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真相

  秦壽敲擊著桌面,腦子飛速的轉動。

  他眼睛突然看著桌子上只剩下一個角的紙張,眼前猛然一亮,「咱們大唐能用得起這種紙張的應該不多,迎春樓平時更不可能會用到這種紙張。」

  所以,天顏春絕對不可能聽錯了,應該就是崔家的人。

  而且長出沒於青樓,還能將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他一定不是崔家人的身份進春迎春樓的,否則『爆炭』這種人精,不可能沒有印象。

  常客?怎麼能進入掌柜的房間之內?

  秦壽眼神手中的動作突然一頓,對薛仁貴說道:「你再去查看一番,看掌柜的房間之內是不是有暗道。」

  「暗道?」薛仁貴聞言也是愣了一下,扭身就往外走,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薛仁貴跑回來了,「有個暗道,直接通向樓下一個叫香兒的房間,而當日那個叫香兒的姑娘也失蹤了。」

  秦壽再次將『爆炭』叫來,「每次進迎春樓都點香兒的都有誰?」

  『爆炭』想了想,「也沒有幾個,常四爺,西市的劉春,還有.......」

  一個六七個人,範圍再縮小一些,排除掉幾個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就剩下了兩個。

  剩下的就交給薛仁貴和小六子等人了。

  ......

  等薛仁貴走後,秦壽躺在天顏春的床上想事情。

  回到長安之後,真心有些累

  一天天的都是事兒!

  關隴各族的事情還沒完,長安的關隴勢力被拔除了而已,分散在各地的關隴子弟還是一個很大的隱患,現在西突厥那邊又冒了出來,甚至世家高門中的崔家也牽連其中。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其中蘊藏著多大的危機,但是兩者必然是有著聯繫的,甚至已經形成了聯盟。

  還有西突厥的人在長安能潛伏這麼久,朝中不可能沒有保護傘,到底是誰目前還未可知。

  秦壽想著想著,剛迷糊著,聽見有腳步聲,猛然驚醒,自從回到長安之後,時刻處於緊繃的狀態。

  只見是天顏春走了進來,「吃點東西吧,天已經黑了!」

  秦壽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一天幾乎都沒怎麼吃東西。

  ......

  群芳樓

  「公子,您快點的,外面已經有人在等你了!」

  常四迷迷糊糊從女人肚皮上爬了下來,他暗罵一聲,自己這身份,竟然天天睡這種貨色。

  不僅如此,家族裡的人還準備將自己送出長安,這不是要命嗎?

  「公子......」

  「知道了,催魂兒呢?」

  常四不耐煩的說道,手使勁在一抹白上捏了一把,今日之後,自己就要遠離這溫柔之鄉了。

  他穿好推開門,突然感覺奇怪,剛才叫自己的僕人不見了,他不由扭頭。

  突然一道寒氣逼人的光芒落在了自己胸前,「常四?」

  「咕嘟!」

  常四的喉頭滾動,額頭上冷汗霎時間落下,「你們是什麼人?我犯了什麼罪?」

  「迎春樓的胖掌柜,你可熟悉?」

  常四的眼猛然睜大,很快反應過來,搖頭否認道:「我不認識,不知道。」

  小六子冷哼一聲,揮手讓人將人綁住帶走。

  等常四的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卻見眼前一個人正平靜的看著自己,神情似笑非笑。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秦壽,也許你聽到過我的名字,也許沒有聽說過,但是接下來我相信,你一定會記一輩子的。」

  常四面容狂變。

  秦壽,他就是秦壽?

  這個名字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簡直如雷貫耳,這傢伙鬧的長安各大家族不得安寧,就來關隴各族都栽在了他的手上,若不是秦壽,自己也不會被家族安排送出長安,只是沒想到的是,還沒出長安,卻已經落在他的後上!

  常四咬了咬牙,裝作一臉茫然搖頭說道:「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人,您高抬貴手,我家裡還有些錢........」

  他一口一個自己是尋常百姓,臉上就儘是百姓被問罪時候,唯唯諾諾的模樣。

  秦壽嘆然,這傢伙要是擱在後世,絕對是一個演員的料。

  「六子,看你的了!」

  六子點頭,將常四仰面朝天按在桌子上,「你這會兒不說真話,一會兒有你受的。」

  常四看著六子將衣物放入水盆之中,眼睛猛然睜大,莫名的感覺讓他身體本能的汗毛直立。

  下一刻

  他的臉猛然被蒙住了.......

  水|刑,真的沒幾個人能遭住,幾次之後,常四整個人便已然陷入了崩潰,「我......說,我說......」

  六子等幾人看向秦壽,也就駙馬能想出這麼好的刑罰。

  「你是什麼身份?又是怎麼認識迎春樓的胖掌柜的?」

  「我是博陵崔氏的人,算起來算是家主崔旺一脈的人,年初的時候,家主讓我前往迎春樓給掌柜的送信.......」

  常四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還在發顫,眼睛不時的盯著水盆以及六子手裡沾了水的衣物,神情驚懼。

  剛才那一瞬間,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這是秦壽吩咐的,雖然常四已經崩潰招了,但是六子還是站在這裡,為的就是威懾對方,給對方形成心理上的壓迫感,不至於在話語中摻假。

  秦壽沉聲問道:「抓住你的時候,你正準備要跑?」

  常四心裡一震,緩緩的點了點頭。

  秦壽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突然問道:「你們是不是和關隴的人還有聯繫?」

  「關隴殘餘勢力和你們世家高門,以及西突厥三方勢力聯手了啊!」

  「呃......」常四猛然抬頭,神情有些異樣的看向秦壽,「你怎麼知道?」

  薛仁貴等眾人也被這句話給雷到了,全都看向秦壽。

  卻聽秦壽目光如炬的盯著他說道:「我不知道,剛才只是猜的,只是在你這裡得到了驗證罷了。」

  秦壽的臉有些陰沉,事情總是這麼邪性,越是擔心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而聽到這話,常四的瞳孔猛然擴大,他其實剛才說的話中隱瞞了這件事,這才是最核心的東西,卻被對方給詐了出來?

  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

  秦壽深吸一口氣,猛然抬手,一道寒光凌冽。

  「咳咳咳......」

  常四的脖子出現一道血線,然後猛然裂開,血噴濺而出,整個人像呼吸,卻吸不進去一點空氣,唯有血沫子被吸入肺腔,隨即猛然繃緊,眼珠子睜大,死死的看著秦壽。

  死不瞑目。

  薛仁貴和小六子等人看向秦壽,不知不覺間,秦壽在他們眼中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從最初的那個溫潤爾雅的駙馬,如今變的殺伐果斷。

  秦壽:「走吧,接下里有的忙了。」

  世家高門、關隴各族的殘餘勢力,西突厥,三方沆瀣一氣,所謀肯定不小,而且肯定不是一日兩日就勾結在一起的。

  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卻沒有人知曉?亦或者有人知曉,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卻沒有人站出來。

  秦壽想了想問薛仁貴,「北邊有什麼軍報傳來嗎?」

  「沒有!」

  ......

  西突厥和大唐的邊界

  原本這裡有著大唐的軍隊在此安營紮寨,但是如今卻只是滿地瘡痍,屍橫遍野。

  「這是第幾個守軍了?」

  「第三個了!」

  「果然,有了大唐的軍中分布圖,對我們西突厥人來說,簡直如虎添翼啊!」

  「......」

  一些西突厥的將士們說笑著。

  此處駐紮的大唐軍隊,也就是近幾天才駐紮過來,但是西突厥人卻像是早就知曉一般,趁著天色昏暗,前來襲營。

  突厥人的騎兵就像是海潮一般洶湧而來,直直的朝著大唐的營地衝殺過來,根本就沒有給唐軍任何的反應時間。

  而這一切,背後正是因為關隴一脈將布防細節泄露出去的緣故。

  近些天,西突厥不斷的襲擊大唐的軍隊,而且每每都能建功,大唐的駐軍中之前已然抽調了一批精銳前往遼東。

  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駐軍中的人將軍名字叫張硯,此刻寫好了信,裝到一個竹筒中,交給紅翎急使,「速速送回長安!」

  一個副將說道:「將軍,已經派出去好幾撥人了,能送回去嗎?」

  張硯乾裂的嘴唇張了張,沒有說話,說心裡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發出來好幾封急信,分別發給最近的幾個大將軍,但是卻沒有回覆。

  如今自己只能寄希望於信件送回長安,死馬當活馬醫。

  「將軍,將軍.......」

  就在這時候,幾個士卒背著一個人跑了回來。

  張研眼珠子不由卓然睜大,「這.......」

  只見那人背上背著的正是一個紅翎急使,整個人已經被泡的發白,背上的竹筒打開卻是空空如也。

  「這是在河邊發現的,已經死去多時,應該是從上游飄過來的。」

  張研臉色陡然一白,不由身形不由一晃,信根本就沒有送出去,有人在攔截信使,而且還是大唐這邊的人。

  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他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問題,比自己想像的要麻煩的多。

  「再派人傳信出去。」

  ......

  燕山腳下

  秦壽的信到了

  ......

  在李世民眾多的兒子當中,要數魏王李泰最為博學,他曾主持修編《括地誌》,並深通治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