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北門,由於南面城牆被李自成炸了,北門也得到了情報,這時一群士兵已經亂做了一團,同時越來越多的百姓向這邊聚攏來了,士兵們不知道南面的具體情況,看著聚集而來的士兵不知所措,他們已經派人去南面打聽情況了,可是具體情況如何,誰也不知。👻♕ ➅❾𝓼ħⓤ𝕏.ᑕⓄm 👺♥闌
但是這北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守門的校尉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這老是堵著門,下面的百姓若是民變該如何是好啊?
眾人正在想著的時候,突然有人向校尉跑了過來,校尉看去,是自己麾下的百夫長,百夫長這時看著校尉道:「大人,下面有一批人稱自己是福王府的,要帶一批東西出城,您看?」
聽了這話校尉的臉一變道:「福王府,這時候他們出什麼城,不見。」
「校尉大人,還是見一下吧,對方畢竟是福王府的,朝廷親王,咱們得罪不起啊。」
聽了這話校尉眉頭一皺道:「她娘的,兄弟們拼死拼活的想要守住這洛陽城,他福王卻想著怎麼把自己的財產轉移出去,這不是泄兄弟們的氣嗎?」
手下的聽了這話道:「大人,咱們就是吃糧當差的,管這些大人物的事情做什麼,咱們平時討好他們,他們不會記得,可是咱們若是得罪了他們,他們肯都會懷恨在心的啊。」
聽了手下的話,校尉的臉變得很難看,咬了咬牙道:「罷了,帶我去看看。」闌
校尉說了一句,手下的立刻把他引到了城牆下,然後就看到了下面站了兩個人,一個黑衣大漢,長的是豹頭環眼,看上去就威武不凡。
另一旁是身穿甲胃的中年漢子,而這個身穿甲胃的中年漢子,校尉還認識正是福王府的護衛府統領。
這時王府的副統領看到了校尉也不主動打招呼,反而眼睛一斜道:「怎麼現在才來啊,是不是福王府現在勞煩不動李校尉了?」
還是這熟悉的酸爽,還是這討厭的盛氣凌人!
李校尉聽著侍衛副統領的話氣的是牙根痒痒,可是卻無可奈何,沒辦法人家是福王府的侍衛副統領,儘管從級別上來講還沒有自己的官大,可是人家就是這麼橫,你還毫無辦法,誰讓人家是王爺的心腹呢?
大明的王爺大部分過得很悲催,被地方官管的死死的,可是福王絕對是個例外,原因也很簡單,他是萬曆皇帝最喜歡的兒子,是大明天啟,崇禎兩個皇帝的親叔叔,當年要不是萬曆皇帝爭國本,沒爭過滿朝文武,他現在才應該坐在那金鑾殿上,坐北面南,口稱皇帝。
正因為這層關係,地方官對他是放寬了要求,只要不參與政務,不接觸軍隊,在地方上貪污一些,腐敗一些,囂張跋扈一些,都不算什麼大事,而且福王如此作為還能讓皇帝放心,尤其是福王對朝廷官員惡語相向的時候,皇帝更加開心,只有福王把所有官員都交惡了,他才沒有謀反的基礎啊,若是福王如當年的寧王那般招攬賢才,對官員巴結,賄賂勛貴才會讓朝廷不放心。闌
正因為如此,長此以往,福王府的人都養成了眼高於頂的壞習慣,跟朝廷官員說話往往也都高人一等,盛氣凌人的讓人很不舒服。
王校尉這時咬了咬牙,緊跟著陪笑道:「嘿嘿,趙統領玩笑了,我等駐守洛陽,不就是為了讓福王勞煩的嗎?趙統領此來何事?直說無妨。」
聽了這話趙統領面色不變道:「此次前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福王吩咐我們送一批東西出城,還請王校尉行個方便。」
「這……」
王校尉面色微變,緊跟著為難道:「現在闖賊大軍圍城,我這城門輕易開不得。」
「怎麼?福王的命令也開不得了?」
趙統領絲毫沒給王校尉面子,黑著臉道:「王校尉,劉總兵都不敢說不給我們家王爺的面子,你確定你一個小小的校尉,也敢跟我們福王府對著幹?」闌
王校尉聞言臉色一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趙統領瞪著眼睛喝道,聽了這話王校尉握了握拳頭,趙統領繼續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一次我是給我們家王爺運銀子的,現在洛陽情況一日一變,讓人心中不安,我們家王爺不想把銀子放在洛陽這一處,防止將來闖賊打進洛陽讓我們王爺血本無歸。」
「這件事關乎我們福王府的未來,你若是阻攔,那就是福王府的敵人,而且你這邊若是拒絕,我接下來肯定要去找劉總兵,劉總兵是否還會如你這一般,我們就不可而知了,而且以劉總兵與我們福王的關係,若是他知道你為難我們福王府的人,呵呵,那時候恐怕就不單單是給我們放行這麼簡單了,王校尉的前途恐怕……」
趙統領沒說太多,可是王校尉已經聽懂了,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是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受著,這就是福王府在洛陽的威勢。🍑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王校尉這時很想一句話把趙統領頂回去,可是他不敢啊,懟人一時爽,事後的自己的仕途,錢途可就全完了,他不是小孩子,知道如何分析利弊。
「呵呵,區區小事,何須勞動總兵大人,我明白了,我這就吩咐手下開城門,絕不耽誤福王大人的大事。」闌
「來人,趕緊給福王大人開城門,開城門。」
王校尉最終還是屈服在福王的淫威之下,陪著笑,把讓人打開城門。
下面百姓見城門打開,頓時吵著嚷著想要衝出去,卻被王校尉的士兵一頓拳打腳踢鞭子抽的打了回去,緊跟著王校尉滿臉帶笑的對趙統領道:「大人請。」
趙統領看了王校尉一眼道:「你還是不錯的,有空去王府找我喝酒。」
「是是,能跟大人喝酒,是卑職的榮幸。」
既然都認慫了,那麼就認得徹底點,王校尉直接獻媚上了,趙統領點點頭,緊跟著一揮手,一群黑衣人夾雜著一些王府侍衛這時就往城外走,看到這一幕,一旁的一個士兵湊在王校尉的耳邊道:「大人,這王府侍衛中怎麼還夾雜著一群黑衣人啊,而且這群黑衣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行伍,一個個看起來不是善茬啊。」
聽了這話王校尉道:「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情,王府那種地方養一些死士或者士兵很正常,行了,咱們只要把守住這北門,其餘的事情不歸咱們管,咱們也切莫瞎操心。」闌
「是,大人。」
聽了這話手下連忙拱手表示明白。
這時福王府的車隊也從城門陸續經過,周圍的士兵看著,甚是眼饞,一個士兵對另一個士兵道:「看這馬匹的用力程度,還有這車轅壓擊方磚的力度,這車上拉的東西可不輕。」
「嗯,剛才聽上面說,這裡面可是銀子,不得不說這福王府還真是富得流油啊。」
「是啊,這裡面隨便掉下個銀疙瘩都夠咱們兄弟干一輩子的。」
「行了,別惦記了,那可是福王府的錢,誰不知道這福王府富可敵國啊,可是這公然惦記福王府錢的可沒有多少,為什麼?掉腦袋啊。」
眾多士兵就這樣懷著渴望不客求的眼神目送車隊離開,很快車隊就出城了,出城之後北城門立刻關上了,看著關上的北城門,剛才囂張不可一世的張統領立刻像三孫子一樣,陪著笑,一臉獻媚的對剛才的黑大個,以及一個剛走過來的瘦小年輕人道:「二位爺,小的剛才表現的可還行?」闌
聽了這話黑大個沒說什麼,一旁的瘦小年輕人道:「嗯,不錯,尤其是剛才的那股機靈勁,不愧是在王府討生活的,可以。」
「謝,爺誇獎。」
聽了這話石小磊道:「行了,你們繼續押著車,車上東西要是出了問題?」
「小的明白,東西若是出了問題,小的提頭來見。」
聽了這話,石小磊很滿意道:「嗯,孺子可教也,放心,事成之後,虧不了你們。」
「是是,能給爺您做點事,是小的的榮幸。」
「這張小嘴啊,是真巧,爺喜歡,行了下去吧。」闌
「是。」
趙統領立刻走下去,緊跟著對一群王府統領喝道:「都給老子謹慎點,出了岔子,仔細你們身上的狗皮。」
「是是。」
眾多護衛全都應是,看到這一幕,黑大個李朝勐一臉的不屑道:「這廝滿臉諂媚不是好鳥,你要他作甚?」
石小磊笑道:「這筆財寶可不輕,咱們自己人抬著多累,讓這些福王府的護衛抬著咱們人也能省點力氣,而且這一路上,他這個福王府副統領也能起到點作用,而且這廝狗腿子樣也惹人發笑,留著解悶吧。」
李朝勐聞言看看石小磊道:「小磊,我的提醒你一下,咱們藍田可不興阿諛奉承,你可莫要沉迷其中,對己無益。」
聽了這話石小磊笑道:「勐子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墮落之人。」闌
李朝勐聽了這話道:「小磊,你比我聰明的多,所以有些事你明白的比我快,但是聰明人往往更容易迷失自己,你現在是縣尊的左膀右臂,掌管整個藍田內部的調查之權,你若是做出對不起縣尊的事情,那對咱們藍田可是巨大的災難,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否則,真到了那一天,就算你我情同兄弟,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石小磊聽了這話看了看李朝勐,緊跟著展顏一笑道:「勐子哥,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用不到你動手,我自己解決我自己,我石小磊這輩子什麼事都能做,但是對不起縣尊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李朝勐聽了這話咧開嘴笑了:「嘿嘿,那就好,我信你。」
李朝勐笑得非常開心,石小磊見了這個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兩個人都笑的跟孩子一般。
「小磊,接下來咱們往哪走?」
李朝勐看著石小磊問道,石小磊聽了這話道:「往北走。」
「往北走?」闌
李朝勐一臉懵逼,怎麼會往北走啊,明明往西走才是最快回藍田的路啊。
石小磊看出了李朝勐的不解開口道:「李自成圍洛陽採用的是圍三缺一的戰術,把東西南都圍住了,唯獨開了北門,但是李自成不是傻子,洛陽富戶知道洛陽城破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跑路,李自成不會放過這筆錢的,所以他肯定會在路上設置障礙。」
「咱們這些人,帶著這麼些金銀財寶,太顯眼了,路上肯定會是第一個被攔截的目標。」
李朝勐聽了這話道:「那怕啥,大不了跟他干一仗。」
石小磊聞言搖頭道:「勐子哥,這不是衝動的事情,咱們現在首要目標是確保這批財寶可以運到藍田,有了這批財寶,縣尊今年的財政計劃才會顯得充裕一些,咱們不能為了一時爽快,就壞了縣尊的大計。」
李朝勐聞言看著石小磊道:「那你的意思是?」
「往北走,按照探子的回報,孫傳庭應該在明日上午到達洛陽境內,正好是從北面來,咱們也可以在北面迎接他,只要躲過今晚,在躲過明日孫傳庭軍,北面這條路就可暢通無阻。」闌
李朝勐道:「行,小磊你腦子活,聽你的。」
李朝勐說了一句,緊跟著指揮隊伍往北走,就這樣一行人往北走了三十里,正好看到一個荒山,石小磊見狀道:「好,所有人跟我進山!」
一聲令下,緊跟著一群人直接鑽進深山之中,接下來他們不準備走了,他們要在這裡貓一夜,等明日孫傳庭軍過他們再走。
石小磊帶著財寶跑出了洛陽,可是卻氣壞了,攻進福王府的劉宗敏,看著被搬空的福王府,劉宗敏怒喝一聲:「她娘的,是誰搶了老子的財寶!」
聽了這話一旁被捆的跟粽子一般的福王嗚嗚直叫,劉宗敏黑著臉道:「給他把嘴鬆開。」
「嗚嗚,好漢,我那幾箱金子都給你,你放了我吧。」
「做夢,來人,把這頭肥豬給老子綁了,送給闖王!」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