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淑妃眼眸已然凝固,良久知道察覺到自己身邊站了人,心緒才漸漸被拉了回來。
「您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這宮裡面已經全亂了,另外也擔心陛下的昏迷的事情泄露出去,引起朝局震盪,除了幾個去太醫局的宦官,其他人都沒有讓人進出。」武媚臉色悲傷的看著蕭淑妃,賠禮道。
「陛下到底怎麼樣了?」
武媚臉色難看的搖頭道:「現在還處於昏迷的狀態,聽太醫局的御醫說,陛下可能是中毒了。」
她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皇后現在獲罪,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陛下,怎麼還會中毒呢?」
武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了蕭淑妃一眼,只見蕭淑妃臉色慘白,整個人似乎脫力一般。
「淑妃,您的臉色有些差,讓宦官扶您進去休息一下吧!」
蕭淑妃嘴唇抿了抿,無力的點頭。
等蕭淑妃走後,武媚豁然想起秦壽交代自己的事兒,招手對著玲兒道:「一會兒你和幾個人看著蕭淑妃的門,若是裡面有人出來,就跟著過去,看看是不是往外扔東西。」
「好!」
玲兒點頭,帶著兩個小宮女朝著蕭淑妃住的地方小跑著走去
玲兒帶著兩個小宮女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夕陽西下,才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玲兒認出這人正是蕭淑妃的貼身宦官。
疾步穿過好幾道宮牆,來到洗涮衣物的古井前,將一個東西扔了進去。
等宦官走遠,玲兒帶著倆人來到井口,朝下望了一下,對著倆人說道:「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著,誰也不讓靠近,我這就去告訴昭儀去。」
玲兒一溜小跑,就跑回了武媚住所,「娘娘,您猜的果然沒錯,熊淑妃竟然讓他的貼身宦官往外扔東西呢!」
「」武媚的表情一滯,半晌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讓人把東西撈出來。」
不是她猜對了,而是秦壽猜對了。
當日自己和他說了蘋果籽的事情後,他告訴自己這事兒恐留後患,還說了一句,只有把自己的嫌疑洗乾淨,才是最安全的。
隨即又問了一下後宮之內,誰的性格患得患失,才最終選定了和自己是對頭的蕭淑妃。
沒過多久,玲兒就讓幾個宦官下到井中,將東西取了出來,乃是熬煮粥的砂鍋,已然破碎。
武媚盯著砂鍋看了許久,吩咐人出去,「這事兒你們要保密,若是誰說出去了,誰也保不住你們。」
隨即,她取出砂鍋碎片在蘋果籽研磨後的溶液浸泡了一下,隨即將所有的蘋果籽溶液倒掉,拿起砂鍋碎片朝著李治所在的甘露殿匆匆而去
此刻的甘露殿之內,幾個御醫臉色陰沉的看著李治,頗有些束手無策。
「孫御醫,陛下的情況怎麼樣?」
孫思邈搖頭,沒有說話。
武媚拿過那些砂鍋碎片,「昨日聽說陛下在蕭淑妃那裡喝了一些東西,不巧的是這些東西,今日被蕭淑妃給扔了出來,你們看看是不是吃壞了什麼?」
新上任的百騎司掌事看了砂鍋碎片很久,才說了一句,「把東西交給我吧!」
半日之後
一個令人震驚的事情,傳遍後宮。
昨日陛下在蕭淑妃處喝了銀耳蓮子粥,今日蕭淑妃將熬製粥的砂鍋給扔了,打撈上來的碎片泡水後餵食小鳥,鳥皆亡。
所有人茫然四顧,想不通這竟然是蕭淑妃乾的?
蕭淑妃出身望族蘭陵蕭氏,乃山東貴族,王氏獲罪之後,她應該是既得利益者,為何會做這種事情?
蕭淑妃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起來,「不不是我,我扔那些東西,只是因為害怕而已。」
她想去甘露殿,但是卻被把守在殿外的宦官給阻擋了,「淑妃,到了現在,您還是不要亂跑了。」
「真的不是我,你們相信我,讓我和陛下說去。」蕭淑妃臉色蒼白,手捂著高聳的胸脯,嚎啕道。
退後到房內,絕望的淑妃哭了半晌,不再有力氣,她腦海中也慢慢的會過意來,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我知道了,武媚,定然是他她誣陷我的。」
定是她在背後搞鬼
找到了病根,孫思邈等幾個御醫為李治針對性的開了些藥,使得李治昏迷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醒了過來,但是卻頭痛欲裂。
而此時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等關隴一脈的人聽說事情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卻因為之前李義府、許敬宗的攻訐而被晾在了殿外。
反倒是武媚在李治跟前說了幾句話,讓李治大讚武媚有治國之才,甚至讓武媚給他念了幾頁奏疏。
臨走,李治虛弱的叫住了武媚,「你以後若是有時間就多幫朕念幾封奏疏吧!」
武媚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真的有那種不用自己本色出演就已經炸天的那這種人
皇宮、朝堂紛亂的時候,長安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湧進來很多商賈,大批量求購布匹和絲綢,使得絲綢布價快速上漲。
等長安周圍的商賈從外地調撥布匹過來,卻發現之前求購布匹的商賈一個都沒有了,一時間擠壓,只能降低價格往外賣。
這時候又冒出來一批人,大量收購布匹,然後轉頭再炒高價格,賣出去。
關鍵還不止布匹,其他的比如吃的油,牲口,糧食等,價格全都像經歷了過山車一樣的上下波動。
百姓怨聲載道的同時,五姓七望和關隴各族也一個個被玩的膽戰心驚,有的家族趁機賺了幾十萬貫錢,可更多的家族則是虧的。
以至於很多家族為了根本利益,將很多精力投入其中,此消彼長,對於朝堂之上的精力自然就鈍了一些。
太原王氏
王敬直擰著眉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明顯是有人在操控著市場,但是卻查不出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王氏家族的一個人悻悻的說了幾聲,「背後有人操控,這大唐誰能有這份魄力,咱們王家除了在秦壽身上吃了個虧,還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