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的早晨是從小販們的吆喝聲中開啟的。👣🔥 🐍♡
「包子,包子,熱乎乎的大包子,早上吃一口精神一上午啊。」
「油條,油條新出鍋的熱乎油條了。」
聽著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工人們匆匆買一份早餐就開始往城外工廠方向趕去,這就是藍田工人的生活,藍田工人由於工資穩定,因此很多人都在城內買了住房,上班的時候,需要從藍田城趕往郊區的工廠。
而工廠也會在郊區準備一些通勤用的大安車,停靠在城外專門修建的大安車站,負責把工人們運送到工廠區。
這種生活是很超前的,非常向後世打工族們上班的一天。
當然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生活是值得人們羨慕的,畢竟可以住在城內,商品豐富,娛化也很豐富,每天下班了,工人們可以花五文錢在藍田的商業界隔壁的茶館街,聽一場戲,或者聽先生們說一段評書,這對工人們來說,是難得的一次放鬆。
而生活在城外的老百姓想要聽聽戲,聽聽評書就費勁了。
因此雖然城裡工人的生活很辛苦,一開始工作就是一整天,每天還要擠大安車上班,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就是一種進步。
李朝生早晨吃了昌瑜郡主起大早做的早飯,昌瑜郡主還是很賢惠的,每天早飯都是她親自準備的,李朝生讓她多休息休息,可是她卻不干,總說丫鬟做的早飯不和李朝生的胃口。
吃罷了早飯,李朝生在穀子的陪同下來到縣衙辦公,而昌瑜郡主也在護衛的護送下,來到了紡織廠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宮女牌紡織品現在已經在江南等富饒之地打響了名聲,現在紡織廠的接單量越來越大,正是掙錢的好時候,因此這些天作為廠長的昌瑜郡主還是很忙的。
李朝生與穀子來到了縣衙,進入辦公室就開始批文件,自從當了縣尊之後,李朝生發現自己有數不盡的文件要批。
雖然已經設立了很多部分幫助自己分擔政務,可是就算如此,李朝生只處理一些緊要的政務,其結果依舊是有無數的緊要政務等著自己。
這沒辦法,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就算再勞累也要努力走完,當然這個過程中,李朝生也並不全是勞累,畢竟掌握權力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要不然,人老會對美色越來越不在意,可是卻沒有人會對權力放手,權力會讓人越來越上癮的。😾♗ 🍟♟
一句話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沒有幾個人可以克服,自古帝王不能,李朝生也同樣不能。
李朝生這時坐在位置上剛批了兩份文件,一份是關於明年農業規劃的,一份是關於藍田經濟建設的,剛準備批第三份,這時穀子突然進來,表情有些嚴肅道:「縣尊,白守民來了,帶了建奴的消息。」
李朝生聽了這話把手中的筆放下了道:「讓他進來。」
「是。」
很快白守民就被穀子帶了進來,一進來白守民就道:「縣尊,孫承宗殉國了。」
「嗯」
聽了這話,李朝生表情一頓:「怎麼回事」
白守民道:「今日剛從高陽城傳來的消息,前日高陽城一戰,戰況異常慘烈,建奴方面由豪格帶隊,攻城四次而下,戰中,老將軍孫承宗帶著一家男丁登城作戰,老將軍五個兒子,六個孫子,兩個侄兒盡皆戰死於城門樓上,此戰大明損一棟樑之才。」
李朝生聽了這話久久沒說話,對於孫承宗這樣的大明棟樑之才,李朝生是很惋惜的,要不是這位老大人已經年過七十五,而且性格剛強,李朝生早就派人提前接觸了,而如今,李朝生嘆了口氣。
「老將軍可有家眷在世,若是還有,讓高陽城附近的密諜給於幫助,名臣之後,理應優待,無論是大明的臣子,還是藍田的臣子,只要是殺建奴的漢家兒郎,就都是藍田的座上賓。」
李朝生說完這話,白守民嘆息一聲道:「縣尊仁義,不過高陽城一戰,孫承宗老將軍全家遇難,小小的高陽城,豪格本來以為可以一戰而下,甚至都不能死幾個建奴,可惜有老大人在,阻擋了建奴三次攻城,結果此戰建奴死亡一個牛錄,接近五百餘人,豪格攻下高陽城,以為可以活捉孫承宗老將軍,到皇太極那裡邀功,沒想到孫老將軍剛烈非常,城破之時,自縊而死。」
「豪格見到孫老將軍如此,頓時大怒,帶兵屠殺了小半個高陽城還不解氣,最後孫家滿門一百餘口全被豪格殘忍殺害。」
「畜生。」
聽了這話李朝生狠狠的一拍桌子,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好半天才逐漸平靜,看著穀子道:「這筆血仇,大明報不了,咱們要報,絕不可讓老大人枉死,建奴豪格,當誅。」
「是。」
穀子應道,好半天,李朝生緩過勁來道:「對了,咱們的皇帝陛下有什麼反應啊」
聽了這話白守民道:「陛下很傷心,下令厚待孫承宗之家眷。」
聽了這話李朝生笑了:「咱們的陛下真是吝嗇啊,孫承宗以身殉國,他卻只捨得給一些撫恤,竟然連一個封號都不肯給。」
聽了這話白守民與穀子的臉上都露出鄙夷之色,這做事果然不大氣,這時候作為一國之君不應該大力讚揚,豎立楷模,鼓勵全國人民都向孫承宗學習嗎
想到這裡,白守民不由嘆了口氣,這個陛下啊,勤政是勤政了些,但是政治智慧缺的太多了,孫承宗死了,就這樣死了,難道不應該加以利用,當然這樣說出來好像有些難聽,但是往好聽了說,也是要把這件事誇大,儘量的把孫承宗樹立成典型。
雖然這樣不一定能忽悠的住大明那些沒有沒有大義的文武官員,但是普通百姓肯定會精神鼓舞,到時候,全民如果都學孫承宗,別說區區建奴,就是成吉思汗在世,也不一定征服的了大明。
可是崇禎竟然白白的浪費了這次政治宣傳的機會,而是一句簡單的從優撫恤,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
李朝生想到這裡,看著白守民道:「除了這個消息之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嗎」
白守民道:「還有一個,昨日朝堂之上因為孫承宗殉國亂成一團,一堆人在忙著政治表演,不過也有一個有價值的論題,那就是孫承宗死後,誰能擔任大明接下來抵擋建奴南下的重任,內閣次輔薛國觀推薦盧象升,不過卻被楊嗣昌言辭拒絕,崇禎一時拿不定主意,就退朝了。」
「薛國觀誰的人」
「是洪承疇的戰略同盟。」
「洪承疇啊,怪不得。」
李朝生點點頭,這事要是洪承疇在背後推動就不奇怪了,洪承疇,盧象升,孫傳庭,在陝西與流寇戰鬥的時候,彼此交情都不錯,這樣的交情在官場上足夠作為攻守同盟的基礎了。
盧象升這個人剛正不阿,不喜歡交際,作為一朝大法官之類的職務是合適的,當個軍事主官也是合格的,可是作為一個政客,他卻遠遠不合格。
但是洪承疇卻不一樣,這可一個官場老油子了,論手腕,論為官之道,他的道行遠遠在盧象升之上,因此,這件事若是有洪承疇的參與,李朝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想到這裡,李朝生看著穀子道:「去吩咐兵工廠趕製一批手榴彈出來,另外新式火炮也多生產兩門,製作好之後,拖商隊往外運,盧象升上次從咱們這裡定的軍火,現在他匆忙上任肯定準備不充分,咱們這時候送過去,雪中送炭,也算給他幫個忙。」
聽了這話穀子道:「縣尊說的是,我這就給兵工廠下訂單。」
李朝生點點頭道:「很好,這件事一定要抓緊時間,韃子一日百里,若是不及時加以遏制,大明的百姓怕是受苦更深了。」
說道這裡,穀子與白守民都嘆了口氣,韃子長驅直入,禍禍大明百姓,只要作為一個漢人便是深惡痛絕,要不是朝廷派左良玉死死盯著自己,李朝生都準備偷偷派兵出去,好好教訓這些狗韃子了。
李朝生想著,心中便是一陣痛心,這可都是大明的子民,以後都是自己的子民啊。
「對了穀子,手榴彈的數量在原有的基礎上再給我加三層,一併送給盧象升,打韃子的錢咱們別賺的太狠,不然心中過意不去啊。」
聽了這話穀子與白守民齊齊拍馬屁道:「縣尊高義。」
李朝生揮了揮手,穀子立刻吩咐人去給兵工廠下訂單,很快穀子就回來了,李朝生把手裡兩份文件批完道:「對了穀子,去把在藍田縣內旅以上的軍事主管都叫來,開會。」
「啊,縣尊,開什麼會啊」
穀子看向李朝生,李朝生道:「大明本土不讓咱們出手,塞外還不讓咱們動手嗎咱們研討一下,從歸化城出兵截斷韃子後勤補給的方案。」
「截斷韃子的後勤補給,是。」
聽了這話,穀子很激動的應了一聲,看韃子在中原長驅直入,穀子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能夠發泄出來,穀子還是很開心的,。
說著穀子立刻給藍田城內的各大軍事主官發信息,李朝生想了想看著腳剛邁出去一半的穀子道:「對了,給李定國也發一份邀請,讓他也參與一下藍田的軍事決斷,增加一些歸屬感。」
聽了這話穀子立刻道:「可是他現在只是團級幹部。」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道:「算我特批的,正常走流程就行。」
「是。」
……
藍田縣衙,軍事會議廳,李定國是第一次參與藍田如此級別的軍事會議,看著藍田軍事會議廳內巨大的沙盤,還有掛在牆上的巨大地圖,李定國感覺這可能就是專業吧。
跟藍田的專業比起來,他以前跟義父開得所謂軍師會議,顯得是那麼的業餘,怪不得跟藍田打,從來都沒打贏過。
會議室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會議桌,所有與會人員全部坐在會議室的兩旁,李定國與王家棟坐在東北角的地方,王家棟看著神情變化不定的李定國道:「咋了」
李定國道:「第一次有點不適應。」
王家棟聽了這話道:「呵呵,我也是,這也太正式了,你看,還有兩個人拿了紙跟筆,就咱們倆個空手來的。」
李定國聽了這話不以為意道:「又不是考秀才,拿筆跟紙做什麼」
王家棟道:「也許這就是排面吧。」
李定國搖了搖頭,眼睛卻被立在會議室最前面右牆角的一個地球儀吸引了注意力。
「咦,這是個什麼啊」
李定國看著地球儀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王家棟看過去,先是一愣,緊跟著認出了是地球儀,這東西他曾經在縣尊那裡見過一個小的,據說上面是記載著自己生活世界的樣子。
李定國這時好奇的看著地球儀,眼睛盯著地球儀愣愣的發呆,就在這時一雙大手從後排拍了一下李定國的肩膀,李定國一愣,看向了身後,只見李朝猛站在李定國身後笑呵呵的說道:「看啥呢」
李定國跟李朝猛還是很熟悉的,尤其是李定國非常的敬佩李朝猛的武力,這時笑道:「我在看那個圓球,這是什麼東西啊,看著挺好看的。」
李朝猛聽了這話笑道:「哈哈,你說地球儀。」
「地球儀」
李定國疑惑的看著李朝猛,李朝猛道:「對啊,這東西就叫做地球儀,縣尊跟我說這是咱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什麼意思你是說咱們生活在這球上」
李定國疑惑的問道,聽了這話李朝猛點點頭道:「沒錯,咱們就生活在這球上,而且這個球還是轉著的,當這球正面朝上咱們就能看到陽光,就是白天,當這球背面朝下咱們看不到陽光,就是晚上。」
李朝猛跟李定國科普到,李定國聽了這話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你這就是胡說八道了,要是如此,我且問你,這球朝上還好說,要是球朝下,咱們在上面豈不是都要掉下去,死無葬身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