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一日鑄成仙劍,這根本不可能啊!這不是在玩我呢?!
材料也沒有,工藝我也不嫻熟,自身還是個連第一把劍都沒有鍛造出來的渾小子,這要我如何破局?!
「不行,不行,冷靜,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謝望安的腦袋中已經有了上千把上古傳奇寶劍的鍛造方案,他想要從中挑一把最容易鍛造的仙劍。
說不定,這把最容易鍛造的仙劍就是可以在一日內鍛造出來呢。
要是不試試,那就是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次重開的機會,怎麼著也得拼盡全力先活下去。
根據剛剛獲得的遺藏記載,所有寶劍因材質工藝不同而具有不同的威力和潛能,因此可大致分為五類:凡劍、玄劍、祇劍,仙劍,神劍。
謝望安被要求一日內鍛造出的正是屬於第四檔的仙劍。
凡劍無靈性,就是最普通也最常見那種冷兵器,一個熟練的凡人冶劍師一日內就可以鍛造出數把。
玄劍有些靈性,可以承受使用者的靈炁,展現出某些特殊效果,例如揮砍出劍氣等。
祇劍靈性高於玄劍,吸收地之精華,包涵玄劍功能的同時可以增強使用者的身體素質。
仙劍靈性高於祇劍,需要用特定條件下的人血祭劍,威力強大的同時可以賦予使用者特殊的神通。
神劍靈性最高,幾乎僅僅存在於遠古的傳說之中,鍛造方法當下已無跡可尋。
「虹星劍……不行,不行,鍛造時間要600年,而且需要頂級的冶劍師代代接力。」
「泥雲劍……這個也不行,材料太難找了……」
「斬魂劍……什麼?要先殺一千人積累業障?這更不行!」
雖說世界觀不同價值觀也就不盡相同,但他到底是在華國長大的,十二個核心價值觀早就深深地烙印心中……為了鑄劍殺一千人?說什麼都不行。
謝望安在腦海中挑選來挑選去,總算找到幾把鍛造時間只需半天的仙劍。
不過所需材料大多為世間珍稀之物,但好在有一把劍比較特殊。
此劍名為天賦劍,鍛造的成功率極低,可以在使用過程中不斷錘鍊劍身,屬於是越用越強的那種,而且上不封頂……
「我去,有掛!嗯?開了就是開了?這明明是天賦罷了!你怎麼敢斷定我就不是那萬中無一的天賦選手?!」
此劍需要的材料為臻品玄鐵、懸峭木、磐岩泥灰,以及……
龍陽之恩?
這是個什麼玩意?
謝望安仔細地在腦海中翻閱那本石書,原來所謂的龍陽之恩就是要在鑄劍時讓一個男子感激自己,這樣才能滿足鑄劍所需的天地時運格局,同時還要用此人之血祭劍。
好傢夥,四下就我一人,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我上哪找男人去?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身體原主所在的冶劍宗正是男人最多的地方。
冶劍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冶劍師最好是男性,而且冶劍工藝優先傳男,實在沒辦法再選擇傳授女性。
當下他身上的傷已然痊癒,可以憑藉這副強壯的身體爬出峽谷,而且宗門內還有冶劍設施,自己只需在回去之前收集好剩下的材料即可。
臻品玄鐵,宗門裡多得是,弟子想要,申請即可。
懸峭木,峽谷兩邊的岩壁上的不就是嗎?
磐岩灰泥,似乎就在腳下。
謝望安收集好材料後便爬出了峽谷,身上無傷的他發現自己現在這副身體真是特別好用,比穿越前那天天加班的「活死人」強多了!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情值得注意,那便是回去路上可能遇到剛剛企圖射殺自己的那伙人。
冶劍宗建立在一座叫做百鍛山的山頂之上,但是輻射下來的管轄區域卻幾乎是包裹了大半個山體。
在管轄區域裡若是有宗門弟子遇害就相當於同整個宗門宣戰,冶劍宗便會派出人馬為自己的弟子報仇,而且不會顧及誰對誰錯。
因此,只要躲進宗門的管轄區域,謝望安就算暫時安全了。
他走地很小心,怕被追殺的人發現,但是速度並不慢,至少比當牛馬的時候快,有一具健康的身體真的是讓人幹什麼都會覺得爽。
峽谷離宗門不遠,一個時辰的功夫謝望安就來到了宗門的管轄地帶,眼前是一片集市,大大小小的商販不斷地賣力吆喝。
有的是賣些吃食的,比如能夠噎死西門慶的武大郎炊餅。
有的是賣生肉的,比如怎麼都切不成臊子的豬肉。
還有的便是單純地販劍,這群販劍的一看就是從宗門裡下山而來的,衣服穿的就是宗門的標準子弟服,謝望安身上的同款。
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但是謝望安可來不及湊這熱鬧,他得回宗門鑄劍,不然得暴死街頭。
哎,牛馬的人生啊,真是到哪都一樣。
謝望安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同時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十二個核心價值觀也暫時被愁悶死死封印:
自己這次若是成功活了下來,一定不要當好人,好人就TM活該被槍指著,好人就是天生的牛馬!
我要學本事,我要學神通,強大到可以與世界為敵,做那稱霸一方的魔頭!
我要一心一意的搞錢,騙也好搶也好,別人怎麼樣關我什麼事,自己先好才能顧及別人!
我要當小人,當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我要這天下都圍著我轉!
一邊想一邊走,謝望安的嘴角不自覺的上翹,此時的他真的特別像個陰冷黑暗卻又在腦海中不斷YY的大反派,覺得自己這次一定可以成功翻盤。
扭曲,陰冷的爬行~
忽然,就在謝望安想的起勁之時,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撲通一聲倒在他前行的路上。
她的身後跟了個衣不蔽體的女孩,面黃肌瘦,骨瘦如柴,哭喊著伸手去扶老婦人。
老婦人勉強地半睜自己的眼皮,露出灰黃的眸子,形如枯槁的手臂顫顫巍巍地抬起,向眼前的少年祈求道:
「求求你,給我娃點吃的吧……」
方才還在陰暗邪笑的少年呼吸瞬時一滯,嘆出一口氣,從懷裡掏出所有隨身錢財交到了老婦人枯瘦的手心裡,而後錯開身位繼續向前。
沒走出幾步,他便苦笑著搖了搖頭,像是在嘲笑方才的自己。
我啊,只能當個好人,活該當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