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內
雲瑞有些傻眼。
世家高門的人怎麼退了？
剛剛那氣勢那麼大，陛下都坐不住了，怎麼......
「咕嘟！」雲瑞乾咽了一口唾沫。
他著急麻慌的跑了下去，拉住了一個護衛詢問，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衝擊玄武門？
怎麼會？
世家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雲瑞想不通，但是此時最要緊的還是將此時稟報給陛下。
「陛下，世家子弟被放房遺愛等殺了幾個，剩下的抓的抓，跑的跑，如今皇城門前一個人都沒了......」雲瑞再次回到甘露殿將看到的一切稟告李世民。
「嗯？怎麼......」
李世民眼睛一下子紅了，看著雲瑞道：「怎麼會殺了世家子弟？朕都不敢動手，他們怎麼敢如此大膽？」
殺世家子弟，李世民腦海隨之浮現的便是世家殺紅了眼，可能造成的大動亂。
更何況來的這些人不僅是關隴豪族的人，還有五姓七望的人，世家裹挾著大義而來，便是李世民都不敢直接殺。
雲瑞連忙繼續說道：「陛下，房將軍之所以動手乃是因為世家子弟衝擊了玄武門。」
李世民心頭之火正如油噴，聞言不禁猛然轉頭看向雲瑞，「衝擊玄武門？」
「是的，陛下！」
李世民一時之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竟然是這樣？
那殺幾個人倒是不會起什麼亂子。
李世民眼神灼灼的看著雲瑞，「世家子弟好好的怎麼會衝擊玄武門？」
雲瑞訕訕的說道：「先開始世家子弟雖然都群情激奮，但是都沒有越雷池半步，後來不知道怎麼地，幾個人就突然沖向了玄武門的守衛，與其扭打在了一起。」
李世民手指敲著案牘，眼中閃爍，突然問雲瑞道：「就裡面可就有文章了，怎麼會突然起了衝突？」
「陛下的意思是......」雲瑞猛然想到了什麼，不由目瞪口呆。
......
晉王府
作為監國，舉手投足之間，儼然已經有了一些帝王的氣勢。
平日裡，不少的朝廷官員、豪門權貴出入，李治都面帶微笑的一一接待，與對方探討。
今日，府上更是聚集了一大堆人。
「殿下，大唐情勢危急，臣等盼著太子殿下能早日上殿主持大局！」
「殿下，各大家族匯聚在皇城和三省六部衙門之前，萬一引發禍亂，可如何是好啊？」
「請殿下念在天下蒼生，早日主持大局......」
一眾朝臣紛紛痛心疾首的勸諫。
李治長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頭道：「父皇只是病重，我做兒臣的怎麼能在這時候入殿主持朝政？此乃不忠不孝......」
正說著話，李治突然哽咽，「父皇一定會好起來的，以後這種話萬萬不可再提。」
眾臣子不由一怔，看著抹淚的晉王李治，也是無奈，行禮道：
「太子殿下，忠孝仁慈！」
「殿下，忠孝仁義，乃大唐之福啊！」
「......」
李治起身，將眾人一一扶起來，一臉悲苦的說道：「我也知道如今朝堂危急，也罷......今日我再進宮一趟看一眼父皇，如果父皇病情真的到了難以支持的地步，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就算是我背上一些罵名，也只能如此了。」
「殿下聖明！」
「殿下聖明！」
李治看著眼前的臣子，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光芒。
要說以前有朝臣說自己聖明，他肯定是不敢受的，但是現在自己幾個竟然沒有制止了。
氣氛有些微妙。
「殿下......殿下.......」
一道聲音傳來，門外著急麻慌的跑進來一個人，跑的滿頭大汗，上接不接下氣。
「慌什麼？出什麼事情了？」李治緊蹙眉頭，眼中寒芒閃爍。
那人見狀，連忙行禮，「殿下，世家子弟被殺了好幾個，抓了不少，剩下的全跑了。」
「那關隴門閥、世家們什麼反應？」
「關隴門閥、世家們現在還沒什麼異動，不過，燕家那邊傳來消息，燕家家主帶著幾個人和秦壽談判，回來的時候臣見了他們幾個，正好從酒樓下來，一個個如喪考妣.......」
李治委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
......
吳王府上
當李恪聽說關隴豪門和世家子弟將皇城和三省六部給堵了的時候，他整個人一下子頹然了。
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真的不該從高句麗回來。
如果不回來，也許還能落個好歸宿，但是自己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硬是想回來爭這一線之機。
但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然沒有意義了。
父皇病重，關隴貴族和世家高門一邊倒支持晉王，朝臣更是大半倒向了他那邊，如今世家更是造勢，逼迫皇室。
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就等晉王上位了。
想想這些，李恪嘴中無比的苦澀。
「殿下，好消息.....皇城之前世家子弟全跑了。」吳王的一個鐵桿官員進了吳王府，還沒見到李恪便已經呼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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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李恪楞了一下，然後豁然起身，「你說什麼？」
那官員高興的說道：「殿下，世家子弟衝擊玄武門，被殺了好幾個，抓了不少.......」
李恪驚愕的聽著這消息，半天沒有說話。
「好.....好啊！」
等他反應過來，不禁狂喜。
......
關隴門閥，士族高門，以及各大世家的子弟，上千人，何等的聲勢，何等的喧囂。
長安城內所有人都在盯著這件事，都以為事情已成定局。
這天怕是要蓋過去了，房玄齡、魏徵、秦壽完了。
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人驚掉了下巴。
這幫豪門權貴竟然衝擊了玄武門，被宮禁宿衛以謀反罪名鎮壓、抓捕.......
長安城內，無不驚愕。
誰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隨即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了出來，燕家和秦壽談判的結果出來了，雖然其中的細節無從得知，但是卻知道燕家談輸了，要賠償一大筆錢給秦壽。
.......
此時的燕府
燕安福成了家主，「你們各房拿出來份額，明天全部交齊。」
有人憤然不平，「我們關隴豪族難道還怕他一個草根出身的賤種？」
「就是，我們數百年傳承，難道任人宰割？」
燕安福搖頭，「怕道不是怕了，而是再這麼糾纏下去，對我們家族無益。」
任何事情就是這樣，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眼見事情不可為，那邊停下來止損。
對於這些家族來說，最看重的還是利益。
燕溫茂看了看了看眾人也說道：「安福說的沒錯，再糾纏下去那傢伙如果一直針對我們燕家，你們還敢出門嗎？」
一陣難言的沉默。
沉默片刻，燕安福低沉的看著眾人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還有，約束好族人，儘量不要招惹他，除非我們有十足的把握能除掉他，最好等晉王登基之後。」
燕家眾人點頭。
對於門閥貴族，短暫的困難總是有的，關鍵是如何度過。
......
「呼~」
回到家的秦壽長出一口氣，他的心理壓力其實也很大。
對於自己來說，狠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若是靠殺便能解決問題，這個問題倒是好解了。
世家門閥底蘊深厚，而自己的力量則薄弱的很，勉強維持住現在局面，其實靠是信息的不對稱，但力量的懸殊才是根本，世家門閥真要一切都不管不顧，大唐誰也扛不住。
等簡單吃了點東西，秦壽再次動身前往皇城。
事情到現在差不多了，自己得進宮一趟，去見見岳父了。
......
ps：昨天晚上一下子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