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進京勤王的軍隊已經陸續抵達,孫鳴多命种師道統一節制。並且拜种師道為兵馬大元帥,加封正一品太師,賜爵武英侯。
孫鳴多仔細的分析了眼下的局勢,雖然宋軍在人數上比金兵略多。但是要論戰鬥力,是無法和金人比擬的。
這些胡虜嗜血成性,上陣時具兇猛無比。而且他們多以騎兵為主,機動能力遠勝於宋軍。
但是,以宋軍現有的軍力,只要扼守住各處關隘,金人想要南下,也非易事。
所以孫鳴多要訓練一支新軍,而擔當這個重任的就是——岳飛。
河東路平定軍偏校,這就是在宣和七年時,偉大的岳飛所擔任的職務。所謂偏校,就是中層軍職官員,相當於現在的團級軍官。
現在對於一個只有二十二歲的年輕人來講,做到團級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於岳飛而言,他空有一身的經韜武略,卻生不逢時。
當時童貫擔任河北、河東兩路宣撫使,並且統一節制兩路大軍。岳飛曾不止一次地向他進言,並根據敵我雙方的優劣事態,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訓練體系。
岳飛明白,以現有的軍事力量,只能自保而無力進攻。只能自保,就要被動挨打,無力進攻,還是被動挨打。
這些年宋軍中自上而下的貪腐、一觸即潰的戰力;再加上指揮混亂、決策失誤、竣備廢弛、防線脆弱。往昔的精銳之師,現在只是徒有其表,腐朽不堪罷了。
不訓練出一支擁有鋼鐵一般的意志,軍紀嚴明、令行禁止、裝備精良、機動性超強的軍隊,就永遠被金人碾壓,而這些正是宋軍所缺少的。
可是岳飛的數次進言,童貫非但不理會,還指責岳飛一個小小的偏校,竟然敢教一個王爺做事。並責令岳飛,安心本職,不然連偏校都沒得做。
人微言輕的岳飛深感無奈,他也只能在自己的權限範圍之內,小規模的訓練部隊。多小的規模呢?八百人!
而岳飛做過的一切,孫鳴多都知道。所以他才會下旨,命岳飛進京。
在廟堂之上,在群臣面前,當岳飛跪拜在文德殿的時候。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孫鳴多離開御座,走下須彌座台,來到岳飛身邊,彎下腰,攙扶起岳飛。
而群臣都看到皇上的眼神里透出崇敬和欽佩。
「你就是偏校岳飛?」當孫鳴多感受到群臣驚訝的目光後,他也覺得有些失態了,畢竟當時岳飛只是中級軍官,而自己卻貴為天子。
「臣岳飛,任職河東路平定軍偏校。」岳飛朗聲奏道。
孫鳴多笑了笑,轉身坐回御座。
「退朝。」孫鳴多悄聲對田守惠說道。
愣了一下的田守惠,隨即站到台前,「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孫鳴多退朝有兩個原因,一是他首先要從岳飛的口中得知童貫的舉動,二是他要和岳飛聊一聊關於訓練新軍的事。
第二件事可讓群臣知道,但是第一件事他卻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擔心朝堂之上有和童貫狼狽為奸之人,告知童貫,皇上在群臣面前詢問岳飛他是否通金。
即使童貫沒有私通金人,皇上這樣當眾詢問,也許會逼迫他狗急跳牆的。
在睿思殿與岳飛進行了一個多時辰的商談,等岳飛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是從二品「新軍都統制」了。
岳飛擔任此職後,可全面負責五萬新軍的招募、訓練、編制以及管理等各項事務。
至此,岳飛可憑藉自身卓越的軍事才能和作戰經驗,制定嚴格的訓練計劃。打造出一支軍紀嚴明、裝備精良、作戰勇敢的軍隊,成為那個時代最為強悍的虎狼之師。
當各種渠道回報的消息在孫鳴多這裡匯總之後,他認為童貫並沒有私會金人。
岳飛也告知孫鳴多,前線有傳言,童貫為了和金人達成互換俘虜之事,和金人將領在一處中立地帶見面,私下溝通協商。
深思熟慮之後,孫鳴多終於做了他想做的事情,悄悄地去往邊關視察軍情。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的邊關之行,會讓他陷入一次致命的危機之中。
由於种師道精銳的西軍駐防,邊關各處關隘都加強了軍力。使得原本在靖康元年正月初二,也就是金軍第一次圍攻開封的計劃徹底破產,歷史上的靖康元年也變成了宣和八年。
一直在金軍即將入侵的消息中飽受煎熬的京城百姓,在宣和皇帝的振作之下,終於安穩的過新年了。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日緊鎖的眉頭都已舒展開來。孩童們重又歡鬧於市坊,老人也踱步閒談,大家互道新禧,笑聲朗朗。
居於鬧市的酒肆、青樓,更是高掛彩燈,紅綢飄舞。華燈初上,無數的煙花在空中炸裂。那瞬間的美感,似繁星傾落人間。
徽宗皇帝帶著幾名侍衛,悄然出宮。他隨著擁擠的人群來到鬧市,轉進一條漆黑的小巷。環視左右之後,徽宗示意韓忠上前敲門。
不多時,院門打開,開門的人抬起燈籠,當他看到眼前的徽宗,趕緊下跪。「不要聲張,前面帶路。」
從後院的樓梯上到二樓,絲竹的裊裊之聲悠悠地傳來。走進一扇鏤空雕花的門,緊隨其後的韓忠立刻轉身,護立在門前。
狗剩子姓韓,當他成為宮廷侍衛時,徽宗便給他起了個名字。他現在叫韓忠。
「榻上佳人臥,背影若弦月。曲身一線柔,未睹容先絕。」此情此景,徽宗先吟詩一首。
那個慵懶斜臥在榻上的女子,緩緩的轉過頭。她原本哀傷的眼神,頃刻間發出熠熠光彩,蹙起的秀眉瞬間舒展。
「皇上......怎麼是您?」那女子趕忙下榻,跪拜道:「師師恭迎聖駕。」
孫鳴多拉住李師師的雙手,在燭影下仔細地看著她。「哥們兒簡直無法形容你的美,太他媽美了。」
「皇上,」李師師嬌羞地瞥了一眼,「您在說什麼話呀?師師聽不懂。」
「我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是徽宗卻要來。」孫鳴多長嘆一聲,「多虧來了,見到了名滿天下的李師師。怪不得徽宗老是來與你私會,值,真他媽值!」
「皇上您一定在宮中飲過美酒佳釀了,」李師師咬了咬嬌嫩欲滴的唇,「您......吃醉了。」
「沒醉,是你將朕灌醉了。」孫鳴多摟住李師師,「是你的絕色將哥們兒灌的飄飄欲仙了。」
「快來吧,朕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