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僻靜處,党項坐在剛才位置。
「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香林大學讀書?」党項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來訪之人,正是「好運來」火鍋店,送了三千元給党項之人。
正因為有了這三千塊,党項才想到發雞蛋的損招。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爽朗一笑:
「王龍在你手上吃癟,我果然沒看錯你。」
「餵~餵~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一路跟隨王龍的車,來到龍騰春景小區,發雞蛋的一幕,我都看見了。」
「那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冀,他緊緊地盯著党項,一字一句道:
「我想請你對付王家。」
「你倒是看得起我,現在我正頭疼怎麼應付王龍的報復。
你倒好,一開口就讓我幫你對付整個王家,我要有那本事,還會怕王龍的報復?」
党項的表情十分警惕,沒有立刻答應。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現在不是王家的對手,但我願意等。」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党項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反問:「願意等是你的事,我為什麼要幫你?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其實,我本不用來找你,出租屋外,我親眼看見王龍用手槍指著你。
被王家人盯上,如果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條。」
男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幫我也就是幫你自己。」
党項沉默。
的確,出租屋外,党項已經感受到王龍的殺心。
梁子已經結下,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更不會祈禱王龍大發慈悲放過自己。
唯有拼死一搏。
片刻之後,党項緩緩說道:「先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對付王家?」
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是否要透露更多信息。最終,他還是決定坦誠相告:
「王家家主王正南這個畜生,為了壟斷香林市的物流行業,命人打斷我一條腿。」
男人挽起褲腿,猙獰地傷疤看得党項眉頭皺起。
「即使是這樣 ,我依舊沒有屈服。
這群畜生惱羞成怒,竟然玷污我的妻子,我年邁的母親被活活氣死。」
過了這麼多年,男人提及此事,依舊淚流滿面。
淫人妻子,殺人母親,這王家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党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他依然保持著警惕:
「我需要時間驗證你的話,如果說的是真的,倒是有合作的可能。」
「我叫林剛.......」林剛雙手遞出名片,卻只收回左手,「既然如此,我等你的消息。」
党項起身,伸出右手與他一握。
林剛走後,党項坐回花壇發呆。
「林剛來找我,說明他已經調查過我的背景,了解過我的實力。
我也很了解我自己。
我一沒背景,二沒人脈,除了稍微能打以外,就是一個孤兒院走出來的普通大學生。
他看上我什麼?」
.......
校長辦公室內。
沙發上坐著一位和校長年紀相仿的男人,面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
男人頭髮全白,皮膚黝黑,帶著墨鏡讓人看不太真切表情。
這時候,他正全神貫注思考著什麼。
校長沒催促他,走到窗戶邊,突然看見党項坐在花壇發呆,小聲道:
「党項這小子不上課,怎麼又跑到花園來了?」
不久前,校長謝國慶透過窗戶,看見一個女人給党項塞錢。
畢竟學校是開放式的,有社會人員進來正常,謝國慶也沒太過在意。
可才短短的幾分鐘,党項又和另一個人見上了面。
「這小子業務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繁忙......」謝國慶感嘆道。
白髮墨鏡男子的聲音傳來:
「你說你閨女也老大不小了,成天瞎惹麻煩,實在不行,把她嫁出去得了。
我讓我兒子吃點虧,取冰韻當老婆,你看怎麼樣?」
「你兒子能配上我的女兒?喝假酒了吧!
還你兒子吃點虧,要臉不?」謝國慶毫不留情地回懟。
莊雲頓時炸毛,反駁道:
「你閨女好,整天穿得跟個頑固派一樣,年輕人要開放,要新潮,你做父親的就一點不擔心她嫁不出去?」
謝國慶反倒是一臉自豪,「沒錯,我閨女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也不知道是誰家傻小子天天惦記著她?」
莊雲說不過,只好轉移話題:
「老謝,你閨女透露國家機密,內容也不是絕密,上頭我會替你解釋清楚。」
「那我是不是還得好好謝謝你。」校長謝國慶語氣玩味。
莊雲一臉豪邁:
「不用,咱倆多年老戰友,跟我怎麼還客氣起來了?」
謝國慶笑道:
「少來,莊雲,你好歹是大夏安全局香林負責人,能不能敞亮一點。
大夏的文明傳承,本身沒有斷層。
我閨女透露的那點消息,大夏普通人或許接觸不到,可大夏稍微有點權勢的人,哪個不知道?
上頭難道好意思因為這個治我的罪?」
「說吧,你來學校到底幹什麼?」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莊雲無比嚴肅道:
「你做好準備,我來就是提醒你,大夏『造神計劃』提前了。」
謝國慶突然凝重起來。
「最多一個月,你就會收到上頭的正式文件。」
「這麼快?」謝國慶一驚,眼神透過窗戶望去,似乎自言自語,
「一個月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到達三階?」
莊雲站起身來,順著謝國慶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起身離開的党項:
「挺帥的,你兒子啊?」
「滾!」
莊雲聽勸,臨走時順走了茶几下一罐茶葉。
......
謝冰韻的今天心情很不好,也可以說從昨天開始就沒好過。
節儉的老保姆,不知從哪裡搞來的雞蛋。
儘管味道不錯,可昨天已經吃了三頓。
今早吃過早飯後,又硬生生塞給她兩枚白水煮雞蛋,說是去學校的路上吃。
然後,小心思被拆穿,被爸爸用大夏安全局會抓她作威脅,定下了一系列「恥辱」的約定。
無心上課的她本來就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偏偏一個女人,一個男人,絲毫不尊重自己。
兩次把党項叫了出去。
要是她知道保姆的雞蛋也是從党項那兒來的,定會手刃此獠。
党項重新返回教室,謝冰韻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再有人找你,以後我的課你就別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
「老師,讓你班的党項出來一下,有急事找他。」
「滾,誰來找他誰死!」
伴隨著謝冰韻的怒火,粉筆擦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徑直砸向門口方向。
「嘶~」党項倒吸一口涼氣:
「好生猛的謝導師,敢襲警!!!」
謝冰韻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啊~治安局的警察,誤會,這都是誤會,党項,還趕快出去配合警察同志。
快點,磨蹭什麼呢?
看什麼看?配合警察,是大夏公民的義務,還不快去。」
警察走後,謝冰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天天的,這課沒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