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悍匪聚會

  至於剩下兩個人,那個黑煞神純屬路人甲級別的,也就是加入起義軍比較早,混出來的名聲,反正歷史上名聲不響亮,李朝生也沒查到其相關資料,想來是個不重要的角色。☞💔  ☠🌷

  至於老回回,這也是個狠人,本名馬守應,寧夏回族人。

  王自用編三十六營的時候,為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首領,榮陽大會一個重要的響應者,曾經先後跟過張獻忠與李自成,後來起義軍內訌,就是羅汝才被殺的那一次,他心灰意泠,不過心中卻在為起義軍大義,固守荊州,在崇禎十七年春天病逝。

  可以說這是個被張獻忠,李自成掩蓋住了才幹的人,其人作戰風格,以穩妥為主,很少弄險,是個難纏的傢伙。

  而且他手下有一支騎兵,這個讓李朝生有些犯難,畢竟自己的騎兵部隊給送到了NMG歸化城附近了,現在正在蒙古草原,劫掠商隊呢。

  騎兵,這個必須要進行限制,想到這裡,李朝生在地圖上找了找,不要跟騎兵與平原上交戰,跟騎兵與平原交戰,實在不明智,這就是個愚蠢的行為。

  不過大荔縣大部分都是平原,還正好適合騎兵的突擊,而現在把王貴祥的騎兵召喚回來,明顯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李朝生想著,有些頭疼。

  不過這種頭疼的事情,還是要交給手下們思考的,於是一群參謀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想了一個很缺德方法,不過李朝生看了之後,感覺還可以,不過就是稍微費錢。

  但是李朝生還就不怕費錢,藍田縣有著打一場大戰的經濟基礎。

  十一月二十八日,王嘉胤大軍開動,有南下就食之意,得到消息之後,楊鶴,洪承疇頓時緊張起來,洪承疇親自率領八萬邊軍圍堵王嘉胤二十萬大軍。

  雙方與府谷榆林一代,進行著對峙,拉鋸,楊鶴主持大局,安撫境內區域賊寇,還好其餘賊寇並無趁勢起兵作亂的意思。

  楊鶴心中大慰認為自己的懷柔政策很對,除了頑固不化的王嘉胤,其餘的賊寇都是可以感化的。

  不過王嘉胤作亂也楊鶴很頭疼,就在楊鶴頭疼之際,帳下突然來人,此人身高八尺,面色果毅,一身騎兵鎧甲,進了帳篷對楊鶴就一抱拳道:「見過總督大人。」

  楊鶴一看此人,臉上頓時有了笑模樣道:「文詔啊,你們不是協防山西了嗎?」

  來將笑道:「聽聞賊寇王嘉胤暴動,特來聽總督大人軍令。♔💋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楊鶴聞言頓時笑道:「文詔有心了。」

  此人是誰呢?

  此人名為曹文昭,難得的一員勇將,曾經在遼東先後跟過熊廷弼與孫承宗這樣的名將,累計功勳獲得游擊將軍之位。

  去年皇太極入關之時,他曾經跟著袁崇煥入京勤王,不過他跟自己的老帥孫承宗,馬世龍關係更好,入京之後,就直接歸到這二人旗下,並沒有跟隨袁崇煥,因此袁崇煥被清算的時候,他不但沒受波及,反而受到了嘉獎,又因為其在京城保衛戰有功,升為參將。

  之後陝西農民軍起義鬧得愈演愈烈,曹文詔就被當成救火隊,被封為延綏東路副總兵,協防陝西一地,防止賊寇東侵。

  現在他就是一延綏東路副總兵的身份見楊鶴,這類似於一個軍區副司令,面見集團軍司令。

  楊鶴聽了這話看著曹文詔道:「哦,我這邊還行,洪承疇已經帶兵與賊寇斡旋了。」

  聽了這話曹文詔微微皺眉道:「洪布政使終究是個文官,雖然頗有才幹,可是戰陣衝殺未必在行。」

  楊鶴聽了曹文詔的臉上平靜,心中卻很欣喜,曹文詔,洪承疇都算是他手下得力幹將,洪承疇是陝西布政使,這個陝西一把手,類似於sheng長,現在他們二人不合,正容易駕馭,這對官場老油條子很重要。

  楊鶴想著,笑道:「文詔何意?」

  曹文詔道:「戰爭衝殺,應該是末將等武人之事,末將想要率本部人馬會一會這賊寇。」

  聽了這話楊鶴看了看曹文詔道:「行,既然如此,便命你前去助陣洪承疇。」

  「是,末將領命。」

  曹文詔說完出門,帶領本部關寧鐵騎,準備剿匪去了。

  這個時候的關寧鐵騎還不是老吳家的私人財產,以前屬於孫承宗,後來屬於袁崇煥,現在關寧鐵騎也分很多分支,被各路總兵統領。

  十二月一日,洪承疇於府谷與賊首王嘉胤相遇,雙發死傷兩千餘人,便各自退散。

  十二月三日,曹文詔關寧鐵騎趕到,於通鎮打敗賊寇月下黑,斬首千餘人。

  十二月五日,賊寇王嘉胤親帥大軍,與高迎祥部夾擊曹文詔,曹文詔與之酣戰,不分勝負,各有損傷。♜🍪  ♗😈

  十二月八日,洪承疇鎮守雷龍灣,與賊寇王自用率領大軍酣戰,不分勝負。

  不過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到了洪承疇部,賊兵有五路小股人馬,分散從他的防區過去,直奔陝南而去。

  洪承疇連忙想要阻擋,可是王嘉胤大軍突然全面壓境,防禦力量捉襟見肘,只能固守,而不能援救。

  洪承疇星夜派人通知沿途府衙,立刻做好防禦準備,尤其是藍田縣。

  李朝生比洪承疇信息發出來的時候,都提早知道了情況,農民軍內有李朝生的諜報,洪承疇的邊軍里怎麼可能沒有李朝生的諜報呢,而且李朝生的電報機,在這個時代幾乎等於作弊,這些古人怎麼可能理解千里傳音呢?

  李朝生得到了消息之後,連忙命令各路探馬,監察動向,這五路人馬從陝北之地一路南下,直奔藍田而來,沿路經州府倒是無妨,可是小縣衙被攻破數個,縣令人頭滾滾,而百姓被裹挾的不在少數。

  等鄰近白水的時候,這五萬兵馬直接膨脹到了八萬之數,竟然足足多了三萬人,這些人都是被裹挾的百姓。

  亂兵來時,一個個拿著刀子,幫你把家燒了,然後給你一把刀子,讓你跟著他殺人,不殺人,就殺了你,你咋辦,只能跟著亂兵當個嘍囉。

  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才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那是真的不管你的感受啊。

  八萬人嗎,李朝生聽後,不單沒有害怕,反而感到有些好笑,這戰爭不是人多就行,這些百姓夾雜軍中,直接讓他們軍隊的戰鬥力下降很多,打順風仗還行,逆風仗,這些多出來的農民可能會幫著自己衝垮敵營。

  這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最起碼李朝生看不上,軍隊就是軍隊,百姓就是百姓,要是不加以區分,豈不是烏合之眾。

  李朝生看著情報,情報上顯示這次裹挾農民,乾的最多的是黑煞神,與羅汝才,而李自成與張獻忠竟然沒有裹挾多少百姓,而老回回更加沒有。

  老回回這次主力是一千騎兵,他必須保證部隊的精純,甚至他多餘的人馬都給了張獻忠,老回回跟張獻忠的關係不錯。

  白水縣,五隊兵馬竟然合兵一處,與白水縣開了一場會師大會。

  而且這次會議秘密程度很高,參會一共不到十五人,這十五人就是一支部隊的主帥,以及部隊內的兩個核心成員。

  白水縣衙,這個縣衙早就破舊不堪,縣令早就被砍了腦袋,屍體還掛在城門樓上,農民軍進入白水縣之後,開始搜刮富戶,富戶們少有抵抗,可是卻被李自成等人殘忍的殺害。

  這些主宰一縣之地的豪紳,自認為高人一等,可是當他們曾經看不起的百姓憤怒的時候,他們首當其衝,成了被獻祭的貢品。

  莫道百姓誠可欺,只是未到末路時。

  富戶們搜颳了一輩子百姓,而他們這幾輩子積累的財富,也會在憤怒的百姓咆哮聲中,消失於無,順便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白水縣衙,一個殘破的小縣衙,原來那個縣衙在王二造反的時候,就拆了個七零八落,後來王二跑了,朝廷選拔官員來到此地,又趕上陝西大災,這個縣衙就更破了,這時候屋中幾個賊寇看著摟著破洞的縣衙屋頂也頗有感觸。

  曾幾何時他們在縣衙那是卑躬屈膝的存在,在知縣大人面前是仿若螻蟻一般存在,那像今日,知縣被輕易砍了腦袋,縣衙大堂自己想怎樣撒野就怎樣撒野。

  「羅汝才,你這廝忒是可惡,非要往那知縣椅子上尿尿,搞得屋子裡臭氣熏天,你這毛病要改改。」

  黑煞天這時黑著臉說道,聽了這話羅汝才提上褲子,轉過頭嘿嘿笑道:「習慣了,走一地,尿一地,這些狗官也就要用尿澆他們。」

  羅汝才說著,其實他如此行為跟年輕時有關,年輕時羅汝才曾經是個混混頭子,因為敢打敢拼,曾經也橫行一條街,結果由於太橫了,為了青樓一個窯姐,跟本地富商的兒子起了爭執,然後把人兒子給打了。

  然後富商用錢讓衙門拿了羅汝才,知縣收了錢是往死里折磨羅汝才,甚至把他關在狗籠子裡,讓富商兒子往羅汝才腦袋上尿尿。

  還逼著羅汝才學狗叫,羅汝才那是能屈能伸的人,以自己的卑微與順從,讓富商與富商他兒子都覺得羅汝才不是敢於反抗之人,折磨一段日子,就放了。

  後來羅汝才起兵造反,直接把這對富商父子抓了起來,把當年所行之事加倍償還,最後還活活當著富商面子打死了富商兒子,在富商悲痛欲絕之時,宰了富商,報的大仇。

  後來大兵攻破他的縣衙,羅汝才把縣令活活溺死在糞坑之中,更是在縣衙大堂丟滿污穢之物,這可能就是一種壓抑後的宣洩吧。

  也是從那次之後,羅汝才每次攻破縣衙,總喜歡把尿在縣太爺的臉上與椅子上。

  羅汝才這時笑呵呵提上褲子,看著黑煞天道:「老黑哥,你是了解我的,就這點愛好,嘿嘿,各位頭領的到齊了嗎?」

  黑煞天這時黑著臉道:「沒,咱們先進城的,老回回騎兵前面探路,估計得一會兒,剛才探馬回報,李自成的軍隊到了,不過張獻忠的部隊好像沒進城,不過張獻忠到了,一會兒就能來。」

  羅汝才聽了這話嘿嘿笑道:「有能耐的人屁股都沉,來的晚些,理解。」

  聽了這話黑煞天道:「哼,仗著王副盟主與闖將的喜歡,就為所欲為,老子起義的時候,他們還給朝廷當狗腿子呢。」

  羅汝才聽了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有人道:「哼,你個賊土匪,還有臉說,老子高低是邊軍出身,還殺過韃子,你個打家劫舍的混球,還敢小覷某家!」

  這時就聽門外響動,緊跟著一個身材瘦長,面色微黃,身披甲冑,手持大刀之人進來,此人不是人稱黃虎的張獻忠又是何人。

  張獻忠身後跟著兩個人,年歲都不大,其中最大的看起來十五六,而最小的這個竟然只有十歲左右。

  這是張獻忠收養的兩個義子,這個十五六的叫做孫可望,而那個更小的是張獻忠兩個月前收養的養子名為李定國。

  這次張獻忠與其他四路統領見面,存了讓這兩個養子見世面的心態,把二人帶上,可是一進門就聽到這個黑煞天辱罵自己,頓時怒了。

  黑煞天看到來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意,瞪著張獻忠道:「你這混帳,罵誰是土匪!」

  張獻忠絲毫不在意,看著黑煞天道:「敢做不敢當,稱什麼好漢,我說黑煞天,你自己當土匪,還怕人說。」

  黑煞天聽了這話拔出刀子喝道:「你個賊邊軍,老子宰了你。」

  這話喊出,黑煞天身後兩個壯漢都默默的掏出刀子,而張獻忠身後的兩個少年郎竟然不甘示弱,也都抽出了刀子,就連那個十歲的娃娃李定國都沒有任何恐懼的表情,按理來說這樣一個娃娃見到這場景應該嚇得哇哇哭,可是李定國卻掏出了自己的小匕首,一副也要拼命的樣子。

  雙方對視,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了,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是一聲大喝:「賊邊軍,我們邊軍都是守家衛國好兒郎,豈能讓你平白糟蹋,要火併是吧,算我李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