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為人雖然剛且直,但是思維卻是十分的敏捷。
想當初他跟隨隱太子李建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秦王李世民野心極大,力諫建成提前對李世民下手,結果李建成沒有聽自己的,才有了後來的玄武門之變。
這一次同樣如此,他敏銳的察覺到長孫無忌背後包藏著禍心。
所以才下決心跟蹤,,沒想到竟然墜著這麼大的一個瓜。
魏徵陰沉著臉說道:「長孫無忌,朝中一直都在傳言『本心』糧店是高陽公主府的營生,此人剛剛又是從糧店裡面出來的,如此說來,此人是公主府的人?不,此人是高陽公主的......」
話說到這裡,他臉色狂變,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
長孫無忌神色尷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徵哪裡還不明白,腦子轟的一聲,如五雷轟頂,雙目頓然失魂。
良久
他手指發顫,咬牙切齒的指著長孫無忌大罵道:「長孫無忌,你個厚顏無恥的佞臣,虧你當初還是和陛下一同打天下的老臣,腦子都讓狗給吃了?就這麼讓陛下自毀長城?」
「狗入的東西,天子的顏面,大唐的顏面,皇室的禮法全毀了,就是生生讓你們這種人給毀的。」
「恬不知恥......」
「你小點聲......行不?」長孫無忌此時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他眼神警惕的查看四周,生怕附近有人經過。
魏徵被長孫無忌給壓著脖子,心頭的怒氣也早已經蓄積到了極點,瞅准機會,一口咬了下去。
「啊......老憨貨,你特麼上嘴是吧?」
長孫無忌頓時怒了,一巴掌下去,直接拍在了魏徵的後脖梗上。
魏徵頓時「就暈了過去。
長孫無忌吞咽了一口唾沫,左右看了看,然後抓起魏徵走向自己的馬車。
馬夫見狀人都傻了:「大人,這......」
長孫無忌挑眉斥責道:「問那麼多幹什麼,趕你的車」
等上了車,他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忙擦了擦汗。
麻蛋!
這事兒大發了!
回到家,長孫無忌直接將魏徵給綁了起來,囚禁在了地窖里。
沒法子,這事兒太大了!
萬一讓這老憨批鬧將起來,整個朝廷都得地震。
然後,他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又馬不停蹄的入宮面聖。
......
「你說什麼?魏徵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
當李世民聽聞之後,一下子站了起來,臉都綠了。
長孫無忌頭埋的很低:「可能就是在『本心』糧店看到的,當時陛下剛走,臣.......」
「這可怎麼辦?」
李世民使勁攥了攥手,隨即又鬆開,如此反覆,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透體的奇寒。
魏徵這瘟貨,可是大唐御史台的第一人,逮誰剛誰。
懟天懟地懟皇帝,哪一次不是鬧的人下不來台?
關鍵是這貨每次都引經據典,總占著大義,自己都搞不定他。
平常一點小事兒,他都能揪著小辮子不放,如今,這種事情他逮個正著,那......後果難以想像。
「哎,就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壓根就不該去糧店,要不然這鄉巴佬怎麼可能發現?」李世民後悔不迭的道,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人在哪兒?」
「被我綁在地窖里了。」
李世民不由一楞,「你......」
......
等李世民來到地牢的,拔掉魏徵嘴裡塞著的爛布。
「玄成,朕也是有苦衷的.......」
魏徵頓時來勁了,李世民剛開口沒說完一句話,他就扯著脖子罵道:
「苦衷?什麼苦衷?禮大於天。」
「這事兒就是說破大天,也不行!」
「陛下,臣有監察天子德行職責,陛下乃天可汗,竟然如此的倒行逆施,自污形象,您就沒有愧疚之心嗎?沒有感覺到靦顏人世嗎?」
「大唐的江山不能就這麼毀了......」
李世民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攥緊的手,指節發白。
「魏徵,這事兒你以為如何?」
李世民的臉被魏徵罵的臉通紅的像是熟透的柿子,嘴裡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怒火把他整個人都快燒透了。
這擱在以往的時候,李世民肯定不會龍顏大怒,甚至為了保持自己聖君的顏面,他還會給魏徵賠禮道歉,以正自己賢明之姿。
李世民也是人,雖然他每次都會發火,聲言恨不得殺了這個鄉下佬,但每次火氣過後又為有這樣忠諫之臣感到欣慰,就一次次原諒魏徵的犯顏直諫。
他知道魏徵說的都在理,他全都明白。
但是今天,魏徵指著他的鼻子,讓他心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可魏徵卻毫不給面子,連歇都不歇的繼續道:「陛下,此人必須處理掉。」
「而且,陛下還要下罪己詔,昭告天下自己的德行缺失,有愧於上蒼。」
李世民卻是眼神一縮,問道:「處理掉?你什麼意思?」
魏徵眼睛巋然不懼的看著李世民,眼底寒光凌冽,「無外乎處死,秘密的處死!這樣即保全了大唐的顏面,也能保全了皇家和房家的顏面。」
長孫無忌一聽頓時怒了,「魏徵,你不要太過分了!」
魏徵卻是冷笑著說道:「恰恰相反,臣正是在挽救陛下於?」
李世民氣得腦子都要炸了!
尼瑪!
這老憨貨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李世民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咬著牙道:「鬧吧,鬧吧,這一天天的,沒法過了,沒一個省心的,到時候都不光把秦壽給斬了,連你這老匹夫也給斬了!」
魏徵仰起頭:「義之所向,雖死而無憾!」
長孫無忌嚇的臉色慘白,「陛下,萬萬不可啊,真要是如這憨批所言,我們大唐損失的不僅是一位麒麟子,更是自毀國運啊!」
「再說,魏徵這鄉巴佬見都沒有見過,他如何知道秦壽此人的神奇?陛下真就捨得......」
「陛下,此一人可抵綿延大唐幾代國運啊。」
長孫無忌眼睛死死的盯著魏徵,大罵道:「狗日的憨種,你天天除了會張著嘴諫言諫言的,還會幹啥?」
「再說,這事兒你也不是無辜的,想當初高陽嫁到房家的時候,她本不願意,後來還是你牽頭主持的,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兒,你的屁-股上就乾淨?」
「真要弄死了他,你就是大唐的罪人!」
長孫無忌橫眉冷對,看著魏徵,恨不得錘死這憨批。
魏徵眼睛一蹬,強硬道:「罪人又如何?禮大於天!」
突然
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父親,您在地窖裡面做什麼?」
可隨即聲音開始發顫,「陛下,魏大人?你們......」
「長孫無忌,你竟然沒有把門給封上?」李世民面色狂變,扭頭對來人問道:「長孫渙?你聽到了多少?」
真特麼邪了!
葫蘆還沒按下去,又冒起了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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