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鳴多不時的看向那個那個獨臂人,教養告知他不可以這樣無禮。但是好奇之心卻一直在作祟。
「將那位壯士的飯資一併付了。」孫鳴多悄聲對紫菱說道。
「閣下請留步。」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
正準備上馬的孫鳴多,回過頭來。「請問壯士是在喚我嗎?」
獨臂人昂首,不卑不亢道:「承蒙閣下垂憐,付我酒飯之銀,洒家感激不盡。」
「洒家?」孫鳴多笑了笑,這可是花和尚魯智深的自稱,自穿越到大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既熟悉,又感陌生的詞。
「不必客氣,同是行路之人。」
「多謝!告辭!」那人說完轉身想要離開。
孫鳴多緊走幾步,「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那人定住腳步,片刻,側目說道:「洒家姓武。」說完,便翻身上馬離開。
「皇上,您為何對此人那麼感興趣呀?」芷若輕輕地問道。
「我們上馬,」孫鳴多扯了扯韁繩,「水泊梁山你們可知道嗎?在山東梁山縣。」
「不知道,」小嬌幾個人搖了搖頭。
「皇上,是不是前幾年聚集在那裡的一些賊寇,最後被官府招安的那個水泊梁山嗎?」
孫鳴多看了看黃保國,「看來你是知道的。那你說說呢是怎麼看待這些人的?」
「臣以為,他們就是一群流寇聚集在一起。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被朝廷招安之後,也在征討方臘時立有一些功勞。」
「雖為流寇,但是也有一些人是逼上梁山的。」孫鳴多道:「當年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不就是被高俅的乾兒子逼迫的嗎?」
宋徽宗當年招安梁山,也是想藉助這些人的力量去攻打方臘。起初他並不情願招安,因為徽宗將梁山定為四大賊寇之首。後因為當時宋軍既在抗遼,同時還在對田虎、王慶用兵。
在軍力已經捉襟見肘的情況之下,才同意招安。
從小就看《水滸傳》,這對孫鳴多的影響是巨大的。後來由於對歷史的愛好,通過一些史料,逐漸了解了歷史和演義的差別。
「朕雖對高俅已經做出懲治,但是......」他長嘆一聲,「招安之後,林教頭隨忠義軍四處作戰,也立下赫赫戰功。只可惜他染病身亡,可惜,可悲!」
「皇上,奴婢也聽說過林教頭的事。」紫菱說道:「他的確是被迫上的梁山。」
孫鳴多點了點頭,「這些往事,皆為朕之過。將好端端的一個大宋,折騰的四處流民,軍備荒疏,屢遭外夷欺辱。」
「皇上萬不可這樣自責,」黃保國在馬上躬下身子,「您現在是文韜武略,還是一位武藝超群的高手。」
「皇上現在做人事情首先都會為萬民著想,」芷若說道,「原本我們昨晚多燃些篝火,那些野狼便不敢靠近,但是皇上為了民眾的安全,像一名勇士一樣,斬殺了好幾隻野狼呢。」
「皇上不是像勇士一樣,」小嬌一臉崇敬之態,「皇上就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孫鳴多擺了擺手,「你們不要奉承朕了,我們需要快一些了,不然又會錯過宿頭了。」
日暮時分,孫鳴多他們進入到酸棗縣城。找了一家客棧,黃保國和韓忠住一間,芷若、小嬌和紫菱卻一再要求按照在宮裡時的規矩,她們和孫鳴多住一間。
孫鳴多和芷若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店小二正殷勤地介紹著店裡的菜餚。
「皇上,您中午幫他付飯資的那個人也住在這家客棧里。」黃保國幾人在後院拴好馬,坐到孫鳴多身邊:「臣在馬廄里看到了他的馬。」
孫鳴多點了點頭,側目正好看到那個獨臂人從後院走進食肆里。他們相互點了點頭。
「壯士,我們看來有緣。」孫鳴多朝他抱了抱拳,「中午剛別,現有重逢,哈、哈、哈......」
獨臂人微微一笑,權作是回禮了。
「壯士既然一人,倒不如和我等一起用飯,可好?」
「中午就承蒙閣下賜飯,還為酬謝。洒家本當回請閣下的,怎奈洒家旅資微薄,恐負擔不起。」
孫鳴多笑了笑,「一頓飯而已,壯士不必計較。」
「閣下客氣了。」獨臂人走過來,坐到韓忠身旁,「那洒家就多謝閣下了。」
獨臂人是個不喜言辭的人,一頓飯也沒說過幾句話。孫鳴多只是一直給他夾菜,「武壯士此臂是......」
「被人砍掉的。」獨臂人放下筷子,「又叨擾一頓飯食,洒家多謝。」說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也吃好了,」孫鳴多站起來,「正好和壯士一起回後院。」
獨臂人看了看孫鳴多,點了點頭。
天色已經黑了,後院裡只有幾間客房燃著昏黃的燈燭。
「壯士姓武,可否請教壯士名諱呀?」
「閣下只需知道洒家姓氏即可,」獨臂人站定腳步,「閣下,很像一個人。」
孫鳴多笑笑,「那就請閣下說說看,我像什麼人呀?」
獨臂人微微側目,「這不可能,」他搖了搖頭,「抱歉,是洒家看錯了。」
「壯士請留步。」孫鳴多走到獨臂人身後,「我也覺得壯士像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
獨臂人緩緩的轉過身,「請說。」
「閣下的身形相貌,以及年齡,都與一個人極為相似。」孫鳴多看了眼獨臂人,「那位就是在景陽岡醉打猛虎的......武都頭。」
獨臂人一動不動,孫鳴多心想,「一定是搞錯了,獨臂戴金箍者多了,自己怎麼就會聯想到這個獨臂人就是武松呢!」
但是這個人的氣質、年齡以及早已看透世事的淡定,與自己心目中的武松簡直無二。
「我是武松。」就在孫鳴多以為自己認錯了人的時候,那獨臂人淡淡的說道:「我現在也知道你是何人了?」
孫鳴多心中激動不已,眼前這位四十歲左右的獨臂人,真的就是在中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打虎英雄武松。
「你微服行走,不怕有人認出你嗎?」武松看了看剛走過來的黃保國幾人。
孫鳴多笑了笑,「壯士現在......不是已經認出我了嗎?」
黃保國聽聞,趕緊站到孫鳴多面前,而小嬌幾人也警覺的將手按在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