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讓他們成功叛逃,恐怕會引發軍中譁變。閱讀」周成峰用冷漠的聲音,低聲道,「不如讓零直接……」
其中一位校官看到情況不妙,連忙叫道:「殿下,我們並沒有讓部下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譁變!」
「對方……許諾的名額也就只有我們這幾人,以及我們的一些家屬。」
「他們也沒有太多的存活人口。」
「我們自願放棄軍權……軍隊不可能譁變!」
「殿下,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我們也是家有老小的,誰讓王室只有五千個名額?甚至連五千都不一定有!」
這幾人連忙求饒,他們手裡只有幾把手槍,在車廂中無法與零正面抗衡。
哪怕身上身上綁著的炸彈,也只是一種同歸於盡的威脅手段。
他們的父母兒女,大多是普通人,逃脫不得。
一群小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始「哇哇」大哭。
張然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睛,心跳加快,渾身燥熱。
腦海中想像著,這些老人小孩化為肉泥,血水四處飛濺的場景。
他畢竟來源於和平年代,今天是他穿越到這裡的第一天……
他的內心,還是很柔軟的。
「殿下,饒命!」一個小女孩大聲哭了起來。
殺死這些叛逃者的決策,卻是怎麼都無法下達了。
零已經將心靈力場,將整個車廂籠罩,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殺死這些普通人,對她來說只是幾秒鐘的事。
張然忽然笑了,笑得很爽朗:「傅校官、陸校官,還有你們這些人,確定要走?」
「我還沒有認輸,你們卻認輸了?我簽字了嗎,我沒有,我還沒承認那一份協議呢!」
他的嗓門慢慢變大,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最後問你們一句,確定要走?!」
一時半會間,這幾人居然答不上話來!
其中的幾人,緊緊握住了拳頭,心中並不平靜。
張然大吼一聲:「郭偉強,你為什麼不走?別說什麼忠誠之類的理由,我不相信!」
事實上,他心中很清楚,前任王子的表現太拉胯了,想要平白無故讓人忠誠也不現實。
逃跑,才是正常的選擇吧……
郭偉強沉默了片刻,一拳打在了車廂上,低低地咆哮道:「殿下,實話實說,我留在這裡不是為了王室……」
「軍中這麼多兄弟等著我,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那幾個財團也許諾了我名額,但他們只是在調撥離間。我們的弟兄這麼多,好幾萬人,完全能憑槍桿子搶到更多的名額,我憑什麼要逃!」
他大聲吼道:「讓我一個人拋棄營里的兄弟逃跑嗎?我做不到!」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這個理由,還算充分。
張然轉過頭,冷笑道:「所以你們還是要走?」
「看在以往的情分,我不殺你們,讓你們走!」
「你們想逃,可以,但逃了可別後悔!」
「殿下……真的放了他們?」周成峰還想說什麼,心底里反倒有些奇怪。
王子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硬氣過,要是放在平時早就唯唯諾諾,嚇得半死。
難道是……開竅了?
「周理事,這是我的決定。」
「是,殿下。」周成峰閉上了嘴巴。
車廂內的氣氛異常沉默,忽然有一位姓陸的校官,猛地一拳砸在了座位上,嘴裡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
「媽的,不走了。郭偉強你說得對,還是心裡舒坦重要。這麼多兄弟都走不了,我走什麼?」
「我一個孤家寡人,我跳什麼?。」
這位校官罵罵咧咧地,走到了郭偉強邊上,表示自己最終還是願意留下。
「你們呢?」
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猶豫而又彷徨。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忽然間,下定了決心。
他們,也同樣走到了郭偉強邊上。
火車的鳴笛聲拉響了,其餘大部分人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張然沉著臉,轉過身子,罵道:「看在往日情分,你們被除名了,把軍衣與勳章給我摘下來!」
「對著錄音筆說一句:我叛逃了王室,放棄一切軍權。」
「謝……殿下。」
這些人脫掉了身上的軍衣,乖乖照做,心緒顫抖,神情失落,又帶著一絲輕鬆與落寞。
突然有人意識到,紈絝的王儲,似乎不像傳聞中的那樣。
「今天不殺你們,滾吧!」
「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嗚嗚!
火車啟動了,帶起一股凜冽的狂風,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邁向地表無邊的黑暗。
漫天的風雪時而呼嘯,有時候停止,誰也不知道明天到底意味著什麼,也無法得知自己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
「殿下,真的讓他們走啊……」少校郭偉強看火車遠去,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
「強扭的瓜不甜。」張然道,「郭偉強,你是希望殺掉他們,還是不殺?」
「你說實話,我不怪你。」
「當然是……」郭偉強默不作聲。
相處了多年,他其實不太想看見同僚命喪當場。
王室如果真的只有五千名額,做出這種選擇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殿下……大度。」他嘆了一口氣,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呵呵,你這人倒是矛盾。」張然笑著說道。
反倒是那位名叫陸晨鳴的軍官,依舊一臉的不爽。
他留在這裡和王室沒有關係,純粹只是割捨不下營里的那麼多兄弟。
另外,還有五六名留下的軍官,對張然也不是那麼的服氣,他們決定留下並不是因為對王室的忠誠。而是他們孑然一身,直接逃了愧對手底下的兄弟。
陸晨鳴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現在怎麼辦,偉大的王子殿下,直接讓兄弟們打過去嗎?」
「你要是敢下命令打過去,我們也沒什麼不敢的,今天打他個天翻地覆!」
「讓他們交出名額,拿到我們應有的!哪怕死了也比這樣窩囊要好!」
「我陸晨鳴不怕死,但怕窩囊地死。」
所有人都看向張然,要求他給出一個答覆,時間不等人,距離權貴的叛逃,只有最後的兩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