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父親!」
後方跳出來好幾個少年,最前方的少年一馬當先,直愣愣朝神羽沖了過來。
這毫無章法的莽夫行動,在神羽的眼中全是破綻,他一記擺腿甩在少年的臉上,「砰」的一聲踢飛十幾米遠。
「日斬!」
「猴子!」
身後的少年紛紛驚呼。
「少主!!」
這個身影來自另一側,是那個場上僅剩的一名上忍,現在來看,居然是猿飛一族的忍者。
聲音由遠及近,他手持苦無衝殺而來,神羽身周黑氣一閃,骨架輪廓忽閃,苦無「叮」的斷成兩截。
「什麼!」忍者目露震驚,下一秒就被一隻漆黑的巨手一把攥住,高高舉起。
然而,神羽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因為,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一個與他的身高、長相都頗有幾分相似的黑髮少年。
「哥……哥哥……」宇智波鏡呆呆地看著神羽,腳步莫名有些虛浮。
神羽就這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露出一絲邪氣十足的微笑,「長高了不少呀,我的好弟弟。」
鏡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先前試想過千百種兄弟謀面的情景,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當他再次見到哥哥,看到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以及那個始終戲謔的眼神後,自己居然會直接愣住。
他忘記了呼吸,只剩心在突突地跳。
那個背影、那雙眼睛、那個萬花筒紋路,上次見到,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
二人的容貌有七分相似,臉部線條柔美,睫毛修長,只是眼部的輪廓稍有不同。
鏡的長相偏陰柔,眼尾微微下墜,眯眼時稍顯慵懶;
而神羽長著一雙丹鳳眼,眼尾向上微微挑起,狹長但不狹窄,身為男子,卻清秀靈動,不止有魅惑眾生之相,還自帶一些不怒生威和謫仙臨塵的尊貴之氣。
「見到哥哥,開心到愣住了嗎?」
飄忽在耳畔的聲音,讓鏡瞬間回過神,他這才駭然發現,神羽竟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面前,正輕飄飄地對著他的耳朵說話。
「刷!」條件反射般,他刺出了手裡的苦無。
神羽只是輕輕一甩手,就精準扣住了鏡的手腕,這情形,就像是他自己把手腕送進去一樣。
「怎麼,忍不住想給我一個擁抱嗎?」
他盯著弟弟的眼睛,須佐骨手猛地用力,當著他的面,將猿飛一族的上忍捏爆!
「哥……神羽!」鏡的面孔立刻扭曲起來,「我……」
「喂!鏡,你在幹什麼!」
遠處,志村團藏怒喝道:「你這傢伙不是揚言要親手抓住他嗎?你現在在做什麼!」
鏡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寫輪眼,當神羽看到那三顆漆黑如墨的勾玉時,眼底稍稍閃過一絲失望。
「呃!」
鏡不受控制地跪伏到地上,鮮血順著七竅一滴滴流淌出來,他的視野天旋地轉,意識也一片朦朧,就好像自己要被這顆星球甩出去一樣。
「好弟弟,對瞳力比自己強的人釋放幻術,會遭到反噬,你族裡的長輩沒教你嗎?」
他一腳踢在鏡的胸口,就像踢垃圾那樣將他隨便踢飛了出去。
下一秒,無形的風刃瞬間將他籠罩!
「風遁·真空連波!」
團藏雙手掐訣,口中吐出大量銳利的風刃,鐮鼬般的氣息,將地面犁出無數道深淺不一的風痕。
但神羽維持著初階須佐能乎,那些看似無堅不摧的風刃,沒能在骨架上留下一絲痕跡。
黑氣流竄,一隻骨臂電射而出,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抓向團藏!
「部分倍化之術!」
一個黃髮胖子高高躍起,巨大的手掌與骨臂拍在一起,迸發出無形的氣浪!
「水遁·水流鞭!」
「雷遁·感激波!」
遠處,一男一女施展出了水雷連攜術,少女握著雷光閃爍的鞭子,呼嘯間破空而至!
「真是麻煩,蒼蠅如果太不老實,那就只能拍死了。」
神羽冷冷開口,黑氣咆哮如龍,一階須佐能乎瞬間成型,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魔,在巨型骷髏那雙空洞洞的雙眼的注視下,眾人直冒冷汗。
「嘎巴!」
黃髮胖子最先遭到攻擊,他的手臂被須佐能乎直接捏碎,整個人被狠狠拍到地面上,血濺如瀑,一枚眼珠從指縫中飛出,軲轆到宇智波鏡面前。
下一秒,水雷連攜術抽在骷髏之上,彷如泥牛入海,沒掀起絲毫風浪。
這還沒完,神羽雙手一拍,巨量的黑氣纏繞武裝,骷髏生長出了血肉,變得高大異常,四隻長臂虛虛一握,分別凝聚出四把形態怪異的黑色尖刃。
「死吧!」
半身巨人猛地下劈,月牙般的巨大斬擊波犁平大地,團藏、日斬的身體相繼爆碎,散出大片血霧,遠處的轉寢小春也沒能倖免,被捲入了攻擊中。
「救,救救我!」
水戶門炎死死拽住鏡的褲腳,鏡顫抖著轉頭,看到的是對方只剩半截的身子。
「鏡,救救我,救……」
「噗!」
一抹血紅映入眼帘!須佐能乎抬起拳頭,血腥味撲鼻而來,碎肉簌簌垂落,濃腥的血濺滿了鏡的臉。
感受著臉上滾燙的溫度,以及遍地殘骸,宇智波鏡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悸動,「嘔——」
「呼!」
神羽操縱須佐將他抓了起來,看著他雙眼的勾玉,嘖嘖出聲:「你的同伴慘死在你面前,你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痛苦?」
鏡顫動著身子,認命般閉上雙眼,任憑臉上的液體流淌,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血水、還是……淚水。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無情的人啊,好弟弟,你的同伴都死了,而你呢,你……究竟在幹什麼?」
「你在幹什麼?」
「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
「鏡!」
「鏡!」
「你到底在幹嘛!」
「動起來啊!」
鏡猛地睜開眼睛,刺鼻的血腥消失了,他沒有被須佐能乎捏碎,依舊好好的站在原地。
他呆呆地環視四周,剛才慘死的同伴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看著他的目光滿是不善,但……都還活著!
「魔幻·鏡天地轉。」在他面前,神羽悠然開口,「幻術反彈而已,你族裡的長輩沒教過你?呦,居然嚇哭了?」
鏡連忙抹了抹自己的臉,觸感一片濕潤。
「鏡!咳咳,你快跑吧,這傢伙……」猿飛日斬灰頭土臉地趴在一個深坑裡,看樣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他……太強了,跟我們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哼,他說過自己抓回他的,現在卻要當逃兵嗎……」團藏陰沉著臉,趴在日斬身旁嘟囔,但見沒人理他,頓時細如蚊聲。
「快……走……」秋道取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像是剛從水裡游出來。
轉寢小春一臉絕望,還算秀美的臉上淌過兩行清淚,「走吧,讓扉間大人來替我們報仇……」
神羽笑著開口,「在你沉浸在這個小小的幻術中時,我順手教訓了下你的同伴,嗯,比剛才乖了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