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贈延壽果給徐真人

  「叔祖...」

  一連三天。

  韓莉終於煉化丹藥。

  出關的那一刻,天空斗轉星移,群星閃爍。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望來。

  當看到顯現異象的位置是恆古齋後,又不由分說的將目光收回。

  「感覺如何?」

  張恆也是第一見,有人依靠丹藥改變體質。

  「感覺...」

  韓莉想了想:「天上的群星很親切,看到星辰,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好。。」

  聽到這話。

  張恆有些犯嘀咕:「這繁星化生丹什麼來頭,難道是星辰斗部研製出來的?」

  天下萬物,必有其根。

  繁星化生丹是他簽到來的,吃下能將凡體改為後天繁星之體。

  雖然只是後天,可特殊體質這種東西,代表著頂級修煉資質。

  擁有這種資質的人,可以被視為真仙種子。

  只要成長起來,哪怕不能成就真仙之位,也是一位能護佑凡間道統,保證傳承不絕的中流砥柱。

  只是從效果來說。

  天生親近星辰,難免不讓人聯想到斗部身上。

  甚至張恆有感覺,這個丹藥與丹方,恐怕就是斗部弄出來的。

  每一個後天繁星之體,都是斗部的後備役苗子。

  日後成就真仙,飛升上界,這些天生親近繁星的修士,不加入斗部還能去哪。

  「韓莉好像挺瘟的。」

  「她若是日後飛升,去了斗部...」

  張恆有些撓頭:「算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體質這東西嘛,對普通人來說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在更高層次中,說白了也就那樣,不行到時候再換唄。」

  帶著新得到的繁星之體,韓莉感恩戴德的走了。

  她來咸陽還有別的事要做,看望華柔只是順道。

  張恆也不攔她。

  相比繁星化生丹,張恆對延壽果更加看重。

  這東西雖然他用不到,可不要忘了,張恆還有個沒飛升的師父。

  算一算。

  徐真人今年也有七十歲了。

  張恆準備帶上延壽果,利用傳送門回去看看。

  想做就做。

  張恆將這邊的事交代一二,便利用傳送門回到了黃屠界。

  入眼。

  經過十年發展, 黃屠界下的茅山道宮越發繁華。

  這簡直是一座以道宮為中心而崛起的新城。

  滿大街的道士, 街邊兩旁, 則是為道人提供服務的店鋪。

  張恆雖然沒有問。

  可看那些道士趾高氣昂的樣子,道士在黃屠界下,赫然已成為特權階層。

  「發展的太快, 人心難免浮躁啊。」

  張恆只看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

  畢竟, 茅山經營黃屠界不過二十年, 以前茅山多少人, 全加起來也就幾百個。

  現如今,沒有幾十萬道士, 恐怕都難以管理黃屠界吧。

  人一多。

  難免風氣浮躁。

  張恆不用想也知道,恐怕當年在大茅峰上刷馬桶的道童,按資排輩, 現在也該坐鎮一城了。

  這也是難免的。

  水漲船高嘛, 古今都是如此。

  衛子夫沒得到寵幸之前, 衛青只是平陽公主府上的騎奴與馬夫。

  後來衛子夫成了夫人, 衛青立刻成為侍中,不久又加封為太中大夫。

  水漲船高。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茅山經略黃屠界後也是一樣。

  徐真人與九叔這一輩的, 只要肯出力,隨便外放一下便是傳道州使,總領一州政務。

  張恆這一代的比如秋生和文才。

  外放出去也得是府郡一級的傳道使者。

  除非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不然找點事做還不簡單。

  「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者, 日月星。」

  張恆隱去身形,一路往前走。

  走到深處, 見一專門培養道童的殿宇。

  一眼看去,數千道童大聲朗讀, 都是些七八歲的孩子。

  「文才?」

  張恆有些驚訝的看著觀禮台。

  入眼。

  上面站著個背負雙手中年道人。

  他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不是文才還能是誰。

  「是啊,文才今年也快五十歲了。」

  張恆一臉感嘆。

  沒有人會永遠二十歲,只會有今年二十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

  文才也像當年的九叔一樣,喜歡背著雙手,沒事抽口旱菸了。

  「有子少年紈絝, 老來恰似其師。」

  看著頭髮斑白,不苟言笑的文才。

  張恆好似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任家鎮上,雙方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是文才,他是秋生, 你是誰呀?」

  時光荏苒。

  過的實在是太快了。

  現在的文才。

  恐怕已經不能像當年那樣,沒事就做個鬼臉了吧。

  真的是:

  大羅天上玉京山,曠朗無塵絕往還。

  覺悟剎那生清靜,迷情如隔萬重關。

  禮讚茅山歷代祖師。

  香火萬丈光,傳承永不絕。

  走走停停。

  張恆沒有現身與文才打招呼。

  天地有法,上界修士無詔不得下界。

  張恆偷渡而來,還是不要張揚的好。

  「大膽,大膽...」

  茅山道宮後山處的一棟偏院中。

  已經年近七旬,有些駝背的徐真人揮舞著拂塵,向一名銅像一樣壯碩的中年人喊道:「快取我的法衣來。」

  「師父,今天不過年,又不過節,取法衣做什麼?」

  張大膽一臉迷惑。

  「我心有所感,你師兄來看我了。」

  徐真人已經很老了。

  但是還不夠老,因為他還能用拂塵去打張大膽的頭。

  張大膽被打的抱頭鼠竄。

  雖然說,他是修煉煉體功法的,並不怕打。

  可他要是不裝出害怕的樣子來,徐真人會很沒面子,回頭就要罰他抄寫經書。

  「師父真是老糊塗了。」

  「師兄早就飛升了,估計這會正躺在女修懷裡,看著歌舞,吃著葡萄,不知道有多逍遙。」

  「再說了,飛升後的修士能隨便下界嗎?」

  「要是能下界,諸位祖師恐怕早就回來了。」

  張大膽一邊搖頭,一邊翻箱倒櫃,尋找徐真人的法衣。

  並不好找。

  徐真人一年到頭也穿不了一兩次,張大膽都忘記把法衣放哪了。

  「東邊的箱子裡。」

  耳邊傳來提示聲。

  「謝了啊。」

  張大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回完之後察覺到不對,猛地抬起頭來,怒道:「什麼人,居然敢來消遣我。」

  「你看看我是誰。」

  聲音響起。

  張恆顯出真身。

  他手裡捧著一炷香,將香火插在香爐內:「茅山弟子張恆,給祖師爺請安。」

  「嘶!」

  張大膽楞了一下。

  揉揉眼睛,再甩甩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恆:「師兄,真是你?」

  「有人敢冒充我嗎?」

  張恆反問。

  張大膽連連搖頭。

  隨後不等張恆再問,張大膽嚎啕大哭:「師兄,你怎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哭一聲,又嘀咕道:「師兄,你不會是在上面犯了錯,被打落凡塵了吧?」

  「胡說八道。」

  張恆懶得理他:「我是偷偷下界的,別告訴別人,也不要聲張,不然會很麻煩。」

  說完。

  張恆又往張大膽身上看了兩眼:「你身上的香火味怎麼這麼重?」

  張大膽神秘兮兮的說道:「師兄,我準備走香火之路,成為宗門的護法靈官。」

  「這樣啊。」

  張恆想了想:「你本就不愛學習,這條路也不錯。」

  問完再問道:「張家子弟們怎麼樣了?」

  張大膽想了想:「張家後輩中只要有修煉天賦的,都會被收入門牆,沒有修道天賦,能文的學文,能武的學武,外派下去做個地方官或者鎮守使也是好的,過得很不錯。」

  張恆沒說話。

  對著祖師像又拜了拜,頭也不回的向張大膽吩咐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雖然是張家族長,可我不希望有一天,張家成為只會吸血的馬蠅,傳下去,就說一百年後,取消張家的特殊待遇,未來是什麼樣,要靠自己去拼,祖宗的餘蔭早晚有吃完的一天。」

  張大膽張了張嘴。

  但是在張恆面前,終究是沒敢說別的,只能點頭:「是,族長。」

  「你要多動腦子。」

  「張家有幾萬人,眼下與茅山綁在一起。」

  「一百年後,要是還不能自己生存,或者占據一定地位,那就是後輩實在不孝,但凡出幾個俊傑,茅山張家,也不會跌出二線吧。」

  張恆嘆息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幽幽黃天,出生在茅山張家,何其之幸,縱使衰敗也是命運使然,此天道輪轉,我也沒什麼好講。」

  說到這裡。

  張恆不再聊這些俗事,開口道:「走吧,去見見師父,我給師父帶了禮物。」

  張大膽跟在後面,小聲嘀咕著:「師兄,有沒有我的禮物?」

  張恆轉身看向他:「我有太平劍一把,你要不要?」

  張大膽縮了縮脖子:「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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