再把這石塔丟過來,他立馬就會攔住。
可那石塔完全就在林不浪的掌控之中,一頭扎來的瞬間在空中便被林不浪單手接住。
那塔尖就這麼矗立在林不浪的手掌之上,不搖不晃。
單手倒舉石塔,妖孽啊!
眾師兄只覺得心臟狂跳,體內氣血上涌,又嫉妒又氣憤。
緊接著林不浪抬起左手,啪地一聲連續抽了那石塔幾下,石塔頓時變成陀螺,在林不浪手心旋轉了起來。
那旋轉的速度是越來越快,其他師兄弟的心也越吊越高。
這玩意兒要是一下沒控制住飛出去,旋轉起來,那就不是大殿遭殃了,這整個一片都別想有一處倖存啊!
「好好好!」
看著這一個雜耍動作,拓跋萬里眼裡那是精光爆閃,無比興奮。
誰知林不浪還沒表演完,手往下一傾斜,石塔頓時往下一滑,落在了一根手指之上。
緊緊用一根手指倒著托舉整個石塔,就連林不浪也被壓得指節發白,臉色微微發紅。
這應該就是他的極限了!
「嘶!」
林不浪猛吸了一口氣,用力往上一拋。
整個石塔在空中再次倒轉,旋轉著落下。
林不浪雙手合一一拍。
「啪!」
「嘩!」
扭轉的巨力瞬間化為一道罡風,直接將林不浪雙臂的衣物全部撕碎,也將周圍的師兄弟掀翻了出去。
眾人再看之時,石塔已經被林不浪穩穩拖住,放回了原位,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徒留一地人仰馬翻的師兄弟。
好在那一瞬間,拓跋萬里就已經沖了出去,擋在了桌前,不然這一桌子飯菜也要遭殃。
「好好好!你小子現在已經進入煉虛期,身體素質比起我來也不遑多讓。」
「正好來跟我過上幾手,讓我好好活動活動筋骨,爽上幾番!」
拓跋萬里看來是飯都不準備吃了,先要跟林不浪打一架。
沒辦法,整個靈陽宗能跟拓跋萬里肉搏的,也就只有趙無極一人,其他峰的脈主根本不是拓跋萬里的對手。
「好,那就請師尊賜教!」
林不浪也不含糊,自打自己結丹期以後,幾乎也沒跟人打過幾場酣暢淋漓的架。
尤其這種淬體之人,渾身力量不發泄一下打出去,那就跟身上全是螞蟻在軍訓一樣難受。
就算拓跋萬里不說,林不浪肯定也要找他試試成色的。
一聽拓跋萬里要打架,陀川峰的弟子個個臉色齊變,就連大師兄也不例外!
「師尊,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對啊師尊,您上次打架打壞的東西,咱們現在還沒賠完呢!」
「是啊,還好大殿是宗主出錢修繕,不然咱們現在飯都吃不上了!」
一看這架勢,林不浪心裡也開始有點犯怵。
這拓跋萬里不會是打架就進入狂獸人狀態了吧?
「都給我閉嘴!」
拓跋萬里此刻已經完全進入了興奮狀態,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不僅是聽不進一句勸,反而是拉著林不浪直接走了出去。
「走,宗主師兄那裡有一道傳送陣,可以將咱們倆傳送到中元大陸極南的古森海去。」
「那個地方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咱們的倆打個昏天暗地都沒人管!」
「古森海?那麼遠!」
林不浪倒是知道,中元大陸的極南方是一片無垠的森林,不過那裡妖獸非常之多,因此森林邊緣百里之內都無人居住。
距離古森海最近的也就只有一個蠻荒小國叫夜國。
整個中元大陸的國家布局,以靈陽宗為中心,左邊是夏國,右邊是楚國,頭頂是元國,腳下還有三個相互割據的小國,分別是夜國,寧國和周國。
夜國與靈陽宗之間隔著大片鹽鹼地,不算直接接壤。
而寧國、周國、夏國則與玄女宗接壤。
玄女宗再左側,還有一個地勢狹長,國土近乎貫穿整個中元大陸西部南北沿海的左氏國。
左氏國西北方沿海出海,便能抵達之前魚人的故鄉,惡海群島了。
所以,靈陽宗這個傳送陣,幾乎可以說是穿過了半個中元大陸,那古森海又無人跡,沒事去那地方構架一個傳送陣幹什麼?
「哎呀,反正傳送門一來一去就是瞬間的事兒,你們誰要跟著去的?」
本來,離宗乃是一件大好事兒,但目的的確是去古森海那鬼地方,還是去看這倆貨打架,師兄弟們頓時一個個興致缺缺。
也就大師兄實在放心不下這倆人胡鬧,決定硬著頭皮跟過去。
於是,三人在拓跋萬里的帶領下,悄咪咪地朝著神山腹地摸了過去。
「不對啊師尊,咱們這么小心幹嘛?難道這傳送陣平時不准讓人用?」
「廢話,這種傳送陣怎麼可能隨便讓人用?」
大師兄無語接道:「平時這傳送陣開啟,都要經過宗主的同意,咱們這一趟過去,不僅要快去快回,還要儘可能不被人發現。」
「這要是被宗主發現了,咱們三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好傢夥!
拓跋萬里,還真不帶著自己干好事兒啊!
「噓!說得你頭一回跟我去一樣,以前饞了非要拉著我去抓夔牛回來烤著吃的是誰?」
拓跋萬里瞪了大師兄一眼,他頓時識趣地閉嘴了。
抓夔牛回來烤著吃?
這特麼是人能想的事兒?
不是……夔牛這玩意兒,應該也不弱吧?
「別想了,肯定沒抓成,就算咱們仨現在過去也不一定抓得住。」
「那一次,我跟你大師兄過去,就撈了幾隻蠱雕崽回來,還被宗主師兄關了三年禁閉,蠱雕也沒吃著,現在還養在宗門內,別提多氣人了。」
拓跋萬里說完又氣呼呼地瞪了大師兄一眼:「看什麼看,還不是都怪你,讓你把蠱雕的眼睛遮住,結果被它啄了腚吧?」
「別提了,我現在屁股上還有一道疤呢……」
大師兄委屈極了,但很快又下定了決心,這回一定要撈點什麼東西,就不帶回來了,就地烤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