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左良玉的野心

  「哈哈哈~這個熊文燦,哈哈哈太逗了,本想裝個逼,結果把自己裝進去了,還真以為誰都是鄭芝龍那樣一心想要詔安的海盜啊,張獻忠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這次可夠他喝一壺的了。♝💙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穀子聽了左三思的講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裝逼不成,反被那啥啊,真是個人才。

  李朝生聞言也笑道:「這熊文燦其實也是個有本事的,當年能夠招降鄭芝龍就可以看出此人並非一無是處。」

  穀子道:「那是運氣好,趕上那老海盜想要被詔安,不然他熊文燦如何能夠招降的了鄭芝龍。」

  「嗯,穀子,你要記住,永遠也不要小瞧運氣,運氣其實也是一個人實力的體現。」李朝生對穀子說道,穀子聽了這話不是很服氣,李朝生笑了笑沒說話。

  很多人瞧不起運氣,可是運氣真的是能夠逆天改命的東西,若是沒有運氣這一說,歷史說不定早就走向了另一個走向,其中最明顯的運氣代表人物,天選之子劉秀,這位大魔導師可以說是運氣爆棚的存在吧,兩軍交戰他能召喚隕石,你說誰還能比他更牛逼。

  若是沒有種種運氣加深,東漢就不可能中興,再為大漢延續國運一百九十五年。

  所以任何小瞧運氣的人,都會得到運氣的懲罰,李朝生就從來不敢小瞧運氣這因素,所以才能穩紮穩打走到了今天。

  熊文燦你別管他是喜歡吹牛逼,還是說他為官能力不行,但是他確實招降了大海盜鄭芝龍,這就是一項無法磨滅的功績。

  但是這一次遇到張獻忠,這位熊大人可算是遇到硬茬子了,運氣也被用光了。

  湖北武昌府。

  熊文燦急得是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熊大人著急萬分的時候,手下人前來匯報:「大人,張獻忠已經率部離開谷縣了,逃到了附近的深山之中。」

  「跑了,好啊,跑了好啊,趕緊派人收復谷縣,另外向朝廷寫一份奏疏,就說張獻忠反叛,臣熊文燦帶領府兵與之大戰一天一夜,張獻忠不敵,遁入深山,臣當繼續圍剿,絕不讓張獻忠禍害湖廣之地。」

  「是。」

  聽了這話手下立刻應了下來,大人這一手玩的真髒,明明是張獻忠主動跑的,跟他有啥關係啊。👻🐸 6➈𝔰Ĥ𝐮Ж.ĆᗝⓂ ♨🐯

  「對了大人,張獻忠臨走之前,在谷縣城牆上貼了一張這些年他行賄的告示,告示上把這些年他行賄的官員名字全都列在上面,包括具體的過程,時間。其中大人您排第二名。」

  「什麼,無恥惡賊,竟然想出如此惡毒之法來誹謗本官,本官上奏,稟告陛下,這全都是張獻忠的毀謗,是毀謗啊。」

  熊文燦氣的直跺腳,那人聽了一言不發,低頭遁走,那人走後,熊文燦的幕僚上前道:「大人,您先別生氣,這張獻忠誣陷大人受賄,這其實是一件小事,無論真假,陛下都不會過於追究的,朝廷袞袞諸公也不會揪住這件事不放的,畢竟細查一下,諸公誰的屁股低下也不是乾淨的,大人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所以他們不會從這方面向大人您發難的,但是大人剛給陛下垮了海口,言說由您鎮守湖廣,可保張獻忠不反,可是現在張獻忠復反,無論如何這件事的責任都是要由大人您來抗的,而這一方面只要朝中大人之政敵若是發難,大人難逃責罰,恐有性命之憂啊。」

  熊文燦聞言額頭上冷汗嘩嘩的,看著幕僚道:「先生說的極是,那先生可有要教我的?」

  幕僚道:「大人,為今之計,就是儘快平叛,平叛速度越快,對大人越有利,如果大人這場仗打的漂亮,那麼陛下不單不會責罰大人,甚至還會嘉獎大人,大人也可因禍得福啊。」

  熊文燦聽了這話點頭道:「沒錯,還沒到問責的時候,只要我把張獻忠找回來,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放跑張獻忠的罪責就無關緊要了。」

  熊文燦想到這裡直接對幕僚道:「嗯,那你覺得咱們派誰平叛比較好。」

  幕僚聞言想了想道:「目前西北能戰之軍,也就左良玉與賀人龍兩隻部隊,左良玉負責鎮守潼關,看著藍田,而賀人龍倒是正好歸屬大人您的管轄,不過一個賀人龍恐怕很難對付得了張獻忠,所以大人看看可否兵分兩路,一路命令賀人龍立刻前去圍剿張獻忠,另一路大人可以向左良玉去信,可否讓他偷偷派幾千人馬前來幫忙,如此兩路人馬合擊,定可拿下張獻忠。」

  熊文燦想了想道:「也好,我這就休書一封。」

  很快熊文燦就寫好了兩封書信,第一份是給賀人龍的,賀人龍頂替孫傳庭在湖北掌握兵權的湖北總兵,熊文燦正好是他的頂頭上司,在得到了熊文燦的書信之後,賀人龍氣憤的把書信摔在桌子上罵道:「她娘的,姓熊的不聽我言,我早就說了要趁著孫傳庭還沒有反噬的時候,立刻派兵控制住張獻忠極其下屬,結果姓熊卻收了張獻忠的賄賂,言說張獻忠並無反意,若是故意刁難,豈不是官逼民反。」

  「現在好了,放虎歸山,張獻忠已經反叛,勢力再次壯大,又藉助這次天災,風頭正盛,讓我去攻打張獻忠,真是笑話。」

  賀人龍氣壞了,可是當手下副將詢問是否置之不理的時候,賀人龍卻擺手道:「不可,他熊文燦再不是東西,可是他也是湖廣總督,如果咱們抗旨不遵,後果恐怕難以預料,去吧。」

  賀人龍說著點起人馬,並且回信熊文燦,大軍即日開拔,不過大軍開拔,糧草先行,還請大人速速撥下作戰用的軍械物資,如此才能跟張獻忠進行作戰。

  沒錯,賀人龍很聰明,你讓老子出兵,老子就出兵,可是出兵是出兵,你不能讓我們餓著肚子打仗吧,給錢給糧食吧。

  熊文燦看到賀人龍的回信,心中很是生氣,這一打仗就要錢,一打仗就要錢,不給錢還不打仗了?

  不過現在十萬火急,關乎到了熊文燦的身家性命,熊文燦咬牙從張獻忠給自己的賄賂中拿出五萬兩銀子作為本次出兵的軍餉。

  這可是他熊某人自己掏腰包啊,這可把熊文燦疼壞了。

  賀人龍也是講究,得到銀錢之後,拿出一萬兩犒勞手下萬餘人馬,其餘的錢就揣進自己的腰包了。

  賀人龍對張獻忠其實並不害怕,畢竟他也不是沒跟張獻忠打過,要知道賀人龍本人也是陝西米脂人,跟李自成是老鄉,而且最初他是以守備官的身份跟著洪承疇的,洪承疇在陝西剿匪的時候,洪承疇的對手是王嘉胤,高迎祥這些人,而賀人龍也是跟王高二人的小弟,李自成,張獻忠正面對決過得,也未曾落入下風。

  他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比張獻忠差,甚至他覺得自己比張獻忠牛逼多了,要知道張獻忠也是當過大明官軍的,而張獻忠當小旗的時候,他就是守備了。

  這差距怎麼形容呢,張獻忠管五十來人,他都管上千號人馬了,這是一個加強排長與一個正規團長的差距一樣巨大。

  我就問你,這年頭有團長怕排長的嗎?所以賀人龍對張獻忠的態度就是走了狗屎運,從一個區區小旗官,搖身一變成了狗屁八大王,他賀人龍第一個不服。

  因此在朝廷把他掉入湖北的時候,他就非常激進,一直建議熊文燦先下手為強,直接幹掉張獻忠,他可以親自帶隊,結果熊文燦收了張獻忠的銀子,自然要維護張獻忠了,不允許賀人龍出兵干擾張獻忠。

  對此賀人龍很不滿,不過就算如此,他賀人龍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會輸給張獻忠,接到銀錢之後,賀人龍也沒有停留,直接帶兵馬準備剿滅張獻忠。

  熊文燦的第二份書信是給左良玉的,左良玉這時正在潼關老老實實的看著李朝生呢,其實現在也沒啥好看著的,藍田封鎖關門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打開。

  左良玉這時在軍帳之中看到了熊文燦給自己的寫的這封求救信,內容很簡單,首先是寒暄一下二人的關係,什麼與兄多年未見啊,什麼當年京城一別啊……

  反正是先拉關係,緊跟著就是說明情況,什麼我這齣了點小情況,張獻忠反了,所以想請兄幫幫忙,可否借兵五千,幫兄渡過難關,兄定有厚謝……

  下面就是列出來的條件了,什麼銀子給多少,政治上能給什麼樣的助益,反正就是談買賣唄。

  左良玉看著信件上的內容,等看完了,直接揉吧揉吧把信團成一個團扔了出去,很是不屑,而這紙團卻被進門的左夢庚撿了起來,看了看道:「爹,行啊,這熊文燦給的不少啊,五千兵,換取五萬兩銀子,這買賣可以做啊。」

  左良玉聽了這話冷冷的看了左夢庚一眼道:「愚蠢。」

  「我又怎麼愚蠢了父親?」

  左夢庚不服氣的看著左良玉,左良玉道:「你以為張獻忠是案板上的魚嗎?會任憑你宰割,還是覺得你的實力比孫傳庭,盧象升,洪承疇他們還要強,當年張獻忠造反的時候,這三位可都是跟他交過手的,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可以穩贏他。」

  「你我手中這一萬餘人比盧象升的天雄軍厲害,還是比孫傳庭的秦軍厲害,就敢參與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五萬兩銀子,就這麼一點點錢,也想讓我趟這趟渾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左夢庚聽了這話不服氣道:「父親,熊文燦不說這次還有賀人龍參與嗎,咱們跟賀人龍兩個加起來還對付不了剛起事的張獻忠?」

  「呵呵呵……夢庚啊,你這腦子也就是個當個衝鋒陷陣的莽夫,根本難登大雅之堂。」

  左夢庚瞪著眼睛不服氣,李朝生道:「你可知咱們為什麼守在潼關。」

  「防守李朝生啊。」

  左夢庚道:「父親,我知道你想說咱們是在這裡防守李朝生,不可輕動,若是一不留神讓李朝生出了潼關,咱們就難辭其咎,會被問責得,是不是。」

  左良玉聽了這話看了看左夢庚道:「孩子,你只看到了表像,我來問你,若是藍田李朝生真的準備兵出潼關,你我能否擋得住他?」

  左夢庚聽了這話沉默了,就算他狂妄膽大,可是他並不無知啊,藍田的強大這些年他是親自見識過的,上一次他們的人被藍田的民兵收拾一頓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所以藍田若是執意出潼關,他們絕對攔不住。

  「攔不住。」

  左夢庚回答道,左良玉道:「是啊,攔不住,所以咱們在潼關這裡駐紮,其實更多是一個擺設,甚至可能是李朝生嘴邊的一塊肉,當初我是萬分不想在這裡呆著的,可是這些年我卻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左夢庚好奇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左良玉道:「這個大明王朝已經支撐不了多少年了,咱們爺倆要給自己找一條後路了,而這些年大明王朝會風雨變幻,在這初期,沒有地方比咱們這潼關更好了,李朝生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是想當表子,還想立牌坊,想要這天下,又不想直接造反,所以咱們在這不惹他,他也不會管咱們的。」

  「如此咱們正好在這裡韜光養晦,趁機做大,若有機會,咱們可以往江南之地發展發展,那裡的繁華,可不是大明其他地方可以比的,而且仗著水路,也可以組成防線,將來就算是天下動亂,群雄割據,咱們也能劃江而治,割據一方。」

  左良玉說著,左夢庚的眼睛都瞪圓了,他沒想到他父親還有如此大的野心,割據一方,當一方土皇帝,這想想就很刺激啊。

  左良玉這時看了看左夢庚道:「而想在南方站住腳,除了要得到南方士紳的支持之外,就是咱們手裡的這批兵馬,兵馬在咱們就有話語權,若是沒有兵馬,南方那群士紳對咱們眼皮都不會抬一下,因此咱們定要愛護自己的人馬,不可輕易消耗,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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