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就說,和你們講不通,看看,還是的。」秦壽講的口感舌燥。
講的越多,岳父和老舅他們反而眉頭皺的越緊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講了,講的越多他們越糊塗。
殊不知,李世民等人此時的內心簡直崩潰了一般。
認知的崩塌。
雷電竟然是雲層摩擦造成的?
太過驚世駭俗了!
他們的認知中,雷電應該是如《淮南子》中陰陽相薄為雷,激揚為電。
或者如《驚雷歌》驚雷奮兮震萬里,威凌宇宙兮動四海......
這些詩詞和著論都說明了,雷電無非兩種論調,人倫理或陰陽論。
可秦壽這種說法,第一次聽說,卻被驚的外焦里嫩。
而且,秦壽說的這些話,他們還找不到依據能夠反駁的話來。
集體失語。
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他們本就不知道,現在秦壽給出了一種說法,他們判斷不出來,怨不得別人。
李世民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各人眼中的驚詫與錯愕,一覽無餘。
眾人集體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魏徵吐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波瀾,「先不說這個........還有一個問題,怎麼才能把一個角給分成三個等份的角?」
「三等分角?」
秦壽聞言不由笑了,問老姑父道:「能研究這種題,看來老姑父您做工的那家人有點背景啊。」
「呃.......」程咬金訕訕的笑了笑。
眾人不由看了李世民一眼。
要說自己做工的主家,那可是皇帝陛下,能沒有背景嗎?
「那啥,咱先吃飯行不?這都過飯點了,再晚就餓過頭了。」秦壽對幾人說道。
這玩意估計又要費一番口舌。
「飯啥時候吃都行,還是先講講。」
秦壽頓時滿頭黑線,「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啊」
「咱先吃飯行不?」
「不就是一道題,差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嗎?」
眾人臉頓時更紅了一些,魏徵笑了笑說道:「你老姑父做工的這家還限定了時間,所以還是先解決完。」
秦壽看著他們的殷切的目光,有些無語,只好依著他們。
君臣聚精會神的盯著秦壽,只見他先做了一個簡易的圓規,然後又做了一個直尺。
隨即,秦壽拿出一個炭快,在地上隨意畫了一個角。
「諾,我們先畫一個角。」
「以這個角的這個點為圓心,取適當長度(稍微長一些)為半徑畫弧,與這個角的射線相互交於兩個點,我們把這兩個點連接起來。」
「畫射線,以點這個交點為端點,取適當長度,注意要小於射線的三分之一即可,為半徑畫弧......」
「......」
「最後連接兩條射線,如此就得到了這個角的三等分線。」
秦壽這次講的很沒有耐心,可以說講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給他們畫了出來,實在是因為太餓了,他就想著趕緊說完,自己吃飯去。
可越是這麼不耐煩,越是這麼快,卻讓李世民幾個人越加的震驚。
他們全都蒙了,眼睛看著地上的畫的角,心中震撼如滔天的洪水猛獸。
自己想破頭皮都解決不出來的問題,到了秦壽手上竟然這麼輕鬆嗎?
君臣幾人眼神呆滯,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那個角,眼睛都直了。
他們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這.......難道是自己太笨了嗎?
「岳父,老舅?」秦壽抬頭發現沒有人理會他。
然而,岳父和老舅他們楞在那裡一動不動。
秦壽不禁搖頭,「得,正好,你們先看著,我弄飯去。」
君臣眾人愣愣的看了好久,隨後又拿起秦壽用的圓規和直尺,心中震撼不已。
直到腿都發酸了,他們才坐了下來。
「真的是太厲害了!」
「不得不佩服啊!」
「是啊,真的是令人嘖嘖稱奇。」
魏徵幽幽的說道:「私以為,天下才共一石,秦壽獨占九斗,天下人共分一斗!」
老魏這話說的極大,但是在場的幾人卻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他。
過了好一會兒
李世民猛然站起身,對門口的下人說道:「一會兒你告訴秦壽,就說我們有事兒先走了,下次再過來。」
隨即,長孫無忌、魏徵、程咬金便隨著李世民快步朝門外走去。
「人呢?」
等秦壽做好飯往上端的時候,一問才知道人走了,不由臉有些黑,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就走了?
還沒說啥時候把錢拿過來呢?
你們的事情是問完了,我的事兒還沒說呢。
這時候,高陽走了出來,「郎君,這是和誰生氣呢?」
「還不是你們家的這群親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
君臣幾人同坐一輛馬車。
馬車內眾人眼神閃爍,心中想法萬千。
李世民問道:「剛才那兩個東西,你們誰給藏起來了?」
程咬金臉色一紅,拿出了圓規。
長孫無忌也訕訕的拿出了直尺。
李世民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將兩樣東西都收了過來,裝入自己的袖中。
長孫無忌:「.......」
李世民沒理會兩個貨,而是轉頭問魏徵道:「魏徵,和離的事情這幾天怎麼樣了?」
「陛下,房遺愛那邊我去問了兩次,他不願意簽和離書,臣以為這事兒終究還是要找房相才行,等高句麗這事兒過了,臣就去找房相攤牌。」
「其實,這事兒陛下去和房相說最合適.......」
李世民連忙打斷魏徵道:「朕實在是沒臉見玄齡......對了,朕記得房遺愛好像是軍伍出身嗎?升右衛將軍如何?」
「臣覺得好!」
「臣附議!」
......
在他們的馬車之後,有一雙眼睛在暗中幽幽的觀察著。
直到李世民的馬車消走遠,才從街角走出一輛馬車。
「走,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