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雲子撞天門

  白雲子呵呵笑道:「我一直很怕死,但是卻不怕疼,所以我要借你的手殺我。北辰耀死了,但他的元神是去拒北城鎮守冤魂去了,我的元神則要撞開天門,為我大盛引來武道氣運。

  至於他做的什麼夢,我不知道,也不應該知道。你可還有什麼話要問?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秦墨黯然,但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的百姓死後,冤魂不散,但卻不會為惡人間,北狄人為何不一樣呢?」

  白雲子一愣:「哈哈哈哈……,你這個問題好幼稚啊!我們的百姓奉行仁道,講道義,就算怨氣不散,也不會隨意出手傷人,但是北狄人是什麼?那是從小學的就是強盜邏輯,他們就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

  秦墨微微一愣,拱手道:「恭送仙長升天。」

  白雲子身上散發金光萬道,照亮了整個天空,一聲長嘯:「道爺走也。」

  秦康這時已經醒來了,正好看見白雲子元神飛升,如一道金色流星直直撞向那未知縹緲的天門。

  孤月山半山腰,孤月觀練武場,數百弟子齊齊下跪:「掌門走好。」

  山腳下的仙童,如今更名為花清風的猥瑣道士,雙眉低垂:「恭送師兄。」

  這一日,天下所有四境高手皆有所感,尤其卡在某一境界很久的高手,莫名其妙的就破鏡了。有些則是心境片刻之間得到升華,武道之路一片坦途。……

  秦康秦墨兩人並肩下山,在山腳下與花清風再次相遇。花清風已經恢復到那吊兒郎當的模樣。

  花清風指著秦康說道:「你一日三夢,可曾悟了?」

  秦康點點頭又搖搖頭:「忘了。」

  花清風大笑:「妙極。」

  秦康轉頭對秦墨說道:「你回京都吧。」

  秦墨皺眉:「為什麼?」

  花清風替秦康說道:「你的職責是守衛京都,不能跟著我們走。」

  秦墨不解的問道:「守衛京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在京都甚是是個活死人。」

  花清風嘆氣道:「因為你是盪魔天君轉世,你在京都,京都百姓不會受到精魅襲擾。京都亂則天下難安,你的責任重大。」

  秦墨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票,全部塞給秦康:「大侄子,以後的路自己多加小心,我在京都等你回來。」

  秦康點點頭,隨即給了他一拳:「快滾,嬸娘還在家等你造娃兒呢。」

  秦墨點點頭,再沒說一句話,飛掠而去,片刻無蹤。花清風拍了拍秦康的肩頭:「二弟,咱們去哪裡?」

  秦康沒有計較花清風的稱呼,昂首向前走:「去做好事,越多越好。」

  花清風緊隨其後:「這個我擅長啊,我知道一個地方肯定能讓你做一件大大的好事。」……

  磨山城。

  這幾日磨山城來了一個雜技班。班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田豆子。雜技班天天表演孩童鐵頭功,孩童鑽火圈,孩童滾釘板……,全部都是十一二歲的孩童表演。

  「哎,小孩,今天你們表演鐵頭功的孩子怎麼不是昨天的那個了?」一名觀眾細心的發現了今天的鐵頭功節目換人了。

  「昨天那個累了,今天休息了。」正在拿著銅鑼收錢的小孩子,快速的回答。

  這時另一名觀眾嗤笑道:「休息這兩個字用的好啊,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吧。」

  「這位仁兄,此話何意?」

  「哎,昨天晚上,我看見那個班主田豆子把一個孩童拉出城外埋了,那個孩子就是昨天表演鐵頭功的孩子。」

  「什麼?這是真的?」

  「這不稀奇,畢竟這些孩子的賣身契都在班主手裡掌握著,是生是死由不得他們自己。」……

  在人群外的秦康和花清風對視一眼,回到了客棧。

  花清風問道:「想好怎麼解救這些孩子了嗎?」

  秦康搖頭:「暫時沒有。」

  花清風皺眉:「這件事確實難辦,就算殺了這個班主,但是這些孩子怎麼辦?難保不會被人再次賣掉,畢竟他們已經入了奴籍,失去了自由身。」

  秦康忽然笑道:「你給你的同門傳個訊,讓他們帶著孩子上孤月山吧,讓他們學點本事,以後自己養活自己。」

  花清風翻了個白眼:「這種事以後還不知道會碰見多少?都往孤月山送去啊。」

  秦康:「把人口買賣這條律例廢了不就行了。」廢除買賣人口,這一下不知會觸動多少人的利益。

  花清風笑道:「你要是能廢除人口買賣這條律例,那麼這些孩童,我孤月山收了。」其實花清風明白,秦康的確能做到。

  「一言為定。」

  夜深了,雜技班裡靜悄悄的。秦康兩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白天那些賣力表演的孩童,此時卻都蜷縮在一個個的鐵籠子裡,如同牲畜一般。

  很多孩子身上都是傷痕累累,如今已是寒冬,他們卻只能互相依偎在一起,獲取那可憐的溫度。

  秦康忍不住怒火中燒,說這個班主是禽獸,那都是有點侮辱禽獸了,這樣的惡行,天地難容。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一個大大的帳篷,裡面溫暖如春,剛靠近帳篷就已經有了熱乎乎的感覺,但兩人的內心卻是冷冽如冰。

  悄悄走進去,裡面一張大大的臥榻,班主田豆子身上蓋著一張厚厚的毛毯,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他的兩側各有一名十歲左右的女童陪侍。

  「畜生!」

  秦康一步上前掐住田豆子的脖子,把他從床榻之上,狠狠地摔在地上,緊接著重重一腳踢在他的胸口。

  「咳,嗚……。」遭受重擊的田豆子,在吐出一口鮮血後,搖搖晃晃站起身,竟無絲毫懼怕之意。

  田豆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呵呵,又是兩個不怕死的,來之前就沒打聽打聽嗎?」

  床上的兩個女童已經驚醒,兩人縮在床角,緊緊抱在一起,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花清風嘴角一拉:「就你一個垃圾,收拾你還需要打聽?」

  田豆子眼神充滿狠毒:「我是個垃圾不假,但是那得分是誰的垃圾,敢動我,你們活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