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嚇尿的知府大人

  長安縣,商洛縣,柞水縣,三個縣的界碑都被推出去好遠,藍田縣經過這一年的擴張,面積直接擴大了一倍半,吞併了上面三個縣一半的土地。🐚🐠  ☞🐧

  氣的三個知縣跳腳罵街,不過卻無可奈何,對魚藍田縣這種多拿多占的行為,知府張晉儒不聞不問,仿佛空氣。

  而布政使洪承疇則是聽之任之,甚至還有點小慫恿在裡面。

  這個其實不賴洪承疇,這藍田縣吞併了這些土地之後,人家照章納稅,他洪承疇能夠拿到兩個半縣的完整賦稅,這對『窮困潦倒』的洪承疇來說太重要了,沒有這些錢糧供應,他就沒辦法維持對王嘉胤等賊寇的圍剿。

  今年藍田縣的賦稅,應該能夠供養陝北五分之一大軍的軍餉,這個就是洪承疇需要的。

  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幫助其他縣令拿回丟失的土地,那自己就拿不到足夠的糧餉,這些無能之輩甚至只能交三四成給自己,這點糧餉根本不夠支援大軍。

  而這些土地給李朝生,李朝生就能給足夠的糧餉,這麼簡單的一道選擇題,他洪承疇不是傻子,難道不會選擇?

  所以這三個委屈巴巴的縣令,只能苦著臉坐在縣衙罵街,卻無可奈何。

  至於長安縣以前駐紮的一個衛所的官軍,由於上次精銳在攻打李朝生藍田縣的時候盡失,楊鶴又急調他們去陝北平亂,結果被大賊寇王自用打敗,指揮使差點被賊寇抓起來宰了,不過由於指揮使的失職,指揮使被抄家革職。

  而長安縣也失去了他的衛所,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待宰羔羊。

  李朝生卻不著急,慢慢蠶食對方,甚至李朝生都不用派兵卒搶地盤,只要百姓自發挪動界碑就可以。

  而李朝生有信心,只要賊寇鬧得再凶一點,陝西百姓日子過得再苦一點,他藍田縣的界碑說不定能挪到陝西邊境之外,到時候陝西就是藍田。

  在將來這界碑還要挪到BJ城下,從那以後,BJ城外就是藍田,那時候,李朝生這個縣令恐怕比京城那位皇帝陛下還要有權勢。

  這個可能就是孟子所說的: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這就是亞聖要告訴我們的,其實孔孟之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迂腐,迂腐的其實是後來的讀書人,孔子那也不是一個文弱書生,書中記載孔子身高九尺六寸,要知道關羽這些猛將一般都標榜自己是堂堂八尺男兒,孔子比他們高一個頭。🐍🐝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而且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古代城門那可都是實木的,利用公式初步估算重量七八百斤是有的,要知道咱們出土的秦鼎最重的才424斤,項羽牛逼,力能扛鼎,可是他在夫子面前,也許就是個弟弟。

  舉個鼎就了不起了?人家舉城門,而且淮南子裡面還記載有個孟憤的壯士,能把兩個打架的牛分開,要知道猛將許褚也就是拖著牛尾巴把牛拉走,而這樣的猛男卻被孔子的武力折服,由此可見咱們這位夫子,很可能是個猛男。

  所以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孔子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出遊是何等場面。

  一個武力值可能不輸給項羽的猛男,帶著自己收服的七十二個核心弟子,後面還跟著三千個訓練有素,會君子六藝的猛男,這一溜達,像不像老大出來視察地盤,這放在春秋那個君主不給點面子,稍微小點的國家,說不定孔子都能帶著弟子滅國了。

  所以儒生之所以腐儒,那位姓朱的要負主要責任。

  因此這也是藍田書院,杜絕這些腐儒教孔孟之道,不是孔孟之道不好,而是這些人瞎解讀。

  藍田縣大豐收,在秋收結束後的第三天,李朝生的頂頭上司,西安知府張晉儒帶著西安城內的同知前來慰問,消息傳來李朝生熱情接待,不過這次張晉儒竟然一反常態,對李朝生安排的好酒好菜絲毫不感興趣,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而且對於李朝生送的禮物,也是拒不接受,這讓李朝生頓時警覺起來,這貪官不愛財,不占便宜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明顯所圖甚大啊。

  想著李朝生心中升起警惕之心,偷偷的找到穀子,讓穀子立刻派人從糧庫里往外運糧食,李朝生感覺這些傢伙是衝著自己的糧食來的。

  李朝生還真的猜對了,張晉儒是真的沖李朝生糧食來的,今年陝西依舊大災,災民遍地,唯有藍田一縣算是豐收,而張晉儒這個知府,也很難過,今年的稅收都讓洪承疇截胡了,導致他西安府糧庫空空如也。

  所以他這個知府沒辦法只能下來找縣令們打秋風,尤其是藍田縣,是他重點光顧的地方,沒辦法,他是西安知府,首先要保證西安城不要太缺糧,最起碼要讓西安城內富戶們吃飽飯,畢竟這些富戶手眼通天,不知道誰家裡就有能關乎到他前程的人。«-(¯`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所以他要吸納附近縣衙的糧食,供應西安府,李朝生接待諸位大人,跟眾人客套一下,這時張晉儒就提出要看藍田縣的糧庫,李朝生心中咯噔一下。

  於是就先跟這些人周旋,可是張晉儒是鐵了心了,跟李朝生枯坐了半個時辰,竟然催促李朝生十次,李朝生拗不過,就帶著張晉儒,還有兩個同知大人往糧庫走,路上張晉儒急切的催促,李朝生沒辦法帶到了糧庫。

  穀子已經帶人迎接,張晉儒這時看著糧庫道:「這就是藍田縣的糧庫?」

  李朝生點點頭,張晉儒揮手道:「進去看看。」

  李朝生故意落後一步,穀子過來道:「時間太緊,就運出一萬擔。」

  李朝生聽了這話看著穀子道:「行了,運出一萬擔是一萬擔。」

  李朝生說著張晉儒進了府庫,頓時被府庫里的糧食照花了眼睛,瞪著眼睛看著這成堆的糧食不由迷戀的說道:「這是我見過最充盈的糧庫,李知縣治縣有方啊,我要上書陛下,為知縣請功。」

  兩個同知大人也都點頭,他們今天上午去了長安縣的糧庫,諾達的糧庫只有區區五千擔存糧,放在糧庫里空牢牢地。

  現在這裡的糧食足足有四萬擔之多,這讓三人看花了眼,這時張晉儒看著李朝生道:「李知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我也是舊交,現在西安府缺糧啊,你這裡糧食今天我要全部帶走。」

  聽了這話李朝生一皺眉道:「張大人,這可不合規矩,今年賦稅,我們如數上繳,你這要我們糧庫的糧食可不對啊。」

  聽了這話張晉儒看了看李朝生道:「李知縣莫要生氣,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呢嗎?」

  張晉儒語氣軟下來了,現在這個李朝生他動不得,也搶不得,因為不單單他看中藍田李朝生,現在洪承疇也等著藍田李朝生,甚至楊鶴軍中都有十分之一軍糧吃的藍田縣,你這要是把李朝生得罪了,甚至把李朝生換了,來年藍田不交這些糧食了,他這個知府也算當到頭了。

  張晉儒看著李朝生,李朝生看著張晉儒道:「大人,這不合規矩啊。」

  張晉儒道:「這不是非常時期嗎?放心李知縣,本官也不能讓你吃虧,你這糧食給我,我免你們藍田縣三年徭役如何?」

  聽了這話李朝生一愣,這買賣好像不虧,三年徭役,可要抽藍田不少人,這種資源流失,李朝生可不干,畢竟現在戰事正亂,誰知道上面會不會大規模徵兵。

  李朝生目前還不想跟朝廷鬧翻,所以這糧食還真的給,不過這到也沒啥,李朝生不差這四萬擔糧食,藍田縣今年的收成可比這四萬擔多多了。

  李朝生想著,對張晉儒道:「大人,這些可是我們的口糧,你都拿走,我怕百姓不干啊,這樣大人五年徭役如何?」

  張晉儒聽了這話想了想,自己還能幹四年,你這要五年徭役,那就給你唄。

  反正最後一年他不管,現在只要把糧食給我就行,張晉儒滿口答應,李朝生直接讓張晉儒留下筆墨,把這件事寫在紙上,然後用知府大印,這就不怕你耍詐。

  簽好了這些,張晉儒就吩咐跟來的士兵,裝車,把糧食運到西安府去。

  張晉儒親自看著裝車,而李朝生悄悄退下,穀子在一旁道:「旅長就這樣讓他們把糧食帶走了,要不要咱們半路搶他們一波,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著擺了擺手道:「不用,這糧食我本來就是準備給西安府的,不過我是想賣給西安府,換些銀錢,不過現在卻用它換了五年的徭役,不算賠。」

  李朝生說著,聽了這話穀子道:「旅長,你為什麼非要把糧食給西安府啊。」

  李朝生聽了這話道:「西安府是真的缺糧了,玉仙樓老土匯報,西安府的百姓有的現在只能一天喝一碗稀粥了,而且以後這一碗稀粥還不一定能保得住,再不給他們點吃的,真的要餓死人了。」

  「餓死就餓死唄,又不是咱藍田人。」

  李朝生聽了這話道:「那可不成,現在不是藍田人,早晚會是藍田人的。」

  李朝生說著,緊跟著看了看那邊的張晉儒道:「不過咱們能給他們的糧食也就這麼多了,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們自己的了,對了你去通知劉艾仁,讓他派民兵組織一些百姓,路上把運糧隊圍了,這糧食可以給,可是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運出去。」

  「明白。」

  穀子點頭,而另一頭兩個同知對張晉儒道:「大人,這藍田縣富有啊,這四萬擔糧食絕對不是他們的極限,咱們可以嘗試逼迫一下李朝生,讓他給百姓加加賦稅,再擠出個四萬擔糧食不成問題。」

  聽了這話,張晉儒臉上有些猶豫,畢竟他跟李朝生還有幾分交情,他媳婦身上現在還穿著李朝生給的白狐裘呢。

  可是這糧食實在太誘人了,張晉儒想了想道:「先把這批糧食運出去,這事回頭可以試試。」

  聽了這話兩個同知點點頭,緊跟著糧食裝好了,李朝生過來跟張晉儒告別,張晉儒連連客套,滿口答應一定會給陛下上摺子,表彰藍田縣的。

  李朝生千恩萬謝,一番惜別之後,張晉儒就上路了,張晉儒這次帶了五百兵丁,這時一出藍田縣,瞬間被五六千農民堵住了,而且後面農民越聚越多,農民們一個個手裡拿著鋤頭,鋼叉,看著官兵,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

  兩個同知嚇壞了,現在這個年頭可不是頭些年,百姓老實的如豬狗,現在的百姓,尤其是陝西的百姓,隨時可能進化為賊寇,王二,王嘉胤這些人給百姓們帶了個極其惡劣的壞頭,讓他們發現,官也是可以殺的,大不了造反。

  反正都不讓人活了,其實現在陝西的官,有誰不怕百姓呢,這些百姓看著人畜無害,可是發起怒來,那真的是老虎,是豺狼啊。

  「大,大人,這……」

  同知看到這些圍上來的百姓,變了顏色,張晉儒也一頭冷汗:「別慌,快,快派人去找李朝生,快去。」

  聽了這話立刻有官兵策馬往城裡跑,百姓們也不攔著,這時百姓們一句話不說,緊跟著一點點把車隊圍住了,五百個官兵,面對幾千個拿鋤頭的百姓,也心生膽怯啊,這時拿著刀的手直哆嗦。

  他們就是普通的府兵,戰鬥力有限,算是二線中的二線,真打起來,一個士兵都不一定對付得了兩個農民,這時百姓們圍住張晉儒的車隊。

  不讓車隊走,車隊收縮隊形,一點點的往裡面靠,這時張晉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站起身子道:「鄉親們,我是西安知府張晉儒,大家何故堵著我們的車隊啊,快快讓路。」

  聽了這話百姓中有人大喊:「不准帶走我們的糧食,把糧食放下!」

  一人帶頭,下一刻頓時山呼海嘯:「把糧食放下,放下,放下!」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張晉儒這時都嚇哆嗦了,這些暴民這時候把自己打死,估計也白打啊,他想起了他當初跟洪承疇坑死了那個催糧太監,張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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