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良應聲上前,其他弟子紛紛投來期待的目光。
要知道,璀良可是宗門的重點培養對象,既勤奮,天資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長的醜陋了些,但是好看的皮囊在修行界基本沒什麼用處,還是要看實力。
「瞧瞧璀良那自信的眼神,我可真是一點也學不來。」
「廢話,你要是有璀良一半的實力也能這麼自信。」
「璀良真是越看越帥,我發現他是那種耐看型的男人。」
「你一個男的怎麼老關注別的男人長的帥不帥啊?」
「嚇!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討厭!」
「離我遠點!」
……
徐謀給璀良示意了一個眼神示意可以開始。
接著,只見後者掌中微微閃出一抹霞光,而後一柄一品的祇劍瞬間出現在眾人眼前。
「祇劍!璀良有祇劍!」眾弟子驚呼不已。
「一品祇劍,劍名為『霞滔』,劍脊修長厚重,劍鋒不做尖銳反做圓潤,劍術以撩撥劈砍為主,同時可輕微增加持劍者的力量。」謝望安只是一眼就清楚了璀良手中之劍。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徐老感嘆了一聲。
「不錯,雖然是一品,但是在其他弟子只能鍛造玄劍的情況下已經是非常出色了。」
「是啊,這麼看來,徐老是心中已經物色好人選了啊。」張老附和道。
「哈哈哈……不敢不敢,一起公平競爭,看這小子的意願吧。」
此刻,戰鬥台上的璀良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手中之劍忽地迸發出陣陣霞光。
「我去!閃瞎我的狗眼!」
霞滔·一式·殘陽煮浪!
忽然,璀良猛地睜開雙眼,全身肌肉瞬間迸發給人一種驚人的力量之感,而後他翻轉手腕甩動劍柄,一道傾斜著的霞光劍氣快速劈向人偶。
只聽到「嘭」一聲暴鳴,璀良身前人偶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焦黑坑洞。
場下驚呼一片,徐謀肯定道:
「雖沒有徹底毀掉人偶,但已經算是目前為止最優秀的了。」
「璀良,優秀。」
「下一個,馬既。」
接著,馬既上前,喚出一柄七品玄劍,而後箭步上前斬下了人偶的手臂,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可謂賞心悅目。
「馬既,優秀。」
……
「不錯不錯,這兩個弟子都很不錯啊,我一天看下來,不管是鑄劍技藝還是劍術功法都掌握得很好。」石老難得地開口稱讚。
「哈哈,石老也看中了他倆?那可不好辦了呀,到時候咱們幾個老頭子怕不是得打起來,哈哈哈……」徐老打趣地說道。
隨即,石老話鋒一轉:
「不過,在我這裡不合適。」
……
「下一個,謝望安!」
聽到謝望安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角落裡的少年。
「這就是流量聖體嗎?黑紅也是紅啊,要是這裡也能帶貨就好了。」謝望安在心中感嘆。
於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戰鬥台,等待長工們將人偶準備好。
「啊?他怎麼真的走上去了,他靈鞘里真的有劍嗎?」
「不會是打算用臨時鍛造好的凡劍充數吧?」
「不可能!凡劍可使不出劍術。」
「啊?不會真的如你所說,向某個宗門大司借了把劍吧?」
一時間,議論紛紛。
「你聽到了嗎徐老,下面很多弟子都說謝望安這小子靈鞘中沒劍啊。」張老撫著長須問道。
「嗯,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考核前徐謀和我說過,說這小子到現在都還沒鍛造出屬於自己的第一把玄劍。」徐老答,而後幸災樂禍地對石老說道;
「呀,對不住了石老,我把這件事情忘了。沒有劍,這小子可過不了這關吶。」
「哈哈,沒事。」石老嘴上說著沒事,心中已然有了另一份打算。
他畢竟是冶劍宗的長老,權力很大,要留一個人還是很輕鬆的,只是這麼做少不了流言蜚語,但也只是折損了點自己的名聲罷了。
修行之人,實力為上,不在意這些。
很快,謝望安身前的人偶準備好了。
徐謀使了個眼色後,場上姓謝的少年開始行炁、運炁,掌中隱隱閃出愈發明顯的猩紅光澤。
「這是?」徐、張、石三老眉頭瞬間緊縮,身子前傾,幾乎是要把眼珠子直接貼過去了。
「快看,真有劍!」場下弟子驚呼。
「轟!」
忽然!
雷聲乍響,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濃厚的黑雲遮蔽,傾盆雨勢霎時降臨在百鍛山頂。
雷聲過後,只見台上少年手中已然握著一柄閃著猩紅光澤的利劍。
「凰血劍!!」張老瞪大著雙眼從藤椅上彈起,指著少年手中之劍呼道。
「什麼?!凰血劍!?」徐、石二老趕緊也從座位上站起。
「他怎麼會有凰血劍!!這可是失傳近乎千年的仙劍!!」張老再次驚呼。
戰鬥台上,謝望安正冷靜地使出早已練得嫻熟的劍術。
天賦·拓式·流焰!
只見他側身持劍一揮,動作輕快無比,甚至沒有帶出一點風聲,而後一道閃著焰光的猩紅劍氣瞬間將那人偶斬成兩段。
穿過人偶身軀的劍氣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它仍舊繼續向前飛行,直到斬斷了冶劍宗中心殿宇前的整個梯形石階。
劍氣所觸之處,無不殘留著連傾盆雨勢都無法澆滅的殘焰。
待劍氣徹底消失後,天空再響一聲驚雷,烏黑低沉的天空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悽慘的鳳鳴。
鳳鳴沉寂,原本黑壓壓的天空才緩緩轉為晴空。
過了好久,一切才歸於正常。
只是……人都不太正常了。
只見徐、石、張三老以及徐謀呆呆地立在原地,宗門內的長工們兩股戰戰,跪下祈禱。
台下圍觀的眾弟子們,不管是一層境界也好,二層境界也好,無不大張著嘴巴,睜大著雙眼。
這種狀態持續了良久,終於有人回過神來,收起自己那早已酸疼的下顎,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肯定不是祇劍吧?」
璀良、馬既等人更是直接被嚇傻了,他們二人是眾弟子中最清楚祇劍威力之人,一個是使用者,一個是祇劍使用者最親近的朋友。
在他們二人的眼中,這種威力的劍氣和天氣異象根本不是區區一柄祇劍可以造成的。
璀良心想,怪不得謝望安他天天遊手好閒的,原來都是裝的啊,他是想來波大的,而後扮豬吃老虎啊!
不過,璀良這樣想,確實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望安其實自己也沒想到今天砍出的這道劍氣威力如此驚人,原本他只是想好好表現,而後問出磐岩古神劍的下落而已,最終目的也僅僅只是為了活命罷了。
至於別人怎麼想,他不但管不著也不屑於去管。
他也曾考慮過讓手中這柄仙劍提前示眾,從而提前引起宗門長老的注意。
只是這樣的方法理由不夠正當,長老們未必能夠對謝望安敞開心扉,甚至還有可能會懷疑他是哪裡跑來的細作。
當然,由於掌握的信息有限,他也確實低估了一柄仙劍在冶劍宗的地位。
謝望安這場華麗表演的餘波正在各處奏響回聲。
遠處觀望著的新弟子們紛紛向台上的謝望安投來仰慕的目光,其中一人更是兩眼春光,心頭顫動不已。
「怪不得師兄不收我送的劍,原來是看不上……媽呀,他剛剛揮劍的樣子真的好迷人!」
「馬既那伙人還說謝師兄是個花瓶,真是手段卑鄙,還好我堅信自己的眼光,本姑娘果然沒看錯人!」
更遠處,一少年裝束的女子神情淡然,像是在心中完全確認了一些事情,他從手中揉出一隻散發淡淡白光的鴿子,而後對其輕聲說道:
「娘親,我找到嘲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