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萬惡的地主老財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Google搜索閱讀」

  藍田大劇院,穿著普通農戶戲服的戲子在舞台上唱著李朝生親自譜曲的白毛女主題曲。

  後面坐著的是藍田書院的學生,官員,大家齊齊看著這齣李朝生親自寫的戲劇《白毛女》

  故事主角:楊喜兒。

  一出場就是一個穿著帶著補丁的女主角,看到這個出場, 在場的學生,老師,官員都是一愣,畢竟戲台上,一般都是穿戲服的,哪有穿成這樣就上台的,這打扮跟不久以前自己閨女的穿扮一樣,代入感太強了。

  由於代入感太強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 還以為誰家閨女走錯了台子,誤上了戲台一樣,還有好心人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朝生,畢竟這可是縣尊親自寫的一部劇,可不能讓別人攪和了,剛有人想要往下哄人呢,沒想到這個裝喜兒的女演員,張嘴就唱出了那膾炙人口的歌曲。

  歌曲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這歌曲太膾炙人口了,聽了就讓人忘不掉。

  瞬間就把人帶入了戲劇之中,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這穿的破爛的女孩,就是演員。

  可是這穿著常服演戲的,大傢伙還是第一次看,都覺得有些兒戲,畢竟這連臉譜都不畫, 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演戲的啊。

  眾人想著,李朝生早就聽到了眾人的異動,心中暗自嘲笑,你們懂啥,這叫話劇,講究的就是貼近現實,這要畫個大花臉算什麼樣子啊。

  一群沒見識的傢伙,李朝生想著繼續看戲。

  學生們與老師們也都安靜看戲,這時穀子道:「師長,你這麼搞把大家都搞懵了,都沒見過這樣不穿戲服演戲的,不過師長,這曲子是真好聽,聽一遍我就能哼唱了。」

  「噓,小點聲,看戲。」

  李朝生擺了擺手,指了指戲台之上,緊跟著故事開始,佃農楊白勞與女兒喜兒相依為命, 喜兒與同村青年佃戶大春相愛, 楊大春是個勤勞踏實肯乾的漢子, 經常幫助年老的楊白勞幹活,楊白勞對這小伙子也很看好,兩家商量著過完年給二人完婚。

  不過喜兒生的俊俏,被惡霸黃世仁看中了,想要霸占這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於是就跟管家穆仁智商量,設計讓楊白勞欠了高利貸,楊白勞四處奔走,外加潛逃,大年三十那天忍不住回來了,沒想到黃世仁也堵上了門……

  這開場便是介紹背景,緊跟著就進入正題,大年三十,喜兒唱了一首,北風那個吹,而楊白勞頂著風雪上場,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形象就出來了,看到這楊白勞,好多人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藍田書院的學子很多都是農戶人家的,不,應該是百分之九十都是農戶人家的,他們看到楊白勞一瞬間,就想起了曾經卑躬屈膝,為一家生存求活,給地主當牛做馬,被地主老財欺負也不敢多吭一聲的父親。

  這代入感太強了,想當初誰家還沒被地主逼過租子呢。

  「別人家的閨女有花帶,爹爹無錢不能買,扯下來了二尺紅頭繩,給俺喜兒紮起來,扎呀紮起來……」楊白勞從懷裡掏出一根紅繩,給女兒紮起大辮子。

  這一刻眾人眼睛都含有淚水,這一家的生活太苦了,家裡有妹子的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妹子,有人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了。

  就在這時黃世仁登場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後面跟著狗腿子管家穆仁智。

  「楊白勞~今個可是大年三十了,咱們的債可不能再拖了!」

  黃世仁帶著令人厭惡的聲音,對楊白勞說道,楊白勞這時跪在地上哭求:「少東家,大雪封山十幾天,家裡是沒米沒柴,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哼,既然如此,那就用喜兒抵債。」

  黃世仁圖窮匕首現,緊跟著從懷裡掏出一張賣身契道:「楊白勞,只要你在這張紙上按上手印,咱們的債就一筆勾銷了。」

  「不……」

  楊白勞奮力掙扎,這時穆仁智上前按住楊白勞的手,兩個院工按住了想要幫忙的喜兒,一時間悲憤的場景到了極致。

  「欺人太甚!」

  啪!

  這時就聽下面看台,有人可能入戲太深,這時大叫一身,啪的一聲把隨手的茶碗扔到台上,頓時茶碗碎裂,瓷片飛濺。

  這時台上演員嚇了一跳,李朝生也皺眉道:「去讓所有人把手裡的水杯茶碗都收起來,另外以後大劇院內不賣任何茶水,瓜子等物。」

  「是。」

  穀子這時起身看了看那個學生道:「那人?」

  李朝生道:「少年熱血,讓他坐下即可。」

  聽了這話穀子給了那個學生一個眼神,而學生周圍的人也都拉著學生道:「別激動,別激動,演戲呢,演戲呢。」

  聽了這話這個學生才反應過來,余怒未消的坐下,與此同時好幾個學生平復了一下心情,自己茶碗也差點扔上去。

  幾個老學究,這時喝了口茶水,不過卻被護衛們把茶杯都要走了,控制,控制。

  幾個老學究互相對視一眼道:「這些年輕人還是太稚嫩,要歷練啊。」

  台上演戲的都算是老戲骨了,雖然有這插曲不過依舊繼續演下去,楊白勞被強行按了手印,喜兒在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被拖走。

  楊白勞看著被拖走的喜兒,跪在大雪地上痛苦不已,痛不欲生,緩緩起身,來到後院家中還有做豆腐的滷水,一怒之下飲用滷水自盡。

  看到這一幕學生們的眼睛都紅了,那是想殺人,要不是理智告訴他們這是演戲,他們絕對衝上去讓黃世仁血濺五步。

  楊白勞死了,喜兒被搶走了,大春痛苦不堪,黃世仁覺得大春的存在,很可能是個威脅,於是就用計奪取了王家的祖產,驅逐了大春,在大春被趕出村子的當天,黃世仁凌辱了喜兒。

  谷瀂

  看到這一幕,學生們都炸了,老學究們都瘋了怒喝:「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這時想要砸點東西泄憤,已經全被收起了。

  大春被趕出了村子,然後以流民身份到了藍田縣,並且加入了藍田軍,而家鄉的喜兒被黃世仁玷污之後有了身孕,不過黃世仁一家對她格外不好,各種打罵,讓她干粗活,當牲口一般的使用,喜兒不堪受辱,在好心的張二嬸的幫助下,逃出虎口,途中生下一個嬰兒,可惜這種條件下,根本活不了,死了。

  之後喜兒就逃進了深山,居住在山裡的山洞之中,餐風露宿,以野菜,野果求生,幸虧這山上還有個破山神廟,偶爾會有人送點貢品,以此充飢,倒是活了下來。

  不過由於長期穴居,外加鹽分攝入不足,一頭黑髮變成了白毛,就這樣過了兩年,大春隨著藍田軍回到家鄉打敗賊寇的過程中,聽人說山上有白毛野人。

  軍隊的旅長聽了這話決定為民除害,就派大春帶一個班的人上山抓野人。

  一群人衝上山,結果在山洞中看到了喜兒,大春與喜兒在這裡再次重逢,看到這裡所有人熱淚盈眶,太不容易了。

  大春與喜兒回來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旅長,旅長大怒,對這種地主惡霸要嚴懲不貸,最後在公審大會上,黃世仁,穆仁智被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黃家的土地發給了農民,而大春與喜兒在旅長等人見證下,結婚,成為幸福的佳人,而喜兒的頭髮也由於營養跟的上再次成了黑色。

  這部劇就算完了,看完了這部劇,所有學生群情激奮,對劇裡面的喜兒萬分同情,對黃世仁,穆仁智這種人也再次深刻認識,恨不能把他們千刀萬剮。

  看完這部劇,白守民不由感嘆:「此劇一出,藍田地主將惶恐不安,從此成為百姓的對立面。」

  這時一旁的左三思道:「咱們藍田地主老財還差一點,最可怕的是藍田之外的地主老財,他們才是真的如黃世仁一般存在,有的甚至比黃世仁還要過分一萬倍,從此他們便是藍田百姓之敵,不死不休那種。」

  劉主簿這時感慨一聲:「此劇,勝雄兵十萬,看了此劇,藍田百姓人人不與地主老財干休,百姓會自發的給咱們趟平道路。」

  郭寶道:「這部劇,必須大大推廣,要讓藍田所有人都看到,我開始還不明白縣尊此舉的用意,沒想到這一部劇竟然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必須加大推廣!「

  郭寶不愧是政務司一把手,眼光很毒辣,一下子看出這部劇的潛力了,只要好好發展,這部劇就是藍田鞏固政權的最好助力,誰說戲子無用,這部劇絕對舉足輕重,郭寶現在無比佩服李朝生的腦袋,師長是咋想的,能想出這麼好的劇情。

  白毛女的首演非常成功,成功到什麼程度呢,成功到演黃世仁與穆仁智的兩位角色的演員不敢回家了,因為無數的學生堵在門口,破口大罵,皆言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混蛋。

  這時黃世仁與穆仁智兩位老兄躲在化妝室內看著外面群情激奮的學生,罵罵咧咧的,還有幾個老學究混在裡面,罵的聲音最大,什麼不當人子,畜生不如,吃老夫一拐杖之類的。

  無奈之下,黃世仁看著穆仁智道:「咱們真的那麼討厭嗎?」

  穆仁智聽了這話道:「討厭嗎?把嗎字去了,那是真討厭,真的兄弟,要不是我演你的狗腿子,我都想上去給你兩個嘴巴子,人家喜兒都懷了你的種了,你還折磨人家,你還是個人了?」

  「你好,人家楊白老都那麼求你了,你還按著人家手,按手印,當時我都想踢你。」

  聽了這話穆仁智道:「那不是你逼的,我頂多就是個狗腿子。」

  「哎哎,你要是啥好鳥,能跟我混一起啊,你也是個畜生玩意兒。」

  「哎……」

  這時楊白勞的演員道:「兩位老闆還在研究戲呢,我先走了。」

  「哎哎,您慢點。」

  二人很客氣的對楊白勞說道,楊白勞這時從後台出去,周圍的學子頓時圍上來一陣熱切的慰問,你演的真好啊,把人物都演活了。

  楊白勞拱手,然後在一群人注視下離開。

  黃世仁看著楊白勞離開的背影咂摸嘴道:「我其實也能演楊白勞,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

  穆仁智道:「誰不是啊,可惜人家命好啊。」

  緊跟著這時喜兒也出來了,對二人道:「二位先生幸苦了。」

  黃世仁與穆仁智點點頭道:「你也辛苦了,今個喜兒演的很成功,恭喜。」

  「多謝二位先生,主要是二位先生戲搭的好。」

  說完二人笑道:「也是你肯努力,行了,回家吧,路上小心。」

  喜兒笑呵呵的走了,緊跟著出去,竟然有學子自動充當護衛,保護喜兒離開,看著喜兒離開二人笑了:「我說也挺好,咱們把壞人養了,年輕人就可以演好人,就能被大傢伙記住,將來也是腕啊。」

  穆仁智道:「這演戲就有人演好人,有人演壞人,咱們都這歲數,挨幾句罵算啥啊,要是換成年輕人可頂不住。」

  這時後台的人陸續離開,二人就這樣看著一個人一個人的離開,臉上帶著笑容。

  「我說老黃。」

  「誰是老黃啊。」

  黃世仁不樂意了,看著穆仁智道:「別瞎叫,說事。」

  穆仁智聽了這話道:「其實咱們這輩子能演這兩個角色夠了,以前演曹操,演程咬金,演竇爾敦,那都是千篇一律,現在咱們演的這個,走在大街上,不注意點都容易挨悶棍,哈哈……」

  二人說著都笑了,自己塑造的角色能被大傢伙恨成這樣,也算自己的本事啊,人這一輩子,作為一個戲子,有這麼一個角色,也算不枉此生啊。

  這時後台戲子都走的差不多了,二人看著堵在外面依舊人潮洶湧的人,苦笑道:「看來咱哥倆說不定要在這裡睡一宿了。」

  聽了這話二人相視苦笑,不過這時一個聲音傳出來:「那可不成,你們可是藍田的功臣,睡後台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