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等江白辯解，或是回答。
繼續說道：「你可知，成為聖人的代價？」
江白聞言，微微一愣。
聖人距離他還有很大的距離，他還真沒有了解過關於成就聖境的事情。
他接觸的聖人，加上眼前的混沌老祖，也不過四人而已，根本就沒人和他說過。
但現在聽混沌老祖話中的意思，聖人之位，似乎與五界大戰有很大的關係！
看到江白疑惑的樣子，混沌老祖緩緩講出了一段聖人之下，無人可知的事情。
「你可知，為何普通真仙，尚可想辦法返回下界，而仙王境以上，出現在下界的時候，便會受到下界天道的驅逐麼？」
江白聞言，眉頭微皺道：「除了維持下界平衡，不會被那些強者完全奴役之外，下界並不能完全承受帝境強者的力量……」
說到這兒，江白突然瞳孔一縮道：「難道，仙界也是這般？」
混沌老祖讚許地點點頭道：「沒錯，仙界其實和下界沒有本質的區別，能夠承載的聖人，也是有數的，這一點，其他四大界也是一般！」
「但是當人在成仙之後，壽元太長太長！
雖然絕大部分人，受資質的影響，成仙便是一生的終點，但終究是有一些出挑的，天賦逆天之輩，會一步步打破自身桎梏，不斷破境而上！
就像你，修道才短短几十載，便已經是金仙之境，就算是我當年，也遠遠不及。
你成聖，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可是，世界就這麼大，你的出現，勢必會影響到其他人的生存空間。
就像一門不可能出現兩位聖人一般，一個世界，所能擁有的聖人之數，都是有他的極限的。
除了仙界無法承受這麼多聖人之外，還會出現爭端，出現矛盾。
聖人一動，牽扯太廣，除非像不死火山的那二位，否則，如我這般，萬一身死，未央宮上下，必會被盡數屠滅，這裡面，可還牽扯著他們背後的所有親朋好友。
還是拿你舉例，如果你是未央宮弟子，那麼，天靈界將徹底不復存在！
這個時候，解決之法只有一個！」
江白面色複雜地緩緩說道：「矛盾轉移！」
「沒錯，五界大戰的初衷，便是如此！與其內部打生打死，不如將矛盾轉移到外面，如果你對五界歷史有興趣的話就會發現，五界大戰，打了並不止一次，只不過上一次，比以往都要劇烈得多！
但如果不這樣的話，在自我消耗下，五大界內，將再無如今平和的修煉環境，你自己想想，你修煉這麼多年，可覺得修煉之路過分艱苦麼？」
江白搖搖頭道：「確實如此，整個仙界的風氣，都比較平和，不過，現在五界大戰，已經沒有那麼純粹了吧？」
混沌老祖嘆了口氣道：「不錯！」
「後來聖人們發現了五界大戰的又一個好處，那就是消耗。
不管是聖人，還是魔主，鬼聖，神尊還是佛祖，五界能承載的位置就那麼多，如今早就飽和了，每出現一位新的聖人，必會伴隨著一位舊聖的隕落。
可能是鬥法而死，也可能是修煉走火入魔而坐化，總之，聖人的數量，會一直維持在一個穩定的區間內，這是大道的規則，所有人都必須遵守！
聖人們也不想死，所以，更多地消耗一些年輕人，便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當然，如果你能在五界大戰之前，修到聖境，便可以從局中跳出來，做那執棋之人！而且，五界大戰的時候，聖人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就比如上一次五界大戰，就死了許多聖人！」
聽到這裡，江白也徹底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聽到混沌老祖說上一次死了許多聖人，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林妙音的姥爺，劍聖！
「那麼，這一次，那位鬼界的鬼聖連自己兒子都推了出來，是因為鬼界的鬼聖數量，已經達到一個臨界值了麼？」
混沌老祖點點頭道：「上一次死了太多聖人，這些人死後，很大一部分全部轉生在了鬼界。
雖然轉生之後，就和上一世沒有任何聯繫，但是這些人的天資終究逆天，即使轉生，也都非常恐怖！
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成長起來了一大批人，如果再不遏制的話，鬼界的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混沌老祖看著江白，認真道：「江白，我知道你和其他人相比，有諸多不凡之處，但是這件事，非你一人能改變的，也不是老夫一人能改變的！」
混沌老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他別抱有任何婦人之仁。
這是所有修道之人共同的生存之道，是物競天擇。
是歷經無數年來無數人琢磨出的生存之道，非一人一日之功。
能告訴江白，也是混沌老祖看在江白有成聖之姿的份上了。
不過江白心中卻隱隱還有一種感覺。
混沌老祖說的，自然都是真的，但卻並非全部。
或者說，混沌老祖也並不知道此事的真正真相。
這背後，或許還是有生死鏡和宇宙意志在插手！
江白在聽完混沌老祖的話後，便立刻想要算一下。
只是結果如他所料，錢不夠！
五界大戰，涉及了太多人，光是五大界的那些聖境存在所牽扯的因果，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更不用說這背後，還可能涉及了那兩個存在。
看到江白皺眉沉思，混沌老祖還以為他害怕自己會成為炮灰，便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有我在，自然會保你們在五界大戰中，有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這算是跟著聖人混的好處麼？」
混沌老祖聞言哈哈笑道：「既然受你們供奉，自然也要對你們負責才是！」
「那這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是指？」
「公平一戰的機會！將來上了戰場，你的對手，只會是和你同境之人，我想以你的實力說一聲同境無敵也不為過吧！」
「那其他人呢？」
他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未央宮中那些普通弟子們，可就不好說了。
混沌老祖聞言，緩緩開口道：「修士，踏上修行之路時，便應該清楚這是一條什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