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的境界已至煉血境界圓滿,全身上下的血肉,五臟六腑皆遠遠超越常人般強大。
一身武道氣血,更是如同大海般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居然在這個小小的青雲縣,還能遇到讓陸玄都感覺到不安的氣息。
這難免讓一心苟著發育的陸玄,眼皮直跳,心中警鐘大響。
看來,得立即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了,一直拖下去,陸玄擔心會出現什麼大變故。
……….
陸家後院。
陸玄隨著家僕一路到達後院,順勢推開後院大門。
大門敞開的一瞬間,陸玄便聞到了空氣中微薄的血腥味,血腥味是從後院正中間的房間傳出來的。
而那個房間大門敞開,門口已經隱約站立了幾道身影。
陸玄蹙起雙眉,然後沒有絲毫的停留,踏步邁向那個位置而去。
直至陸玄一步踏了進去,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幾個陸玄熟悉的面孔。
他的父親陸家河,以及站在陸家河身邊的還有兩個年輕男子。
那兩個男子正是陸玄的弟弟,準確的來說,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前方,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寬敞木板床。
上面橫躺著幾個全身被繩索捆死的男人。
即使是被繩索死死捆著,那幾個人依舊是面目猙獰,不斷的在掙扎著。
「父親。」
一聲輕輕的問候在房間裡面響起,這才將陸家河他們叫醒過來,紛紛轉頭看向陸玄的所在的方向。
「玄兒,你來了。」
陸家河此時身穿一襲灰白色衣袍,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皺紋,下巴留著銀白鬍鬚,一副頹廢低沉的模樣。
可見這次的事情,給他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江湖帶來了多大的壓力。
陸家河在看到陸玄的那一刻,臉上的憂愁才緩緩舒展開來。
「大哥。」
而陸家河身旁的兩個年輕人,在看到陸玄之後,也立即打起了招呼,只是語氣中似乎帶了一絲敬畏。
陸玄也看向了他那兩位弟弟,隨後點了一下頭。
旋即看向前方木板上面的那幾人,緩緩開口道。
「父親,還有什麼辦法嗎?」
面對陸玄的提問,讓陸家河再次陷入沉思,最後搖了搖頭。
「唉,玄兒,他們幾人所表現出來的症狀,恐怕非人力所能做到的。」
「父親,你是說他們遇到那種東西?」
陸玄口中的那種東西,在場的人心裡自然也有數。
尤其是陸玄他那兩個弟弟,背後頓時感到有些寒意,瞳孔中透露出恐懼。
陸家河再次無奈的點了點頭,以他這麼多年的診醫經驗,他早就發現了這一結果。
不然,這個人怎麼可能無視掉五感,像個瘋子一樣自虐。
尤其是他們自從瘋狂以來,整整三天都沒有進過食了,依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陸家河可是知道這幾人的身體素質,他們都沒有練過武,跟平常人一樣。
按道理來說,幾天不進食,還像他們那樣發瘋的掙扎,普通人早就已經死了。
「父親,以孩兒看來,不如交給縣衙的人來處理吧。」
陸玄臉上平靜如水,然後轉過頭,看著陸家河說道。
「雲安他……….」
「唉,都怪我,沒能看好雲安,叫我如何向家清交代。」
陸雲安正是陸家河的侄子,是身為陸家河弟弟陸家清的兒子。
也是此次出事的幾人之一。
「安兒,我的安兒啊!」
這時,門外又出現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
其中身材有些瘦弱的女子,身體顫抖著,然後毫不猶豫的飛身就撲向了前面的木板。
女人沒有任何的嫌棄,緊緊的擁抱著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帶著哭聲,嘴裡不停的念叨著。
「大老爺,安兒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他只是身體有些不適而已嗎?」
「怎麼會弄成這樣的,是誰幹的。」
陸家河聽到這些話,臉上一臉自責,不知道如何回答。
陸雲安父母的到來,也是他派人去通知的,就讓他們再見最後一面吧。
「大哥,雲安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時,門外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也走到了陸家河面前,語氣有點複雜。
「家清,都怪大哥我沒能看好雲安,讓他在路上出事了。」
「大哥,那雲安他還有希望嗎?」
男人語氣中帶著希冀,雙眸死死的看著陸家河。
直到他看到陸家河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他雙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臉色蒼白無力。
無他,因為他大哥是縣城之中最好的大夫,要是連他都救治不了,那陸雲安他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嘎吱!
一聲木板斷裂的聲音傳來,木板上面躺著的那幾人,身體竟然同時開始繃緊起來,瘋狂的擠壓著繩索。
身體被繩索擠出一條條深深的溝痕,大量血液將繩索浸染成紅色。
下一刻,繃緊的繩索再也扛不住巨大的力量,瞬間繃裂開來。
「小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變故,立即看向那個依舊埋頭在陸雲安身上痛哭流涕的女人。
尤其是陸家清,他神色焦急的邁開腳步,想要上前拉開他的夫人。
就在陸雲安想用扭曲的雙手,抓向他的母親之時。
唰!
一陣強烈的勁風吹來,帶著動靜巨大的破空聲。
霎那間,木板前方赫然站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
同時,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揮出。
一隻大手用力的將陸雲安的腦袋按下去,另一隻大手將陸雲安母親往後面推去。
直到陸家清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攙扶著他的夫人。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個挺拔的身姿,是陸玄他出手了。
陸玄此時宛若天神在世,一隻大手像按小雞一樣。
按著陸雲安的腦袋,讓陸雲安身體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著。
「這麼冷,而且已經沒有心跳聲了嗎?」
陸玄在按著陸雲安的腦袋時,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滲人的寒意。
再結合陸玄如此近的距離下,他能清晰的聽到任何人的心跳聲。
但是,他身旁的這幾人都已經沒有了心跳聲。
死人還能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