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氛圍一下子全變了。
幾分鐘之前，所有人還在深惡痛絕。
而現在，全場卻是一片沉默。
所有人的眼神看著秦壽，眼神如火，胸膛起伏。
「刷刷！」
秦壽再次在紙上記下了一個數字。
劉政會嘴巴張的老大，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整個人似乎很是激動，說話有些結巴「沒錯，準確無誤......」
他往前靠了靠，恨不得把臉趴到近前，渾然忘了剛才秦壽剛才還辱沒自己。
此時，劉政會眼神之中只有秦壽手中的筆，更想聽清楚秦壽嘴裡念叨的是什麼，怎麼能算的這麼快？
戶部的一些官員看著尚書大人越來越重的喘息聲，甚至感覺自己心臟也隨著砰砰直跳。
「只道壽兒有才，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才能.....」
李世民整個人也有有些激動。
魏徵此時眼睛瞪得溜圓，眼神有些呆滯，心中更是有種無法言喻的衝動。
全場無聲
唯有不間斷響起的秦壽記錄數字的「刷刷」聲。
一個人，竟然比他們整個戶部的人算的還快，關鍵還準確。
這一刻，沒有人感覺秦壽不懂算術。
了不起！
太了不起了！
劉政會聽說過秦壽，本來覺得這傢伙不過是長的英俊風逸，否則怎麼能把高陽公主騙到手？
但是現在，莫名的，他竟然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一股崇拜之情。
他心中原本的不快早已被眼前的一切給沖的灰飛煙滅。
什麼叫極致？這就叫極致！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些戶部眾位官員的內心深處更是受到了無與倫比的震撼！
......
終於秦壽將桌面上的帳簿全都算了出來，此時秦壽寫的這張之上也整齊的寫滿了數字，
只見秦壽每隔幾個數字便在下面畫一道橫線，隨即在後面寫上一個數字
「這是要幹嘛.....？」
很快眾人就看懂了，繼續相加。
而此時，眾人看的更呆了！
這麼大額度的數字相加，卻......
「天啊，這怎麼這麼快？」有一個官員捂著嘴說道。
「這是怎麼做到的？」
在眾人看來，秦壽此時的算術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甚至讓眾人都感覺到了恍惚。
明明知道此時秦壽就站在他們面前，卻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這種感覺真太嚇人了！
頭皮發麻！
卻有種窒息感。
劉政會緊緊攥著手，隨即又鬆開，身形顫動。
所有人心神震顫的看著秦壽快速的落筆
終於，秦壽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再次畫了一道，然後再次相加......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終於
沒有然後了，
因為紙上最終只剩下了一個數字：六十八萬七千五百六四三錢。
久久
「呼~」
李世民眼睛愣愣的瞪著這串數字，呼出了心中積攢的那口氣。
長孫無忌眼神複雜，喉結滾動。
戶部的眾官員就更別說了。
君臣全都瞪著眼睛，冬日裡鼻息之中蓬勃出白氣，難以置信的看著數字，然後再看看秦壽。
氣氛詭異！
秦壽見狀以眾人不信，不由說道：「你們如果擔心有錯誤，想在複查一下就複查一下，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當秦壽說出這話，場面一陣的寂靜。
眾人愣愣的看著秦壽，沒有人說說話
「嘶！」
等秦壽的背影消失了，劉政會才猛然反應過來：「陛下，讓秦壽到我們戶部來吧？」
「陛下......您也知道每年戶部的開支計算之難，錢糧......茶葉，布匹.....絲綢.....其中的各種稅務」
「還有國庫支出的那些，所涉及的物資，數十上百種，耗時耗力，還未必準確.....」
他這一說，戶部其他官員也全都反應了過來。
「求陛下恩准！」
「陛下......」
李世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臉上肌肉抽了抽，說道：「這狗東西，朕還沒說讓他走，他怎麼就走了？」
眾人沒有說話，遲疑了一下之後，看了陛下一眼，全都點頭。
李世民也點了點頭，「朕確實沒有讓他走，雲瑞，你去把他給朕追回來。」
「是！」雲瑞點頭。
可看著雲瑞準備走，他又再次苦笑著說道：「算了，明日在去吧！」
「畢竟是年輕人，此時去反而攪了他的好事兒！」
「......」眾臣子聞言一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長孫無忌：「陛下，臣以為秦壽的算術，事關國家之本，確實該重視起來，甚至讓整個戶部都推廣起來。」
魏徵：「臣附議！」
「臣附議！」
「......」
李世民深有感觸的嘆道：「是啊，我大唐戶部每年都要在花費不少的人力物力，君臣治理天下，單靠聖人之言，可不行，還得精通算學，若是......」
話說到一般，李世民頓了一下：「壽兒，這些東西，他到底是師從何處呢？」
「難道真的有人是生而知之者？」
李世民眯著眼睛。
秦壽，有才，能能力，這一點他很清楚。
李世民雙目闔起，沉默了片刻，幽幽的嘆道：「承乾反了，泰兒反了，朕只剩下治兒一個嫡子了......」
「朕欲立治兒為皇太子，你們以為如何？」
眾人聞言全都愣了。
連忙說道：「陛下聖明！」
「晉王治寬厚仁慈，乃是最好的人選！」
「哎，朕不放心啊！」李世民嘆氣道：「壽兒對於大唐來說，是一道利劍，可綿延國祚，讓大唐的榮光照耀世間.....」
「可......古往今來，帝王既求賢才，卻又防著賢才。朕當心秦壽這炳劍，其鋒芒太露，會妨主啊」
......
而此時的秦壽，早已翻身上馬
他心頭想著的正是裴晚吟，此時年關將近，街道上也有了年味兒。
長安城中再次飄然落下鵝毛白雪，秦壽縱馬在長安街道上，看著街道兩旁，他豁然之有種別樣的味道。
而裴晚吟正在『本心』百貨店的辦公室內，她在等那個人，倆人已經有了難得默契。
她將被子已經鋪好，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成了習慣。
邊上的爐子之中石炭燒的旺彤彤的，邊上是一個管道，她按照秦壽說的，將路子給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