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一頓飯就是一條命

  劉澤清聞言回頭看向福王,福王一臉的不情願,怎麼又跟我說話啊!我這麼招這群流寇喜歡嗎?

  想著福王沖劉澤清擺擺手,劉澤清見狀對李自成道:「李自成,你區區流寇不配跟我家王爺講話,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李自成抬頭看了看劉澤清道:「莫要拿這種誰也不信的話搪塞我,福王是不願見我,還是不敢見我啊?」

  聽了這話劉澤清沉吟不言,又看福王一眼,心想這時候福王你能站出來講兩句,絕對能穩固軍心,到時候更利於自己的人守住洛陽城。

  可是福王仿佛被劉宗敏那一記冷箭嚇破膽了,這時一言不發,只是擺手,打死都不願意再露頭了,福王也是飽讀詩書之輩,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坐不垂堂,而他可是王爺,比君子高貴的多,更要躲遠一點。

  劉澤清見福王如此,知道今天自己說的再多也是徒勞,無奈嘆了口氣,對著李自成喊道:「李自成,莫要多言,你不配見我們家王爺,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他福王是膽小怕事之輩,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他,我知道他就在城牆之上聽著,福王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次攜帶四十萬大軍就是奔著你洛陽而來的,現在你要是開城投降,我算你識趣,對你福王府的財產我只取三成,可是你要是不投降,等我打破了洛陽城,別說你家財產,就是你的性命也難保,如何抉擇你看著辦吧!」

  李自成對著城牆聲音冰冷的說道,聽了這話,福王整個人如墜冰窟,這反賊果然是沖自己而來的,自己不能等閒視之啊。

  但是你讓他開城投降,那你就是把福王當傻子耍了,福王就是再傻也知道若是洛陽城真的被打破,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什麼三成財產,到時候只要他李自成想要,多少財產都是他李自成的,所以福王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鬆口,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啊。

  想著福王扯著嗓子對省吧,本王乃是大明親王,當與大明共存亡,豈能投降你這個大明家賊,你還是省省吧。」

  李自成聞言表情瞬間變得鐵青喝道:「福王是吧,江山輪流坐,你們朱家無道,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而你們朱家的王爺卻吃的肥頭大耳,仿若肥豬,這天下豈有這般道理,你們朱家視百姓如豬狗,我們百姓當然視你們朱家人為仇寇,現在你投降,算你棄暗投明,若是還不投降,等打破洛陽城時,你這福王當被百姓分食!」

  李自成這話說完,福王的肥頭大耳臉上滿是冷汗,被百姓分食,這也太殘忍了吧,想著自己被百姓熬成一鍋粥的樣子,福王都快嚇尿褲子了。★🎁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劉澤清見福王有點支撐撐不住的樣子,便開口喝道:「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兩軍對壘,你說再多狠話也是沒用,不如手底下見真章,李自成,今日也來了,可敢攻城,若是不敢速速退下,等孫傳庭秦軍到了,我們雙方合擊,定要取你狗命!」

  李自成聞言臉黑如墨,這時怒喝道:「劉澤清,你安敢辱我,來人,擂鼓,準備進攻!」

  李自成怒喝一聲,緊跟著便是擂鼓之聲,李自成這時撥馬迴轉,下一刻

  「完了,完了,咱們把李自成惹惱了,這廝發瘋了。」

  劉澤清聞言看了福王一眼,緊跟著說道:「來人,帶福王下去。」

  福王這時看著看著劉澤清道:「劉總兵,劉總兵,可還能頂住?」

  劉澤清聽了這話道:「王爺放心,李自成此舉並不是因為被我言語所激,想要不顧一切的攻打洛陽城,他此舉真正用意是想要試探一下洛陽城虛實,咱們只要守住闖賊的第一波攻擊,他們就會退下。」

  「啊,試探性攻擊,這三天他們不都試探八次了嗎?」

  福王不解的問道,劉澤清道:「那是劉宗敏試探的,不是李自成試探的。」

  「啊,這還有區別?」

  福王聞言一臉的不解,這試探還分人嗎?劉澤清見福王淨說外行話便道:「好了王爺,這裡馬上就要開戰了,你還是速速退下吧,另外如果王爺真的想要幫忙,那就請王爺趕緊催催孫傳庭,他若是再不來,咱們可抵擋不了多久。」

  「孫傳庭?對對,孫傳庭這廝平時一副忠勇模樣,豈知這種關鍵時候,他竟然如此不靠譜,我這就派人去催,當面斥責於他。」

  福王一臉憤怒,你這是沒把握本王的小命放在眼裡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來!

  福王氣壞了,在老管家的攙扶下,走下了洛陽城頭,不攙扶不行啊,腿嚇得有點走不動道了。🔥🍮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而這時洛陽城也陷入了廝殺狀態,李自成歸入大營,這時眼睛看向劉宗敏道:「劉宗敏,李過。」

  「末將在。」

  二人同時出列,李自成指著洛陽城道:「我想看到咱們的闖王大旗,插在這洛陽城頭。

  「是,末將遵命!」

  聽了這話二人同時出列,緊跟著策馬奔出大營,對自己手下士兵喊道:「兄弟們,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洛陽城就在眼前,闖王令,攻上城頭者賞銀五兩,小米二十斤,粟米十斤,白面饃十個,人死東西給家屬,任何人不得搶占,違令者殺!」

  李過這時舉著自己的長槍厲聲喝道,聽了這話所有流寇的眼睛都亮了,這些東西的價格已經遠遠超出自己這條命了,其實當了流寇,每個人對自己的命值多少錢,或多或少心中已經有數了,他們也很願意把自己的命,明碼標價。

  攻打許州時,攻上城頭者只值二十斤粟米,許州攻下來,那些攻上城頭的,果然得到了粟米,並且允許在軍中私下做飯。

  於是在其他人都在啃著用樹皮野菜磨成糊糊做成的又苦又澀的黑饃饃時,這些先登之人家裡已經吃上了又香又甜的粟米飯,那香味飄蕩了整個軍營,激起了眾人心中無限欲望,我們也想吃粟米飯。

  而這時有人饞瘋了,想要搶奪,卻被軍中執法直接就地格殺,並且再殺他們之前,教育了全營地士兵一個道理,那就是想吃粟米飯,拿命上城頭搏去。

  於是在第二次打汝陽的時候,照樣是明碼標價,攻上城頭者,賞小米二十斤,粟米十斤,白面饃三個。

  這一次又有人玩了命的攻到了汝陽城頭,果然他們也得到了自己的獎賞,於是在全營地,依舊在啃著難以下咽的黑面野菜樹皮饃饃的時候,營地里就有人做起了小米飯,那揭開鍋蓋,一層油亮,香味傳遍了整個流寇大營。

  再看人家吃那又香又甜的大白面饃,所有人都暗下決心,下一次有攻城任務的時候,一定要衝,為自己,為家人博一頓小米飯,也是好的啊。

  因此當李過詢問何人願意衝鋒的時候,這時算把命丟在這裡又如何,這命本來就不值錢。

  亂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盛世一條人命絕對是一件大事,那裡出了命案,誰人敢不當一回事,可是在亂世,一條人命,就是一百條人命,也不會有人在意。

  流寇那是一群失去了生計,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活下去希望的人,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可怕,為了一頓飽飯,把命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李自成憑藉自己了解流民心裡的優勢,就用幾斤粟米,小米,就換來了一個個趕死之士。

  「好,兄弟們,後營已經燒火做飯,咱們衝殺一陣,等咱們拿下洛陽城,都跟著老子吃白面饃去。」

  「是!」

  流寇聽著李過說後營白面饃都蒸上了嘴裡便不由自主的開始分泌唾液了,餓急眼的人,可顧不了如此之多,先想辦法把東西吃進肚子裡再說吧。

  李過看著眾人的表現,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容,只要把這群傢伙的欲望勾起來,他們就會忘記危險,忘記一切的衝上去。

  李過把軍隊調動起來,緊跟著一抬手道:「全軍聽命,盾牌手掩護,弓箭手遠射,雲梯隊跟上,兄弟們給我沖!」

  李過怒吼一聲,緊跟著流寇大軍邁著極有壓迫性的步伐,一步步向洛陽城衝擊過去,同時劉宗敏也動員完畢了,這時就聽一聲怒吼,緊跟著劉宗敏的前鋒軍也開始集合,兩隻大約能有五萬人的流寇大軍開始向洛陽城進攻。

  洛陽城上劉澤清看著攻過來的兩隻大軍,面色鐵青,這一次看樣子明顯比劉宗敏那幾次威力更大啊,想到了這裡,劉澤清黑著臉喝道:「弓箭手準備,滾木礌石準備,金汁準備。」

  「是。」

  洛陽作為一座通都大邑,裡面的防禦還是非常充足的,不論是滾木礌石,亦或者是弓箭都是很充足的,福王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其實也花了些錢,這世界上就沒有花錢的不是,福王花錢了,當然準備就充足了。

  這時滾木礌石一點點被運到了城頭,弓箭手也都彎弓搭箭,只要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就開始攢射。

  這時李自成來到營帳外的高台之上,李石朝帶人給李自成搬了一把椅子,李自成坐在椅子上,大馬金刀,目光銳利的看著場中的一切,緊跟著揮了揮手,下一刻令旗台上立刻揮舞令旗,這時就見不遠處,直接來了十輛馬車,馬車上還蓋著黑色防雨布,到了兩軍陣前,黑布一掀開,頓時露出了裡面黑油油的紅衣大炮。

  「大炮,這闖賊哪裡來的大炮!」

  看到大炮劉澤清的副將驚呼一聲,劉澤清聞言冷著臉道:「許州城頭有三門防守用的紅衣大炮,汝陽府有五門,剩餘兩門,其他府縣武庫之中,說不得就能湊出兩門,不過這闖賊無恥,竟然把大炮拆下來用,讓大傢伙小心著點,注意躲炮。」

  「是。」

  聽了這話手下立刻應道,劉澤清這時看著劉宗敏部與李過部這時已經到了弓箭射程範圍之內,劉澤清揮了揮手道:「射!」

  下一刻普天蓋的的全是弓箭,一瞬間就把李自成的先鋒軍埋在弓箭里了,這時李過與劉宗敏立刻抬手喝道:「舉盾。」

  聞聽此言,流寇前鋒軍立刻把盾牌舉起來,流寇的盾牌可不是什麼好盾牌,全是一些門板子,鍋蓋子做的,簡陋雖然簡陋,不過實木做的,防禦力還是可以的。

  但是在弓箭的攢射下,盾牌防禦總歸是有死角的,於是在第一輪防禦之後,流寇死了大約幾百人,不過這點傷亡對流寇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也沒有人把這點傷亡當回事,隊伍繼續前進。

  而洛陽城上,一輪攢射過後,第二輪已經準備好了,而這時流寇的弓箭手也到了射擊位置,緊跟著就是二輪互射。

  這一次傷亡就大了,主要是弓箭手沒有盾牌防禦啊,這一次流寇傷亡將近千人,而城牆之上,官軍也被流失射殺了幾十人。

  緊跟著就是最慘烈的絞肉機纏綿了,雙方都開始儘自己全力的攻擊敵人。

  第三輪,雲梯部隊也進入了射程,雲梯部隊,傷亡是最慘烈的,原因有二,第一雲梯部隊作為一個功能性部隊,既沒有攻擊性,也沒有防禦性,因此,當箭矢來了之後,他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挨射。

  第二雲梯部隊又是這隻部隊中對洛陽城牆危害性最大的,畢竟攻城戰,若是沒有了雲梯,那麼傷亡可能達到十比一,而沒有雲梯,那可能是五十比一,甚至一百比一。

  所以作為威脅性最大的一隻部隊,他受到的『照顧』自然也是最多的,所以傷亡肯定也是最多的。

  因此第三波,流寇陣營一下子死了上千人,看到這一幕,李自成坐不住了,揮了揮手,緊跟著火炮被拉到了最前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