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破煞歸魂《第三更,為盟主黑化的焦耳兔加更》

  「師兄。��

  得到通知的張大膽,提著個魚簍回來了。

  張恆往魚簍中看了看,今天沒有抓到鮮魚,只是空手而歸。

  「昨夜黃石村暴斃了一家六口,貼在門口的門神像也無端燒毀了,我懷疑是厲鬼所為,現在師父不在家,以你我的道行恐怕是不行的,我已經讓人去鵝城去請師伯,希望師伯能儘快趕來吧。」

  張恆將事情和張大膽說了一遍。

  張大膽連連點頭,隨後看嚮往道觀中搬運東西的人,問道:「師兄,他們在搬什麼呀?」

  「我擔心被厲鬼害了的一家六口會遊魂生怨,化為怨魂。」張恆解釋一句:「我準備開壇做法,幫他們定屍安魂,極樂往生。」

  「師兄,要我做什麼?」

  張大膽相信張恆叫他回來,肯定不是為了把這件事告訴他。

  「你看著工人,讓他們在道觀的院子裡,按照八卦方位釘下木樁,然後將師父留在道觀內的招魂幡掛上。」

  「然後在八卦陣中間放上供桌,供桌上點一爐香,兩根蠟燭,擺三盞蓮花燈,放上硃砂,糯米,公雞血,桃木劍,空白符紙,孔明燈,五嶽大帝幡,八方鬼神旗。」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會你要放點血在我的葫蘆里。」

  一聽這話。

  張大膽縮了縮脖子:「師兄,還要放血啊,放多少?」

  張恆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葫蘆:「先放半葫蘆吧,不夠的話到時候再放就是了。」

  「啊!」

  張大膽嚇了一跳,整張臉都苦了下來:「師兄,殺豬啊,放半葫蘆?」

  「一點血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張恆將葫蘆塞到張大膽手裡,勸慰道:「回頭給你煮兩鍋紅糖水,補一補就行了。」

  張大膽沒有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另一邊。

  大奎也帶著鄉公所的巡警,將黃石村被害的一家六口運來了。

  「族長,屍體運來了。」

  大奎跑上前來:「您快去看看吧。」

  張恆走到蓋著白布,被放在地上的六具屍體前。

  打開一具屍首上的白布,目光微眯:「果然是鬼物害人!」

  白布下是一名青年死者。

  他雙眼大睜,面色慘白,瞳孔中一片赤紅,布滿血絲。

  「嘶!」

  又掀開一張白布,張恆瞬間倒退了幾步。

  「師兄,怎麼樣,這個是不是很恐怖?」

  見到張恆的反應,張大膽湊上來問道。

  在他看來,這屍體能把張恆嚇得後退,肯定死得極慘。

  「是啊!」

  張恆咬牙切齒的應了一聲,隨後惡狠狠的看向大奎:「這老太太怎麼沒穿衣服,你想嚇死我?」

  大奎連連告擾:「族長,老太太死的時候就沒穿衣服,仵作要我們保護現場不被破壞,給她穿上衣服不是破壞現場嗎?」

  「胡說八道,馬上買壽衣給他們穿上。」

  張恆一邊吩咐大奎,一邊看向仵作:「這六具屍體,是不是全部雙眼赤紅?」

  仵作連連點頭:「是的族長,死相全都一樣。」

  張恆思索片刻,繞著屍體走了幾圈:「刨開青年男屍的胸口,將他的心臟取出來。」

  「是,族長。」

  仵作當場開始操刀。

  「師兄,你懷疑那東西吃掉了他們的心肝?」

  張大膽上前問道。

  「不是,要是那東西吃了他們的心肝,身上一定會有外傷,這幾具屍體的身上是沒有外傷的。」

  張恆抬起手,示意張大膽先不要問:「一會你就知道了。」

  「族長,您看。」

  仵作那邊完成了。

  張恆將托盤拿起來端詳一陣,目光微眯:「掐痕,果然不出我所料!」

  說完,張恆看向其他幾具屍體,低語道:「要是我沒有猜錯,其他五人的心臟上也有掐痕。」

  「師兄,哪來的掐痕?」

  張大膽有些不明所以。

  張恆不答話,伸出右手,在張大膽胸前比劃了一下:「他們不是嚇死的,而是臉貼著臉,被這樣掐死的。」

  「師兄,那東西也太兇了吧?」

  張大膽有些不寒而慄。

  張恆點點頭:「那東西連門神都擋不住,不凶才不正常,只是我很奇怪,這麼厲害的東西不可能憑空出現,而它為什麼要殺這一家六口呢?」

  目光看向大奎。

  大奎連連搖頭,小聲解釋道:「族長,我打聽過了,被害的這家人姓胡,都是老實本分的莊戶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種人最是憨厚不過,我看可能是撞上了。」

  「撞上?」

  張恆不這麼看:「不撞別家,就撞胡家,無冤無仇就殺人滿門,這東西忒霸道了吧,做鬼就不講天理了?」

  張大膽站在一旁,煞有其事的分析道:「冤有頭,債有主,到了厲鬼這個層次,靈智其實與常人無異,生前的習慣和喜好也差不多都被找回來了。」

  「正常來說,哪怕它是含冤而死的厲鬼,也不可能動輒殺人滿門,除非它上輩子是個喜歡屠殺,濫殺的強盜,要真是這樣的話,死的也不會只有胡家六口了。」

  「族長,您的意思是?」

  大奎不理會張大膽,只是看向張恆。

  「我懷疑,它就是衝著胡家人來的,胡家人可能是害死它的兇手或者幫凶,要不就做過對不起它的事。」

  說完,張恆再道:「你再去一趟黃石村,多向人打聽,問問胡家人都做過什麼,有沒有害過人性命或者把人逼死,快去快回。」

  「好,我這就去。」

  大奎叫上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走了。

  張恆站在原地想了想,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師弟,不管胡家人是怎麼死的,現在人死如燈滅,還是抓緊做了法事,其他的稍後再說吧。」

  一小時後。

  準備工作已經就緒,法壇也建好了。

  張恆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劍,灑出一把紙錢,對著擺放在供桌前面的屍體喝道:「上請五帝,各領神兵,助我開壇,眾鬼聆聽。」

  說完,劍尖向蠟燭一點,兩根蠟燭瞬間燃起火苗。

  做完這一切後,張恆踏罡步斗,桃木劍的劍尖在蠟燭上一挑,挑起一朵火苗射向蓮花燈:「神火引燈,神燈引路,破煞鎮魂,送魂往生。」

  呼!!

  蓮花燈亮起。

  張恆手中木劍一橫,劍身托起三盞蓮花燈,翻過法壇,將三盞燈放在了懸在六具屍體上,半人高,畫著符籙,早就準備好的孔明燈上。

  「起!」

  張恆翻回法壇後面,桃木劍向孔明燈一指。

  瞬間,孔明燈載著三盞蓮花燈向高空飛去,一會的功夫就升上了高空並很快消失不見了。

  「這麼順利,不會吧?」

  張恆猶如程序猿一樣,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問題。

  這個程序為什麼能運行?

  這個程序為什麼不能運行?

  一個只有一條腿的驢子,用僅有的一條腿,踮著腳尖,愉快的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