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權力的遊戲,沒有中間地帶!

  秦壽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一黑,而自己趴在馬的屍體上。

  幸虧這幾日天降大雪,地上一層厚厚的雪,再加上下面還有馬的屍體墊著。

  這才得以大難不死。

  他動了一下,全身疼的厲害,不過等他檢查一番之後,發現除了背部疼得厲害,其他地方還好,只是跌打、擦傷。

  萬幸,那一箭沒有射中要害。

  秦壽深吸一口氣,看到了不遠處的房遺愛,使出渾身氣力爬到房遺愛身邊。

  摸了一下脈搏,人沒死,但房遺愛的傷情要嚴重的多,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了,呼吸有些困難,如拉風箱一樣。

  但是馬卻死了。

  此時寒風颳過,冰冷刺骨,以房遺愛這種狀況,如果繼續待在雪地里,估計很快就會面臨被的凍死的命運。

  「老房老房,千萬別睡!」

  秦壽拍了拍房遺愛的臉,想讓他清醒一點。

  「睜開眼睛和我說說話」

  房遺愛連著被秦壽拍了好幾下,才微微的睜開了一下眼睛,「你能不能別一直打我臉?」

  「說什麼?」

  秦壽見房遺愛能有意識,鬆了一口氣,「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在雪地里睡著。」

  房遺愛看了一眼秦壽,微弱的聲音嘲笑道:「我都說了,讓你放手,你還偏要救,我爹總說我傻,我看你比我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秦壽看著老房,突然心裡難受不已,「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又不是你讓我來的,是陛下讓我來的,咳咳」房遺愛猛然劇烈咳嗽道。

  秦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一時無言!

  在他看來,這麼冷的天,老房恐怕不行了!

  突然

  秦壽想起了什麼,連忙在房遺愛後衛劃拉了半天,終於他找到了房遺愛的長矛。

  他重新爬悔到死馬的位置,用盡全力用捅開了馬肚子,然後將裡面的內臟給扒了出來。

  看了看裡面的空間,秦壽喘息著點點頭。

  然後又把房遺愛給拖到了死馬邊上開始脫衣服。

  「你幹啥?」房遺愛臉色發紫。

  你大爺的,扒我衣服幹嘛?

  老子是爺們好吧?

  我艹你!

  房遺愛拼命的抵抗,但是此時的他哪裡是秦壽的對手,很快便被扒的只剩下一片布。

  「進去!」

  秦壽將房遺愛一點點的推入馬肚子。

  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只有這裡面還殘留一點生命的溫度。

  秦壽對房遺愛說道:「好好在裡面待著,熬過今天晚上,咱們也許能活下來。」

  房遺愛一怔,「那你呢?」

  「我一會兒再找地方。」

  看這馬肚子外面的秦壽,目光之中多了一絲複雜,甚至有些濕潤。

  找地方?

  這冰天雪地的哪裡有什麼地方?

  他此刻哪裡還不理解秦壽為何要拔掉他的衣服:拔了衣服是為了能順利鑽進去,更為了出來的時候能穿上乾的衣服,不至於很快凍死。

  秦壽沒有解釋,而是抱著房遺愛的衣服,找了一個相對乾燥的地方蜷縮在那裡

  終於

  雪停了。

  陽光普照,秦壽恢復了知覺,將房遺愛從馬肚子裡面拉了出來。

  「老房?還活著沒?」

  重新著裝。

  只是房遺愛的情況很不妙,渾身是傷,一隻腳還斷了,傷口在往外在滲血,全身發起了高燒。

  倆人餓的不行,可這山里雖然林木聳立,卻白皚皚一片,哪裡也沒有吃的,況且,還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追兵。

  秦壽先是用木棍將房遺愛的腿給綁了起來,然後又做了一個簡易雪橇,將房遺愛放了上去。

  辨別了一些方向,然後衝著長安的大致方向行進。

  不知拖了多久,當秦壽實在沒有力氣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小河,小河的水流湍急,只有岸邊結了一點冰,不由欣喜若狂。

  算起來,他們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滴水未進了。

  大戰之前,他們正準備做飯,結果發生了敵襲。

  秦壽自己先是喝了幾口,然後拿過自己的水袋,給房遺愛帶了一點回來。

  但是剛餵房遺愛喝下,水就從房遺愛的喉嚨的傷口漏了出來。

  秦壽不由嘴角一抽。

  「老房,你怕疼不?」

  「嗯?」房遺愛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秦壽。

  「算了,問你也白問!」

  秦壽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正是自己做的簡易打火機,上次從南下淮水,再船上怎麼也打不著火,讓他十分惱火,回來就做了一個。

  秦壽刨開雪,找了一些枯葉,點燃了一個火堆,然後引燃一些柴木。

  他從中拿起一根火紅、燃燒的木炭來到房遺愛面前。

  房遺愛駭然,「你這是要幹啥?」

  「高溫消毒,否則傷口發炎或是感染化膿便會有生命危險,在野外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用這東西」

  「不用別!」

  房遺愛想拒絕,奈何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放心,就疼一下!」

  「呲」的一聲,秦壽將燃燒的木炭一下子按在了房遺愛的傷口之上。

  「哎呀!」

  房遺愛痛的四肢直顫,口鼻直哼哼。

  狗東西!

  這叫就疼一下?

  差點沒被你燙死!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

  秦壽笑道:「這下應該不會發炎了!」

  隨即,他連忙將火熄滅,因為怕還有有追兵。

  倆人繼續往前。

  實在感覺餓的不行的時候,秦壽就從地上刨出來一些草籽,倆人放在嘴裡嚼

  有時候就是如此,怕什麼來什麼。

  就生了幾分鐘的火,卻還是把敵人引來了。

  半個時辰不到

  秦壽突然聽見了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倆人相視一眼,同時搖頭,不是他們的人

  秦壽不由分說,直接拖著房遺愛衝進了河水中,抓著房遺愛讓河水淹沒倆人的頭頂,渾身冰寒刺骨,卻也顧不過來。

  運氣不錯,那群人沒有發現他們。

  但是,他們兩個差點被水淹死,渾身凍的沒有知覺,渾身僵硬,秦壽幾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才拉著房遺愛來到了岸邊。

  太冷了,點火容易被發現,不點火把身上的冰水烤乾,估計追兵不殺死自己,就先凍死了。

  天再次見見變暗。

  這次,秦壽找到了一個岩洞。

  才敢在裡面生起一團火。

  秦壽拿出之前割的一些馬肉,然後烤了個半熟,然後倆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秦壽再次給房遺愛處理了自己和房遺愛的傷口,而房遺愛此時也不反抗了,因為他發現傷口真的沒有之前疼了,他甚至可以拄著拐杖行站起來了。

  半夜

  倆人被一陣狼嚎驚醒。

  秦壽起身,艱難的爬上一個凸起的地方。

  很快,看到遠處一個獵戶射殺了一頭狼。

  秦壽眼神灼灼的看著獵戶,服飾,氣質,腰間的箭終於確定那人的身份。

  他連忙下來走了過去,輕聲說道:「老丈!」

  「誰?」獵人聞言,面色大變,連忙舉箭。

  秦壽連忙說道:「我是藍田縣的自己是功曹參軍,遇到流寇,不慎落水。」

  他將自己上任的憑證拿了出來,只是此時已經浸透。

  不過官印還在。

  獵戶慢慢的靠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秦壽半晌,才鬆了一口氣,行禮道:「原來是官老爺!」

  秦壽連忙將他扶起,與獵戶交談了幾句。

  確定不可能是敵人之後,秦壽才說道:「我還有一位朋友,希望老丈能幫忙一二。」

  「冰天雪地,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活著,簡直是奇蹟!」

  「這麼深的傷口竟然不往外留血」老獵戶看了看房遺愛,咂舌不已。

  而房遺愛則是眼神異樣的看向秦壽。

  因為他這條命是秦壽捨命救回來的!

  秦壽和老獵戶一起將房遺愛給抬到了老獵戶的家中。

  「父親,這是怎麼了」

  進門,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見狀連忙過來幫忙。

  「快,燒熱水!」

  老獵戶處理傷還是有一手的。

  房遺愛清洗了傷口之後,被抬到床上,而秦壽背後的箭頭也被清理了出來。

  「多謝老丈,這位是」秦壽滿頭大汗對老獵戶和那女人道謝。

  老獵戶笑著說道:「她是我的女兒巧兒,還沒過門男人就死了!守節十一年,縣裡送她一個牌坊!「

  秦壽猛然扭頭,不是說唐朝很開放?

  唐朝竟然也有「節婦」這個說法?

  秦壽看向獵戶,獵戶說道:「大唐也是推崇「節婦」的,甚至還會冊封「節婦」」

  秦壽聞言直撓頭,唐朝竟然還冊封過節婦?

  這個他倒是真不知道,但是要說唐朝單說皇族公主,二婚三婚乃至無數婚的,就有23人之多,堂堂皇族女子都這樣,竟然還宣揚貞潔烈女來打自己的臉?

  也是奇葩!

  房遺愛突然幽幽的問秦壽道:「秦壽,要是你明天死了,你會幹什麼?」

  秦壽怔然,愣了半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死?」

  房遺愛又轉頭,「巧兒,如果你知道自己明天會死,你會怎麼樣?」

  巧兒怔了怔,臉色通紅的說道:「我要馬上找一個男人,聽人家說和男人睡覺很快活的,我」

  「你說什麼?丟人現眼!」老獵戶聞言臉色黑如鍋底,撈起一個柴火就要打巧兒。

  「官老爺別介意,小女玩笑話!」

  巧兒卻是一邊跑,一臉委屈的對老獵戶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憋了十年了!」

  「我打死你!」

  獵戶咬著牙槽罵道。

  秦壽笑著,幽幽的說道:「果然,權力的遊戲中,不當贏家,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中間地帶可言。」

  房遺愛聞言,豁然抬起頭,愣愣的看向秦壽

  而此時

  密報也已經傳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震怒:「秦壽找到了沒有?」

  「還沒有。」雲瑞、霍子騫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那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找?」李世民差點將手中的書扔到倆人臉上。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還有,加派人手給朕查,往死里查,朕想看到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可以調用騎兵襲殺當朝駙馬?」

  等雲瑞等人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岑文本前來上奏。

  岑文本見倆人面色難看,不由有些詫異。

  進了甘露殿,岑文本上表道:

  「陛下,皇太子乃國本也,不可長期空懸,應該早日確立下來,以安天下之情。」

  正在心頭上的李世民猛然轉身,目光如利劍一般盯著岑文本問道:「此話何意?」

  「聽聞你曾與和承乾交好,承乾出事才多久,你便成了魏王府的常客?」

  「就這麼著急為李泰奔走嗎?」

  「不」

  岑文本聞言,渾身一顫,腿肚子發軟,連忙跪倒在地,「陛下,臣絕無此意啊!」

  李世民幽幽的問道:「那我問你,秦壽之事可是李泰所為?」

  「啊?」

  岑文本聞言猛然抬起頭,眼睛猛然睜大,喉結滾動

  給大家推一本書,大羅羅的,是為老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