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哀求,周圍鄉親的談論,卻沒有絲毫打動樂二虎那顆已經瘋魔的心,卻只感覺一陣陣惱怒和煩悶。
「臭娘們兒,趕緊鬆開,再不鬆開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樂二虎又是砰砰幾腳踹到自己老婆身上。
「哇哇……,不要打娘親啊,園兒乖,不會再惹爹生氣的,別打了,嗚……。」幼小的樂滿園,剛剛開始記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要幹什麼?煞白的小臉掛滿淚水。
自己的娘親已經被打得有些喘不上氣了,就連哭喊都發不出聲音了。樂滿堂畢竟已經八歲多了,多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雙膝跪地,對周圍的鄉親哀求道:「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快救救我娘,救救我們吧,堂兒長大了一定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的,求求你們了。」他滿眼淚水又充滿希冀地看向每一個人。
兩個孩子的哀求哭喊,令人不忍直視,他們也想幫,但是都是窮苦的山民,也是每天勉強吃上一頓野菜飽飯,哪裡有閒錢幫助他們,默默的一個一個離開。
樂滿堂眼神的希望慢慢變成失望,又變成絕望,婦人終於被打昏迷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呸,臭娘們兒,淨特麼耽誤事兒。」樂二虎一手抓著樂滿堂的手,一手抱著樂滿園,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小山村。
他們來到了一個專門買賣兒童的地方,而且只要男孩,並且這裡比一般牙行給價高很多,很多賣孩子的人都往這裡來。
後來樂滿堂才知道,這裡買來的男孩,都是當做菜人被宰殺,然後送到愛好這口的北狄人軍營,這裡比之地獄還不如。
兄弟兩個被賣了多少銀子,樂滿堂不知道,只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拿完錢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這個背影樂滿堂記了很多很多年。
樂滿堂兄弟二人被帶到了一間血淋淋的廚房,裡面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遍地都是蒼蠅亂飛。
「呵呵呵……,又來兩個,趕緊扒光了,扔到案板上。」一個手持大砍刀,一身肥膘肉的大胖子伸手指揮。
樂滿堂兄弟二人很快被扒光了衣服,「哥哥,我怕,嗚嗚……,我想娘親了。」樂滿園被嚇得哇哇大哭。
樂滿堂也只是個孩子,不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麼,但從這些沒有一絲人味兒的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弟弟,快放開我弟弟!」他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吶喊,可是周圍的人沒有反應。
「哎呦,這小子還挺有脾氣,那就讓他先看看他弟弟的下場,嘿嘿嘿……。」大胖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呼……嗚」,還往自己手裡的大砍刀吹了一口氣。
「好嘞。」一個手下提起光溜溜的樂滿園,一下子就扔到了案板上。
「啊……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哥哥救我。」樂滿園小小的身軀在滿是鮮血的案板上不停地掙扎。
但是沒有一點作用,因為他的小腦袋已經被大胖子死死的摁住,再怎麼動彈都無濟於事。
「放開我弟弟,快放開啊!」樂滿堂終於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麼事,瘋狂地嘶吼。
大砍刀高高舉起,「嘿」,「咔嚓」,樂滿園的小腦袋被砍下來,大胖子用手一撥,小腦袋滾落在樂滿堂的腳下,雙眼正好看向樂滿堂,充滿恐懼,嘴唇微動,似乎還在求救。
樂滿堂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量,一下就掙脫了一個成年人的鉗制,跪著地上,撿起自己弟弟的腦袋,胸口燃起強烈的仇恨。
「呦呵,這小子勁還挺大啊。」被樂滿堂掙開的人,調笑著一把抓住樂滿堂的頭髮使勁一拽,把樂滿堂拉了起來。當他看到樂滿堂滿含殺氣的眼神時,心頭一震,被嚇得鬆開了手,還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黑三,瞧你那個慫包樣,被一個孩子嚇成這樣,趕緊把他給我抓過來。」大胖子毫不客氣嗤笑的說道。
「呵呵呵,黑三,讓爺看看你尿褲子了嗎?」周圍的人也開始起鬨。
感覺丟了面子的黑三,上前兩步,一巴掌狠狠打在樂滿堂臉上,樂滿堂的半邊臉頰立刻腫脹起來,嘴角也流出一絲鮮血,但是眼睛卻仍是直勾勾的看著黑三,就像看著死人一般。
「臥-槽,還特麼敢看老子,老子抽死你!」揚起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啪」,另外半邊臉頰又是高高腫起,但是仇恨的眼神依舊讓人發毛。
黑三還想再次抽打樂滿堂時,一直坐在一邊的一個中年人突然說道:「慢著。」聲音不大,但是卻令所有人不敢吭聲。
中年人邁開腳步,走到樂滿堂身邊,兩隻手在他身上很隨意地拍打幾下,「嗯?」一聲後,終於認真起來,兩隻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你想死還是想活?」中年人是這裡的二掌柜,名叫鄧亮,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孩子竟然是一個武道奇才,自己一定要收到門下。
見樂滿堂並沒有搭話,鄧亮繼續說道:「你想死的話,那就跟你弟弟一樣,想活的話,那就跪下,叫我義父。」
樂滿堂終於動容,雙膝跪下:「義父。」他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才能報復這些傷害他們的人。
「呵呵呵……,好,我的乖兒子,今天義父身上沒帶見面禮,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鄧亮渾身舒暢,今天竟然真的撿到寶了。
他一直都在這裡尋找有好根骨的孩子,但是首先必須夠狠,夠硬,敢跟這裡的人對峙,敢流露仇恨,要不然就算根骨再好,一個軟蛋有什麼用?
樂滿堂伸手一指拿著大砍刀的大胖子:「我要他的命,你能給嗎?」這話正合鄧亮的心意,今天必須要滿足這個義子的心愿,這樣以後才能對自己忠心耿耿。
「好,義父滿足你。」鄧亮說完就要親自動手殺了大胖子。
樂滿堂卻堅定地說道:「義父,您幫我摁住他就行,我要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