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泊有多麼恐怖,他們單看一眼便能夠清晰地感知到。
現如今沒有一人敢率先踏入其中,讓韓羽成為眾人的踏腳石的確是上上之選。
說完了這麼一句話,馬獵也是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投向了韓羽,似是在等候著他的抉擇。
「你認為這一關考核並無難度?」使者雙眼微眯,細縫中隱約還有寒芒閃動,看起來頗為冷漠。
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哪個毒師敢這般大放厥詞。
雖然韓羽看起來頗為深沉,並且模樣蒼老,和避世高人一般,但這類人他見得極多,自然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為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裝裝,得到更多的看重。
「沒錯。」韓羽點頭,欣然笑道:「老夫活了近百年,大小毒皆已嘗遍,世間之毒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這麼一番語氣不僅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張狂,還散發著在場之人自慚形穢的英氣。
如此一看,就仿佛韓羽真的是高人一般,還顯得頗為神秘。
使者仔細掃了韓羽一眼,確信他的實力乃是真真切切的練脈境一階,眉頭不由微微皺起,莫非真的是隱世高人?
的確,一般毒術高超之人,修為並不出眾。
雖然如此,但卻可以憑藉精湛的毒術滅殺遠高於自身的對手。
這類人便是最恐怖的存在。
而韓羽此刻所扮的老者,平然中帶著刻在骨子裡的倨傲和未將小毒放在眼裡的蔑意。
「既如此,你可一試,讓我見證你對毒道的了解究竟有多深。」使者的語氣明顯和善了幾分,對著韓羽說道。
「呵呵…」韓羽淡然一笑,隨後便直接朝著湖泊踏入,周身隱隱泛起了點點綠光,聖骨也在悄然中開始運轉。
以他的聖骨,的確不懼世間任何一毒,但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轟動,韓羽這才刻意將自己偽裝成護體的模樣。
「馬獵大師,你認為此人究竟有沒有通關的可能?」一名面相陰冷,看起來頗有一番「小人」模樣的老者問道。
「第一關雖然並不難,但根據我之前觀察,此人靈力薄弱,依靠靈力斷然無法通過此關。」
「如此一來,他也就只有依靠毒道方面的領悟進行驅毒。」
「呵呵,但依我看,以他這般愚昧之姿,怕是難以通過啊!」
馬獵背著雙手,神情之上滿是濃濃的諷刺和輕蔑。
在他看來,韓羽縱然天賦再怎麼出奇,也斷然不可能通過第一關。
「沒錯,馬獵大師何許人也!以他獨特的見解,便足以說明一切!」
「這老骨活也活不了多久了,卻來糟踐自己,真是可憐可嘆哪!」
「可笑的行為!以他這般能力也妄想通過考核,怕是痴人說夢。」
周圍的老者均是用著憐憫的目光盯著韓羽,說道。
「嘩嘩…」
隨著湖泊劇烈波動,韓羽的雙腳已是緩緩踏入了湖水之中。
霎時,一道道血色流光如水蛇一般徑直襲向了韓羽,欲要衝入他的體內,將他噬咬而亡。小說吧 .
韓羽並未阻擋,直接讓這些流光沖入體內。
看到這一幕,使者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周圍之人一個個面露嘲諷,甚至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韓羽一定是知道了無法抵禦這裡的毒氣,所以連反抗都懶得去動。
肉眼可見,韓羽的身上已然被這些詭異血光覆蓋,就連周身的氣息也是變得異常陰冷,就仿佛猛然間墜入了無邊的地獄,承受著難以想像的折磨。
外人眼中便是如此認為。
但韓羽雙目之中毫無波瀾,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韓羽依然不容所動,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立在原地。
因為他突然發覺到了一種異變!
聖骨可以吸收淨化靈石之中的淨化之力為自己所用,而這湖泊之中的毒氣凝聚多年,若是吸入聖骨,便可以釋放出劇毒,用來防身也是不錯的選擇。
「來吧。」韓羽嘴角緩緩上揚,隨即閉上雙眼,大道神訣瘋狂運轉,周遭的血流更是快速湧向他的體內。
「死了嗎?」不知是誰發出了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
「來人。」這一聲也是提醒了使者,他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隨即面無表情地說道。
本以為韓羽能夠順利穿過湖泊,結果沒想到連一步都沒能走出,卻已是殞命其中。
對於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個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結果。
「咚咚!」
下一刻,兩名戴著面具的男子便已經來到了湖泊邊緣,身上赫然穿著一身銀色甲冑。甲冑上還流淌著深邃的幽光,顯然是用來抵禦湖泊之中毒氣的侵蝕。
「呵呵,老夫活了這麼久,總算舒服了一次啊!」
眼看著男子即將靠近韓羽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了雙眼,體內的生息也是毫無保留釋放開來,讓每一個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比先前還要旺盛的生機。
毫不誇張地說,韓羽之前偽裝的老者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將死之人。
但此刻模樣,完全可以稱得上「精神矍鑠」!
「怎會如此!」馬獵瞳孔劇烈收縮,腳下驟然失力,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若不是身側有人將他扶住,估計他早已一屁股癱坐在地。
對於他而言,眼前的一幕絲毫不遜色死了百年的屍體忽然死而復生。
即便如此,甚至都不如韓羽給他帶來的震驚。
「嗯?!」使者的目光也是不受控制地動盪起來。
以他換血境五階的實力,明明確信了韓羽已經葬身湖泊之中,怎麼突然活了過來?
難道他一直未死,而是浸泡在湖泊之中?
一般來說,哪怕是修習毒道幾十年的高人也不敢在其中多做停留,生怕短暫的停滯導致喪命其中,所以會在第一時間走到湖泊對面。
而韓羽卻是足足在湖泊之中停留了如此之久,簡直無法想像他的天賦和身體究竟有多麼恐怖。
「這不可能!如此之能,縱然老朽苟活近六十年也是生平未見,你究竟是何人?!」
所有人完全瞠目結舌,愣是一個字說不出來,唯有馬獵最先反應過來,用著質疑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