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劍!」
張恆懷抱寶劍,暗想道:「不愧是太平道的鎮教之寶,果然霸道。閱讀」
如此至寶,足以鎮一教之根基。
落到普通人手上,拿著它都可以去斬鬼殺妖了。
要是放到修道之人手裡,更能助人越階而戰,套用大師兄的一句話:老龍王,真是好寶貝啊。
「呼風喚雨,恆哥,你好厲害呀。」
上了車,米念英一臉痴漢的看著他。
「不識天數猶有活路,不識貧道死路一條。」
張恆說完長劍一橫,劍鞘抵住了米念英的手:「你他媽別摸我!」
「嘻嘻。」
米念英雙目含春的看著他:「又不要你負責。」
張恆沒的話講,只能向司機說道:「開車。」
接下來的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電報局,米念英叫開門,張恆則按照九叔的交代寫了封電報:「魔嬰現世,大帥府,九危,速來。」
短短十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張恆相信蔗姑看到這個,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趕來,比茅山祖師大殿失火還要急。
至於心急火燎的的趕來,看到九叔沒事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沒事不是更好。
「阿恆,電報發出去了?」
回到大帥府,九叔焦急的問道。
張恆回答:「發出去了,明天一早蔗姑應該就能到,最晚也不會超過明天中午。」
「這麼快?」
九叔有些納悶:「這麼晚了,蔗姑上哪去找船呢?」
張恆笑道:「師叔你放心,蔗姑肯定有辦法。」
話分兩邊。
五華縣。
「馬上開船送我去融城!」
「蔗姑,今天不行啊,我老婆要生了。」
「讓她明天再生!」
第二天。
清晨
「這裡是大帥府,你是什麼人,這裡不能亂闖。」
「你們不要攔著我啊,我是來找阿九的,阿九,阿九,我來了,你不要死啊!」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正在刷牙九叔探頭往樓下看去。
入眼,蔗姑一身白色喪服,穿的跟送葬的一樣。
「阿恆!」
九叔感覺到不對了,抬頭看向正要溜的張恆:「你怎麼跟蔗姑說的?」
「嘿嘿嘿。」
張恆一臉無辜:「我要不是說您快死了,蔗姑能這麼快就到嗎?」
「你」
「師叔,我們等得起,您的蓮妹可等不起。」
張恆說完就跑了:「我去換衣服。」
「混小子!」
九叔一臉無奈,自語道:「早點也好。」
稍許。
「阿九,你沒事呀阿九?」
看到九叔從樓上下來,蔗姑一臉懵。
「我怎麼會有事,全是」
九叔話未說完,張恆便先搶道:「全是文才的主意,他說您與師叔關係最好了,別人不敢保證,如果是您,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師叔還不信,這下打臉了吧。」
一聽這話,蔗姑當即洋洋得意起來,向九叔說道:「知道誰對你好了吧?」
一旁,文才拉了拉張恆的袖子,小聲道:「恆哥,我沒說過這話啊。」
「這個鍋你背上,等這邊事弄完後,我跟師叔求情,讓你留下來和念英玩幾天。」
張恆話裡有話:「你不想留下來玩啊?」
文才點頭如琢米:「想啊,做夢都想。」
「低調,低調。」
張恆給了文才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蔗姑啊。」
見蔗姑來了,九叔便將這邊的事跟她說了一遍:「現在蓮妹」
「嗯?」
蔗姑眯著眼睛。
九叔臉色一陣變換,咬牙道:「龍夫人」
「嗯。」
蔗姑含笑點頭。
「龍夫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個魔嬰,我已經試過了,根本趕不走它。」
「你也知道,對這種事我不是很擅長,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九叔滿臉懇求。
「看你如此求我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
蔗姑滿臉自得,問道:「人在哪?」
「在樓上,我已經暫時鎮住它了。」
九叔帶著眾人向樓上走去。
入眼,米琦蓮躺在大床上,穿著九叔的道袍,懷裡抱著一把桃木劍。
「我先跟它溝通一下,再決定動不動手。」
蔗姑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便將一切瞭然於胸,吩咐道:「起壇!」
很快法壇擺好了。
蔗姑將米琦蓮身上的桃木劍拿開,隨後坐在法壇後面,雙手開始有節奏的拍打著桌子。
幾分鐘後,蔗姑猛地一抖,睜開雙目:「我只是想投胎而已,你們何必苦苦相逼?」
「你怨氣未除,如果讓你這樣降世,以後死的人可就多了。」
九叔上前與魔嬰對話:「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也不想直接把你消滅,你想投胎,可以,但是要洗去戾氣,你答不答應?」
「洗去戾氣?」
「你們知道我這身戾氣是怎麼來的嗎?」
「九次,我足足轉世了九次,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第一次,我母親難產,產婆選擇保大。」
「第二次,兵荒馬亂,他們挑開了我母親的肚子,將我餵給了野狗。」
「第三次,棺中產子,我被活活悶死。」
「第四次,先天畸形,被父親掐死。」
「第五次,青樓女子,灌下寒藥。」
「第六次,母親勞累過度,導致流產。」
「第七次,賊人入室,一屍兩命。」
「第八次,失足落船,葬身魚腹。」
「第九次,樹下避雨,天雷擊之。」
「我有什麼錯,我只是想出生而已,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還有你們幾個臭道士,你們殺了我的女僕,還想和我討價還價,你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蔗姑說到這裡,突然雙眼翻白,開始用腦袋撞擊供桌。
「哎呦,疼死我了!」
撞了幾下,蔗姑撲倒在地,這是降靈的時間到了。
「什麼情況啊,我的腦袋怎麼這麼疼?」
蔗姑摸了摸腦袋,一臉迷惑的看向眾人:「怎麼樣,談妥沒有啊?」
眾人紛紛搖頭。
「魔嬰九次投胎都沒有成功,如今附在龍夫人體內,眼看就要等到龍夫人產子了,你讓它走,它說什麼也不肯走啊。」
九叔將蔗姑扶起來,嘆息道:「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那就只能逼它走了。」
蔗姑嘆了口氣,吩咐道:「在後院搭一法壇,搭的大一點,另外去城隍廟請四尊神像來,到晚上,我看看能不能把它逼走。」
「好。」
眾人紛紛開始行動。
晚上。
月明星稀。
花園中擺著個木台,米琦蓮躺在台上,身上蓋著八卦旗。
東南西北死角,各有神像聳立。
如果仔細辨認的話,分別是牛頭,馬面,枷將,鎖將。
「楊枝淨水遍灑三千。」
蔗姑用柳樹枝往水裡一沾,再將樹枝上的水灑在八卦旗上。
做完這一切,拿起一張符籙一晃,符紙燃燒,點燃供桌上的幾根蠟燭:「性空八德利人天,火焰化紅蓮。」
嗚嗚嗚
空中吹來一陣怪風,吹的安魂旗飄飛,吹的聚魂燈直晃。
「還敢吹我的法壇,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
蔗姑用桃木劍扎在一張符紙上,隨後右手舉劍,左手拿著八卦鏡來到米琦蓮面前。
「火!」
手中桃木劍一晃,符紙自燃。
蔗姑將火苗湊到八卦鏡前,伴隨著火焰,八卦鏡上反射出火光,向著米琦蓮的肚子照去。
滋滋滋
伴隨著八卦鏡的照射,一縷縷黑煙飄散,這是魔嬰身上的戾氣正在被火焰紅蓮化開。
砰!!
沒等眾人開心,法壇上的聚魂燈突然炸開。
下一秒,好似有了連鎖發應一樣,掛在八方杆上的養魂燈也開始了自燃。
「哈哈哈,它急了,它急了!」
蔗姑不怒反笑。
結果沒笑幾聲,天空中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四起。
「天變?」
蔗姑的笑容僵在臉上。
咔嚓!!
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霹靂,直接擊在法壇之上。
只一瞬間,法壇便在爆炸中被炸了個四分五裂,連上面的法器都全部被天雷擊毀了。
「蔗姑,我忘了跟你說了,這個魔嬰好似能控制雷電。」
九叔後知後覺的警示道。
「控雷?」
蔗姑大驚:「我都不會,它從哪學的?」
說完,又驚疑不定的看向米琦蓮的肚子:「這孩子不會是雷君轉世吧?」
九叔搖頭:「那不是,應該是他上輩子被雷劈死,死後自帶的特殊能力。」
轟隆!!
第二道雷光打來,直接劈斷了安魂旗。
蔗姑一見就知道不能再等了,順手抓出帶在腰間的一把令旗,一個甩手,釘在了木台之上。
靜!!
令旗一釘在米琦蓮身邊,滾滾天雷頓時散去。
只是雷散了,風卻沒有。
狂風越吹越烈,只是片刻功夫,便吹的眾人頭重腳輕。
「有請人公將軍助我!」
張恆見狀抽出太平劍,猛地向天空指去:「風停!」
號令一出,風聲頓止。
一旁的米念英見了,喜歡的不要不要的:「恆哥,你不但能放風,還能收風啊!」
「能放就能收嘛。」
張恆隨口應了一句,隨後看向震驚不已的九叔二人:「二位師叔,師侄獻醜了。」
「好,好啊!」
九叔喜不自勝,連忙向蔗姑說道:「蔗姑,魔嬰的風雷咒已經破了,下面看你的了。」
「我一個人不行,必須得大家一起來。」
蔗姑走到一尊神像身後,咬破手指,在牛頭將軍的背後寫下一個茅字:「茅山弟子蔗姑,頂禮茅山真應真君【大茅真君】,頂禮茅山歷代祖師,頂禮陰司牛頭將軍,速速顯靈!」
「好,我來助你。」
九叔見了走入馬頭將軍身後,咬破手指寫下茅字:「茅山弟子林鳳嬌,頂禮茅山妙應真君【二茅真君】,頂禮茅山歷代祖師,頂禮陰司馬面將軍,速速顯靈!」
張恆走入枷將軍身後,咬破手指寫下茅字:「茅山弟子張恆,頂禮茅山神應真君【三茅真君】,頂禮茅山歷代祖師,頂禮陰司枷將軍,速速顯靈!」
三人喚三神,頂禮之後,只差鎖將軍無人喚醒。
文才急的直跺腳:「師父,除了三茅真君以外,第四位祖師是誰啊,我該頂禮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