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煊的臉色突變。
誰都看得出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陳煊向身旁三人說道:「家中變故,我要回東臨城一趟,我們就此分別吧。」
郝金帥還要回去給弟弟送丹藥,離去前,他表示陳煊有任何用得到他們兄弟的地方,隨時可以聯繫他們。
十先生和林子軒卻是紛紛表示,暫時無事,正好跟陳煊一起去東臨城遊玩一番。
對此,陳煊也沒有反對。
或許他們說的原因存在,但陳煊哪裡聽不出,他們是在間接的表達去幫忙。
林子軒的傷勢,有陳煊給他的極等朝元丹,已經恢復。
至於十先生,陳煊送與的丹藥他收了,但是否對恢復玄力有幫助,就不得而知了...
廣雲城與東臨城相隔不算很遠。
為了節約時間,陳煊打算橫穿潛蒼山脈,這樣比過五城要節省半天時間。
「丹子,坐我的飛舟吧。」林子軒邊說邊取出一條巴掌大的飛舟。
飛舟迎風漸漲,瞬息間化作一條長五米,寬近兩米的飛船。
坐上飛船後,林子軒在船頭的凹槽位置放入三枚上品靈石,瞬即在飛船上空形成一層防護罩。
這速度,比之陳煊御空飛行,快了兩倍有餘。
路上,陳煊一一回復前幾天的傳音,第一時間回信的是黃思璇。
對方說,她和蘭姨會趕來東臨城,與他回合。
不過陳煊大致能聽明白,好像是蘭姨找他有什麼事情。
陳煊捋了捋思路。
父親失蹤,絕非無故。
是東聖宗還是其他...
就在陳煊三人越過廣雲城,去往東臨城的時候,東聖宗的無雙聖子也得到了寒宮內的情況。
「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多元嬰境,竟然殺不了一個築基境...」
禾焰氣得肺都要炸開了,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啊。
如果說丹會大戰,有眾多超級高手幫助陳煊,那也就算了,可寒宮內,三十多個元嬰境,且最低都是元嬰境中期,怎麼就失敗了。
還特麼的全軍覆沒。
一通發泄後,禾焰決定聽從師尊閉關前的吩咐,先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
他心下想到:『陳煊,既然元嬰境殺不了你,那就出竅境,分神境,甚至合體境,以本聖子的雙嬰之資,你絕對是拍馬難及...』
接下來,他打算進入宗門洞天修煉,不過在閉關前,他命人將陳煊的信息告訴天陰宗...
「丹子,東臨城到了。」
小半天后,一條飛船停在東臨城外。
沉浸在思緒中的陳煊,被林子軒的聲音打斷。
他看了眼下方的城牆,說道:「我們不進城,再往東三十里。」
不過數息時間,仨人從飛船上走下來。
停在一棟古樸的宅院前。
上頭那副頗具年代感的匾額上,清晰顯示著『陳宅』二字。
大門敞開,陳煊一眼就看到站在宅院中的陳天雷。
「大伯。」
築基境後期的陳天雷聞聲,「小煊,你可算回來了。」
陳煊問道:「大伯,具體是怎麼回事?」
「五日前,我收到傳訊,說是你父親不見了...」
聽完陳天雷的敘說經過,陳煊猜測,應當不是東聖宗所為。
可問題又來了,會是誰呢?父親應該沒有仇家才是。
這一點,他也從陳天雷口中得到確認。
「我父親之前是住在那個房間?」陳煊問道。
「我帶你去。」陳天雷一邊說一邊帶路,「這裡自從你父親失蹤後,我便禁止任何人進來。」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
床上有一個蒲團,顯然是陳天策修煉打坐用的。
一目了然下,沒有任何異常發現。
忽然,陳煊的目光掃過桌子裡邊時,發現那裡似乎有個抽屜暗格。
打開暗格,裡面是一塊大紅色絹布包著一根玉簪。
這根玉簪陳煊見過,是他母親留下的,一直以來都是被他父親貼身收藏,連他這個兒子都從不讓碰一下。
父親為什麼把它留在這裡?
難道是父親留下的線索...想到這裡,陳煊探出神識。
這不查還不知道,一查,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這根玉簪,竟然還是一件法寶。
法寶分為有器靈和無器靈兩種。
有器靈就表示法寶有繼續晉級的潛力,終有一日會晉升靈寶。
而無器靈的法寶,就只能是法寶。
眼前的這支玉簪,它就是無器靈法寶。
玉簪沒有被認主,所以陳煊在滴血後,很快便與它取得了聯繫。
神識不受阻滯,輕易就探進了法寶空間。
空間不小,但裡面僅有一封信。
看上面的娟秀字體,顯然不是父親陳天策所寫,那麼留信的人就只有一個。
他那個從未謀面的母親。
雖然小時候父親告訴他,母親死了,但在他長大後,他推測,那應該是陳天策的善意謊言。
陳煊握著手裡的信,內心非常激動。
因為他即將知道母親的情況!
他打開信,迫不及待讀了起來。
「煊兒,當你能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那就說明為娘食言了。」
這看似充滿歉意的第一句話,著實讓陳煊差點消化不良。
稍停片刻,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快速瀏覽後面的內容。
「煊兒,娘去魔劫之地鎮守十年......」
陳煊看著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濕潤了眼眶。
他能感受到,句里行間,滿滿都是母親對他的愛。
雖然母親沒有說,為什麼要去那個魔劫之地,但陳煊知道,她一定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陳天雷見陳煊如此表情,還以為是陳天策的遺言,「小煊,可是有你父親的下落?」
陳煊收回情緒,「不是父親,是母親,大伯,你知道我母親的事情嗎?」
陳天雷道:「我也不知,當年你父親是在外遊歷時,突然帶回你的,你母親並沒有回過陳家。」
陳煊目露失望,神情略有沮喪。
「先生,你要不給丹子父親算一下?」林子軒建議道。
他和十先生陪陳煊來到東臨城,也知曉了事情的原委。
父親失蹤,母親生死未知。
換做是誰,都會心裡難受。
十先生難得的乾脆,當即就施展手段,從陳煊身上獲取一縷氣息,再將那縷氣息與他的玄氣相結合,然後從中取出屬於陳天策的部分。
用他的話說,那是屬於每個人的氣運。
而他的方法,就是通過氣運來判斷吉凶。
「陳道友,你父親氣運確實是變了,不過是向好的方向轉變。」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你母親的氣運雖然微弱,但沒有斷。」
「謝謝先生。」
對陳煊來說,母親是他從小就深埋心底的禁忌,也是期望。
現在既然知道母親在魔劫之地,而父親雖不知去向,但沒有生命危險,他便可以安心。
這一安心,思緒也變得靈敏起來。
陳煊猛然想起,哪個包著玉簪的絹布,是大紅色。
為什麼是大紅色?陳煊心裡有了答案。
他忙取出一株碧青色的靈藥,在丹火熔煉下,迅速提取出一團青色的汁液。
只見他將那些汁液,倒入大紅色的絹布上面。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