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大殿內,朝三面向眾人,一方古樸的銅鏡從他懷中掏出。
而後陸青陽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見朝三正眼看人。
不,應該是正眼看著那方銅鏡。
「恭請聖寶,監天鏡!」
「嘩啦!」
朝三將銅鏡高高拋起。
那銅鏡迎風便漲,瞬間變大至方圓十米左右,而後懸浮於半空。
「轟!」
銅鏡四周亮起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暈,將整座主殿籠罩其中。
銅鏡上,一片朦朧的霧靄。
「嗡~」
霧靄中隱約傳來陣陣嗡鳴聲。
「嗡嗡嗡......」
「師弟,滴你精血於鏡面之上!」
來自朝三的低喝讓陸青陽渾身一震。
他不知道這監天鏡有何威能,但聽那魏羨所說。
此鏡貌似能看見他前世今生!
「不過應該是原主的前世今生吧......」
陸青陽嘀咕了一句,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鮮血。
用靈力托送著飄向那方巨大的銅鏡。
......
血珠融於鏡面之上,頓時化作一團紅色雲霧。
紅霧散去,露出一個身著破衣爛衫的嬰兒。
那嬰兒剛一出生便被拋棄,隨後被一老乞丐收養。
至此開始顛沛流離,直到十七歲時有幸拜入了朝天宗。
「這是原主。」
看著畫面中的嬰兒,陸青陽心底湧現出一股悲涼。
他知道,這是原主的前半生......
隨後,銅鏡上畫面再轉。
一個不知名的府邸內,伴隨著一聲啼哭。
又一個嬰兒出生,此子的家境貌似還算不錯,生在了凡人商賈之家。
看著那與自己略微相似的臉龐,陸青陽的心裡湧出一種難言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原主的上一生了,可惜了......」
「沒能踏入修行。」
陸青陽心中想著,突然,銅鏡畫面閃爍。
似乎想要推演出原主的上上世。
「嗡嗡嗡!」
銅鏡紅芒大盛,卻始終不顯畫面。
「咦,奇怪,這監天境乃四階元嬰法器,能上監天理,下監人命。」
「為何照不出這青陽真人的第三世呢?」
一眾真君議論紛紛之際,卻見監天鏡的畫面再度閃爍。
「嗡~」
紅光一閃。
一個消瘦的背影出現在鏡中。
那背影看不清楚容貌,但一身青袍卻將那身形襯托的極為出塵。
而真正令眾人震驚的是,那鏡中人貌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咦......」
伴隨著一聲輕咦,畫面陡然消失。
「嗡~」
「嗡~」
兩聲輕響傳來。
陸青陽的眉心處多了一抹銀紋。
銅鏡也恢復如初,掉落在朝三手中。
看著眼前這一幕,在場的真君無一例外的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震撼之意。
「這......這是什麼情況?!」
「此子,上上世究竟是何身份?!」
「那鏡中人竟然能察覺到我等?!」
在場的真君一個個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宋河一步跨出,一把抓住陸青陽的肩膀。
「放肆!」
「啪!」
魏羨袖袍一甩,一股洶湧的法力直接拍向宋河胸口。
「嗯?」
宋河臉色一沉,當即放出靈力抵擋。
「砰!」
兩股強橫的法力撞擊在一起,頓時激起陣陣氣浪,使得大殿搖晃不止。
「噗通!」
宋河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大殿門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的嚇人。
「嘶~」
看著魏羨僅是隨手一擊就將同為金丹真君的宋河打傷。
在場的真君一個個臉色劇變。
魏羨,果然是深藏不露!
「掌教息怒。」
其餘幾人眼見形勢不對,連忙上前勸解。
「掌教未免太過蠻橫。」
宋河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眼中殺機爆射。
「本君好歹乃朝天宗一司之主,今日,你若不給個交代,怕是說不過去!」
宋河怒視著魏羨,冷喝道。
「哦?」
「宋河,你想要什麼交代?」
「本座倒是還想問你宋家要個交代。」
魏羨說著,眼神掃過林隆祥和王天德。
面色依舊平淡至極,但其中蘊含的寒意,卻讓幾人心頭髮顫。
「這......」
宋河臉色一滯,知道自己理虧,不再多言。
再加之魏羨乃朝天宗代掌教,雖同為金丹,但實力遠超自己。
貿然動手,只會自取滅亡。
「哼!」
宋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著宋河離去的背影,在場的各大真君都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自打魏羨領了代掌教一職後,還從未有過這般直接的衝突。
「徒兒,你且過來。」
魏羨對著陸青陽招了招手。
「弟子在。」
陸青陽走到魏羨跟前。
「今日監天鏡觀你三世,引此奇象定是因你上上世並不普通。」
「說不好也是一方大修。」
「而今你三世清白無疑,當入我日月峰。」
說罷,視線迴轉,落在執法司主,宮瑤身上。
「最近這些年宗內詭事頗多。」
「各路家族及各司之間也是拉幫結派,明爭暗鬥。」
「本座身居此位,斷不能就此放縱。」
魏羨說完,將陸青陽推至眾人身前。
「故從今日起,由掌教司副司主青陽真人,監察九司三峰。」
「執法司一旁協作,違宗亂紀者,嚴懲不貸!」
魏羨話音一落,林隆祥、王天德、還有宮瑤以及趙魁皆是愣住了。
他們萬萬沒料到,魏羨竟會提拔一個新晉的真人擔任監督九司之事。
這簡直就是將天大的權利全部交付給他啊。
「看樣子......這魏羨這次是要來真的了。」
林隆祥心思電轉,看著魏羨,心中頗為不安。
只有陸青陽有些發懵。
「不是說敲打別人嗎,怎麼就讓我監察九司了?」
「我能察的動這幫金丹真君?」
陸青陽看著大殿內,那氣息一個比強橫的一眾真君。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步子是不是走的有點快了。
這才幾年,他都能對陣金丹了?
還有那宋河,剛剛竟這般衝動,怎麼看都不像是金丹真君該有的城府。
「莫非對方是裝的?」
「只是意欲何為呢?還有我這眉心中的豎紋又到底是何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