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天陰樓,三樓。
「可查出來,殺害我兒的小子在哪裡?」
宋化極望著身前一水的黑衣人。
這些人是天陰宗的死侍,生而未死,只為效命。
一個領頭的黑衣人,機械地回答道:「回長老,那人在當日離開坊市後,去了太和商行,到現在還未曾見到出來。」
「這麼說,他一直沒有離開過太和商行?」
「是的。」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三日內我要見到屍首。」
宋化極神情扭曲,言語陰寒,陰厲地望向某個方向。
直到黑衣首領領命帶人離開,他才喃喃自語,「小子,就算你躲在中都城,我也要將你找出來,挫骨揚灰...」
太和商行深處的一間靜室中。
自從陳煊用兩顆離火丹證明自身價值後,便被程道明安排到這裡煉丹。
『哐』地聲響。
開爐裝丹。
這已經是他煉製成功的第十八爐。
雖然丹藥品質沒有提升,數量也沒有增多,但保持每爐兩顆成丹,還是穩妥的。
加上開始前餘下的兩顆,他已是擁有三十八顆神火丹。
這些神火丹,適合結丹境修士吞服進入寒宮,但是給築基境服用的話,卻是有些不夠。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啊!
陳煊一邊暗嘆,一邊繼續取出藥材。
忽在這時,他的傳音石發出響動。
是牛犇發來的。
這傢伙莫非是所有什麼事?
陳煊點開內容,『劉猩猩被抓,小心!』
短短几個字,陳煊想到了許多。
直覺告訴他,劉猩猩出事跟他有關。
他趕緊發出傳音,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回應。
出現這樣的狀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對方無法接收傳音。
另外一種,則是傳音石被毀,或者對方身死。
陳煊將第二種可能,當即排除。
怎麼說,牛犇也是九陽宗聖子,在廣雲城說是地頭蛇坐山虎也不為過。
思緒急轉。
很快,陳煊便有了幾分猜測。
只見他拿出一塊暗色金牌,輸入靈力激活後,裡面隱隱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女聲。
正是地下拍賣會的幕後老闆火舞。
陳煊當即就把牛犇和劉猩猩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委託對方幫忙調查。
火舞說給她一盞茶的時間。
這點時間,根本做不了什麼,陳煊乾脆靜坐等候。
一盞茶時間如約而至。
陳煊原本是抱有質疑的,但沒想到真的如此之快。
據地下拍賣會勢力調查結果,牛犇此刻被關在一個隔絕陣法裡面,暫無危險。
至於劉猩猩,則是被一夥黑衣人帶走的。
而黑衣人的身份,還在調查當中。
陳煊現在百分百肯定,那些黑衣人就是沖他來的,且他還能肯定,黑衣人的來歷。
你要找我,我正好還要找你...陳煊在心底冷哼的同時,解開丹田中被天火包裹的翠色玉塊。
上次在坊市,他通過玉塊感應到那件指環靈器時,便讓天火隔絕翠色玉塊。
想來是在他隔絕之前,已經被對方感應到。
太和商行外面。
就在陳煊解除翠色玉塊隔絕時,一名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通過手中的指環靈器得到感應。
隨即,他拿出傳音石。
『目標...』
剛發出兩給字,頓時感覺一道強烈的神識刺痛。
尚不等他恢復過來,又一道槍影襲來。
這個偷襲者,自然就是從太和商行出來的陳煊。
之所以精準定位黑衣人,是因為,他能鎖定那枚指環靈器。
上次在天陰樓,他雖然沒有觸碰指環靈器,但他有萬獸天火小蜥的幫助,無聲無息在上面留下了一絲天火印記。
黑衣人的修為不弱,有結丹境四層修為。
比陳煊整整高了一個大境界。
不過,對於擁有絕強神識,和無敵天火的陳煊來說。
修為並不是唯一戰力。
等到對方疲於應付兩極銀刃槍時,一朵無形的火焰,在陳煊的聲東擊西之下,已是順利進入對方體內。
一息間,黑衣人感覺體內靈力蒸發一空。
就連丹田中的金丹,也是光澤全無。
陳煊之所以沒有直接擊殺對方,是他想要問出劉猩猩的下落。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黑衣人非常果決。
察覺身體異樣的同時,第一時間神識自毀,等陳煊發覺,黑衣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陳煊無奈地收起黑衣人套在手指上的指環,心念之下說道。
「小蜥,開工了。」
收到命令的天火,純真的表情中帶著一絲興奮。
先焚屍,後揚灰。
一條龍服務,簡直不要太利索。
萬獸天火返回時,並沒有立刻進入陳煊體內,而是在他體表上,親昵地遊走著,仿佛它就是陳煊的孩子,在盡情地撒著嬌。
陳煊明白小蜥的意思,忙不吝嗇地誇獎道:「小蜥最棒了...」
與此同時,天陰樓那邊。
在黑衣死侍被揚灰的剎那,宋化極便收到消息。
『小崽子,你終於捨得現身了...本長老就親自去會會你。』
陳煊離開泉東街後,直奔泉南街的十八弄。
剛到結丹客棧門口,便發現一身紅裝的女子,倚靠在門口。
她身著一襲華麗的紅裝素裹,身姿阿娜,氣質高雅。衣裳的材質考究,根本就不是普通絲綢布料,而是罕見的靈蠶絲製作而成,越發襯托出她那成熟的韻味。
陳煊還沒走到跟前,便已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玫瑰花香味。
「火舞姐,久等了。」
「為東火弟弟做事,等多久姐姐也是願意的。」
被小小的調侃了一下,陳煊還不至於尷尬,笑著道:「火舞姐,對方是天陰宗。」
「天陰宗,那應該就是宋化極。」火舞一語道出對方身份,「他是宋成剛的父親。」
如此,也就說得通了。
父報子仇。
火舞繼續道:「宋化極是元嬰境中期修為,一身天陰功威力不容小覷。」
說到這裡,她故意停了下來,想看看陳煊的反應。
可惜,讓她失望了。
陳煊的表情,依舊輕淡,仿若天上的雲捲雲舒。
「臭弟弟,你就不能給點反應?」
「區區元嬰境中期,對火舞姐來說,不在話下,弟弟就不胡亂反應了。」
陳煊小小地拍了一記,惹得火舞不得不還以一個白眼。
看來她那日把話說滿了。
不過她知道,這樣的局面是遲早要面對的。
畢竟定向投資,可不是送上一面暗金牌就足夠的。
忽在這時,陳煊猛然心驚。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