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天譴海島,帶給韓羽的感覺依舊壓抑死寂,遙遠的島嶼上更是響徹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猛獸嘶吼之聲,聽得人心魂動盪,隱約感到些許的忐忑不安。
在這天譴海島之中,最強的妖獸實力已經達到了換血境中期,最弱的也有初期實力。所以說,弱於換血境的武者,便絕不會深入其中,唯有在外碰碰運氣。
「呼!」
空中勁風被完全撕裂,大鳥如一座巨山重重壓下,將周圍的碎石和塵土紛紛捲起,隨即如漣漪一般向著四方擴散而去,驚得周圍一些實力孱弱的妖獸發出惶恐不已的吼叫聲。
畢竟大鳥的實力已是換血境三階,哪怕面對四階實力的妖獸,它也未必會怕,甚至還能憑藉血脈這方面的壓制。
「呵呵,沒想到又來到這裡了…」柒殺望著身前的島嶼,眼中流淌著複雜的情緒。
一開始的時候,他為了治好他的母親,跑遍各地,哪怕卸去尊嚴,不惜一切,他也要找到解毒的方法。
而這天譴海島可謂是他來回次數最多的地方,直到遇到了韓羽,這才改變了他的命運,也改變了他的性子。
所以,對於這裡,柒殺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柒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儘快進入天譴殿堂。」韓羽這時將目光投向了身側有些失神的柒殺,輕輕說道。
「好…」柒殺點頭,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視線之中赫然映出了數十道身影,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他們怎麼來了…」
最後一句話柒殺說的很輕,縱然韓羽和他的距離頗近,也是沒能聽清他方才夢囈一般的嘀咕聲。
「嗯?」
與此同時,韓羽也是注意到了遠方天空掠來的眾多身影。尤其是他們的氣息,倒也不像是月闕之人。
「好妹妹,你要相信哥哥,以哥哥的實力,為你尋得紫晶玉豈不是簡簡單單?」一名俊逸出塵,著一身白袍,面如冠玉的男子向著身側的紫裙女子露出諂媚的笑容,說道。
至於男子的面龐,隱約透著幾分美人胚子才會有的殷紅,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娘貨」。
「哼!就憑你嗎?」紫裙女子側過臉,冷哼道:「以你的修為,別給我添亂就好了,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說罷,她還輕輕撅了撅嘴,顯然對於男子討好的行為表示不滿。
「哈哈,顏妹妹,有叔伯在此,莫非還無法得償所願嗎?」
「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證,這次我們絕無意外!」
男子無比自信地保證道,臉上更是掛著異常鎮定從容的笑容。
「老奴定會保證小姐安危。」在兩人身後的人群中,一名灰衣老者躬身說道。
他的雙目異常渾濁,如同活死人一般。
雖然如此,但他體表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讓人望而生畏,不禁有些心悸。
如此模樣,倒像是一個不曾現世的隱世高人。
「顏妹妹,你這是…」
這時,男子忽然注意到了女子的目光落在了身前不遠處的兩道身影上,不由有些木訥,但很快,他的嘴角也是一點點上揚起來:「這不是之前那個蠢貨麼?有意思!」
「柒兄,你這是怎麼了?」韓羽眉頭微皺,顯然是注意到了他眼中浮出的無奈。就去聽書 .
柒殺沒有多想,當即便苦笑道:「我與這些人有過一些瓜葛,這次還是由我親自解決吧。」
他這麼一說,韓羽又怎麼會猜不出來?
以柒殺之前為解其母的決心,哪怕成為大凶大惡之人,也萬萬不會後悔。
「喲,這不是月闕城七罪門的門主嗎?」男子一來,驕縱的目光便落在柒殺的身上,如同打量一個小丑:「之前跪在我腳下求藥一事你莫不會忘了吧?」
「哈哈,無妨!反正距離期限還剩三日,你只需盡數將你我之間的約定之物給我即可,也無需多言。」
「我既已答應,自然不會食言。」柒殺沉聲說道。
「逸哥哥,算了吧!」這時,紫裙女子卻忽然開口,聲音空靈清澈,好似仙音:「反正我們也沒有損失什麼,他不還也可以啊!更何況,你那日那麼過分…」
韓羽微微瞥了女子一眼。
一身紫裙,點綴著朦朧幽光,裙擺之下的玉腿如神芒浸泡,筆直光滑,好似完美無瑕的璞玉。
哪怕是世間最精湛的雕刻師,也不敢貿然下手,生怕毀了一絲一毫。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眉毛彎若雪月、粉唇滑嫩可愛。
讓人只看一眼,便甘願為此沉淪,哪怕付出一切。
韓羽的目光也是不住地輕輕一動,似是被她的容顏所吸引。
雖然她的體型頗為嬌小,和幻彩蝶很是相像,但看起來卻頗為深邃睿智,完全不像是單純之人。
「顏妹妹,家主告誡過你,在外不要輕易相信他人,更不要心慈手軟。」
「此人欠我東西,自然應該要一五一十償還於我。」
男子並沒有因為女子的一番話而動容,反而還頗為堅定地說道。
「唔…那好吧。」女子也不想辯論,只好點了點頭。
「他欠了你什麼,說出來吧。」
就在柒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韓羽突然上前一步,用著威凌淡漠的眼神掃視著男子,語氣中更是透著幾分傲然之意。
男子的面色微變。韓羽的語氣和聲音讓他的心情很不好,目光漸而變得陰沉:「小子,在我面前說話可得注意點!不然的話,可別怪我打斷你的骨頭!」
「呵呵,那也得看看,你沒有這個實力!」韓羽不屑冷笑。
「嘎吱!」男子面色冷如寒鐵,體內靈力劇烈動盪,顯然是要對韓羽出手,卻突然被女子給攔了下來。
「逸哥哥,不要惹是生非!」
聽到女子的聲音,他的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嘴角後又浮出了一抹冷笑:「想替他償還嗎?呵呵,當然可以!」
「但前提是,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男子的臉上滿是諷刺的笑容。韓羽對他的不屑已被他數倍駁回,他的心中自然頗為得意。
而他的目的顯然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