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勢大力沉的一掌落下,瞬息之間便掀起了層層駭浪,將附近的地面都給震得快速龜裂,蛛網般的裂痕頃刻間蔓延百米,周圍並且還升起了無數濃煙。
「嗤!」
而與此同時,大鳥的身體也是猛然倒飛而出,身上凝聚的黑色旋風也是不由消弭起來。
顯而易見,在蒼河的手中,大鳥的力量根本無法奈何他。
畢竟它只有換血境三階,而蒼河的實力早已達到換血境四階,各方面都遠超大鳥,能夠勝它自然在意料之中。
再者,大鳥只是靈獸,並未經過廝殺,雖然與太古鷹魂融合,繼承了那淡薄到忽略不計的兇殘狠厲,但依舊是毫無戰鬥經驗的靈獸。
如此看來,它想要和蒼河抗衡,幾乎沒有多大的可能。
「桀桀,小子,老子給你的可是太古鷹魂,結果在你手中卻是如此浪費。」就在這時,畫卷妖孽用著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韓羽眉頭起初微皺,但忽地想起來了什麼,臉上也不由浮出了一抹淡笑:「大鳥,動用血脈!」
「啾!…」
音落,大鳥雙翅猛然張開,仰天長鳴了一聲。
旋即,它體內的血液便已經劇烈沸騰,道道血光由內而外地翻湧而出,瞬息便已經覆向了蒼河。
「吼…」
隱約之間,蒼河聽到了遙遠上空傳來了一道妖獸震怒的吼聲,其中更是摻雜著難以承受的威壓和攝人心魂的震盪。
忽而,一道巨大的蒼鷹之影從大鳥的身後顯露而出,恐怖的威壓更是如潮水般傾覆而下,壓製得蒼河全身血液近乎凝固,四肢百骸都似是被無數寒氣來回躥動。
「這是什麼?!」蒼河用盡全身力量想要站起來,但意志再怎麼恐怖,也斷然不可能抵禦這股不可能抵禦的威壓。
他能夠感覺到,這道蒼鷹之影絕對不是尋常妖獸,生前的實力極有可能達到聖人之境。
如此恐怖的東西,又怎麼會在一個普通至極的靈獸身上?
他實在想不明白……
「本不想對你動手,但你已對我起了殺心,便不能容許你這麼一個威脅留在身邊,適時給我致命一擊。」韓羽微微笑道,臉上雖有從容,但卻看不到半點溫情,盡顯冷漠與陰沉。
「呵呵,小子,在老夫面前說大話,怕是猖狂過頭了!」忽然,蒼河嘴角上揚,竟露出了一抹陰測的笑容。
旋即,他的身軀便陡然晃動,無數白光全然沖盪而出。
白光顫動之際,一道箭矢形狀的幽光徑直射向了韓羽。
速度之快,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被完全割裂,耳邊更是襲來凜冽至極的風聲。
眼看著箭矢飛射而來,韓羽的表情卻是異常淡定從容,臉上沒有半點惶恐和憂慮之色。
蒼河分出心神,為的就是率先抹殺韓羽,再付出一些代價脫離大鳥的控制,而後直接帶著韓羽逃離這裡。
這便是他心中的算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想要殺了韓羽絕對沒那麼簡單。
「嗡嗡…」
驀地,韓羽身上已是散發出了道道金光,盡顯神聖與威嚴。
真言金身! .
不僅如此,韓羽也在瞬間激發了聖骨,將自身防禦調整到極佳的狀態。
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擋下換血境四階的一擊,難度的確頗高。
「啾!」
就在這時,大鳥接著又發出了一道憤怒的長鳴。
旋即,它身上血光更盛,隱約還能夠感受到無盡的冰冷殺意。
「咔咔咔…」
距離韓羽只剩幾米的時候,原本氣勢洶洶的箭矢居然停滯在了空中,緊接著劇烈顫抖,上面也是裂開了一道道裂痕,很快便已蔓延開來。
「怎會如此!!」蒼河瞳孔劇烈收縮。他本來便已經脫離了大鳥的控制,箭矢速度並且無比之快,它又怎麼可能分出心神來替韓羽擋下這致命的一箭?!
眼前妖獸的恐怖已是超出了蒼河的認知和意料,他的嘴唇都在微微哆嗦,顯然是被驚嚇到了。
「嘭!」
趁著蒼河愣神之時,大鳥猛然張開雙翅,漆黑深邃的爪子如死神的鐮刀直直抓向蒼河。
它的身影還未落下,便已掀起了無數駭人的漣漪。
漣漪所過之處,周圍的巨木及山岩全部被輕易震成了粉塵,甚至還化為了大片齏粉,紛紛消弭。
「畜生!老夫要…噗!」他的聲音未能發出,胸膛便被尖銳鋒利的爪子給洞穿,染血的身軀被遠遠拋飛而出。
「嘎達!」
落地之後,直接摔了個狗啃屎,滿嘴牙齒全部粉碎,面部更是沾滿了鮮血和泥土,整個人看起狼狽無比。
「畜生,小子,你們都給我死去吧!!」蒼河已然暴怒,全身上下都釋放著滔天的殺意,就連脖頸和額上都完全被青筋覆蓋,彰顯極端的怒意。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堅信自己能夠輕易滅了韓羽,再奪走他身上的一切。
但沒有想到的是,韓羽豢養的靈獸都如此恐怖……
事已至此,他已無路可走,哪怕付出再多代價,也要滅了這一人一獸。
「大鳥,繼續壓制!」韓羽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說道。
「啾!」大鳥張開雙翅,體內的血脈之力再度翻湧而出,徑直覆向了蒼河,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包裹在了其中。
這一刻,他的雙腳如同灌入了水銀一般,竟根本無法挪動半步,甚至連喘口氣都成為了堪比登天的難事。
雖說大鳥的實力和蒼河有著一些差距,但融合了太古鷹魂之後,自身普通的血脈也是發生了質的變化。
單憑血脈上的壓制,蒼河便根本無法抵禦,更別說有任何的反抗了。
「鏗!」
韓羽掌心光芒閃爍,狼冥赫然被緊緊抓在手中。旋即,他便將蘊含著幽光的眸子看向了蒼河,一步步走了過去。
他的步伐如死神臨近,給人之中不敢直視的恐懼和絕望。
哪怕是活了幾十年的蒼河,他也從未如此絕望過……
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自己栽了,栽到了一隻畜生和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手中。
「不!!」但很快,他的目光中又閃過了一抹掙扎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