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愣愣的坐在長條椅上,劉慶恩整個人都傻了。
隔著鐵欄杆看著辦公室里忙來忙去的憲兵,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憲兵,他過去幾乎沒怎麼接觸過。
在大明警察負責大城市治安,憲兵負責小城市和鄉村治安,這是因為小城市和鄉下……養不起地方警察。派遣國家憲兵是維持秩序的不二選擇,尤其是在前智利地區和阿根廷地區,鄉間更是需要憲兵維持「秩序」。
不過並不意味著大城市沒有憲兵,大城市既有警察也有憲兵,只不過不負責治安管理和刑事偵查,而在小地方兩者都是交給憲兵。
置身於憲兵隊的牢籠里,劉慶恩有點發懵,他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濤、李安他們更多的是好奇與驚訝,別說他們,就是身為隊的李德凱趕來後,盯著桌子的大傢伙詫異道。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能像機關槍一樣連發的傢伙?用的是彈鏈?」
憲兵是軍人,他們當然見過加特林。
「是的,長官,那傢伙說他是兵工廠的工程師,槍是他設計的,他正在進行試驗,這是他的證件……」
看了看的證件,李德凱直接了當的說道。
「交給保安局吧,兵工廠里是有保密制度的,別說是槍了,就是連張紙也不會允許他帶出來的。」
「就是,沒準是把東西從兵工廠私帶出來,準備賣個好價錢的!」
「那樣的話,咱們可就立功了!」
憲兵們的對話,讓劉慶恩急忙辯解道。
「長官,長官,槍不是我從兵工廠裡帶出來的,是我自己在家裡設計,真的是我自己設計的……」
儘管劉慶恩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著,可憲兵們壓根就沒有理會他們。
這可是行動的50……塊啊!
抓住間諜的話,獎金最少50塊錢起步。
呃……好像這是他們的職責,沒有獎金……
在電話打出去之後,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一輛黑色的千里馬廂式汽車停在憲兵隊前,然後幾名穿著便裝的傢伙走了進來,領頭的一進屋就問道。
「你好,我們是帝國保安局的,這是我的證件。」
來人手中皮質的證件包展開時,上面是銅質的盾型徽章,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盾周圍綬帶上的「帝國的盾與劍」字樣,這是帝國保安局的徽章。
帝國保安局是剛剛成立的一家安全機構,儘管外界很陌生,但是憲兵隊對他們卻不陌生,畢竟雙方之間有一些合作關係。
而且,根據權力的劃分,在逮捕間諜之後,憲兵隊需要把間諜嫌疑人移交給帝國保安局,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聯繫保安局的原因。
他們是帝國保安局的人?
帝國保安局是什麼?
儘管劉慶恩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機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在牢門被打開時,他仍然有點兒緊張解釋著,重複著先前的話。
但來人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用手銬將他銬上,然後戴上了黑頭罩。
……
等待,從下車後,劉慶恩就感覺自己被關在一個房間中,然後就一直等著,在黑暗中時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
等了多長時間?
就在他將在失去對時間的認知時,門打開了。然後他被人扶著,走出了房間,儘管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憑藉回音他能聽得出來,這是走廊,很快,他就被帶到一個房間。
直到這時,頭罩才被摘下來,適應了一會光線後,面前有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煞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坐下!」
身邊的人對他說道。
「長官,我……」
人剛坐下,就聽對方說道。
「掌心向下,放到大腿下方!」
作為審訊官的荊載圭,依如過去一樣,直接下達了命令。
劉慶恩有些緊張的把手放到腿下,然後緊張的看著對方,他完全不知道這裡是那。
「劉慶恩,祖籍廣東潮州,1863年隨移民船「新興號」,1867年考進高等機械學校,1869年畢業後進入南華兵工廠,現在是工廠研究室的助理工程師……」
念著檔案的內容,荊載圭問道。
「按道理來說,你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啊!應該沒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前途,把工廠里的東西帶出來吧!」
「長,長官,我,我真的是兵工廠工程師,這個槍,真的是我用業餘時間自己製造的,絕對不是廠裡帶出來的,你可以到廠里和我的家裡去調查。」
在嫌疑人的辯解,荊載圭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儘管神情緊張,但是這種緊張與犯人被抓的緊張是完全不同的。
「你放心,保安局這邊抓人都是講證據,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當然,西冰庫這裡也可以在兩個小時內,讓一個好人「變成」壞人。不過這種事情,荊載圭是不會親自乾的,他不過只是審訊的第一關而已,如果他這邊得不到答案,自然會向上一級移交,逐級審問之後,答案自然也就會出來。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官府絕對不會冤枉人的。」
知道什麼?
知道官府不會冤枉人嗎?
可這地方……劉慶恩的腦海中本能的想到在歷史書上看到過的錦衣衛,這裡該不會就是錦衣衛之類的衙門吧!
「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對了,我對你的發明挺感興趣的,我們一起聊聊你的發明吧。」
審訊是一門藝術,而荊載圭無疑就是其中的高手,他可以通過簡單的聊天作出基本判斷。
「閉鎖,就是阻鐵起落,槍機後退時,阻鐵隨著槍擊後退,在退到限位槽時會自動落下……」
談到專業內的事情時,劉慶恩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在他伸手比劃著名的時候,記錄員提醒道。
「把手放到腿下,掌心……」
不等記錄員說完,荊載圭就笑道。
「沒關第,你繼續說。」
不過只聊了十幾分鐘,荊載圭就已經作出了判斷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間諜,或者從工廠竊取機密的傢伙,他就是一個利用業餘時間搞搞發明的發明家。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保留汗樣了。
掌心向下用大腿壓著,是為了讓嫌疑人掌心的汗水浸在椅子的布墊上,那塊布墊會封在密封罐內,即便是被釋放了,將來如果發生一些特殊事件,可以由警犬嗅聞進行追捕。
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間諜,雖然汗樣需要保留,可那也是永遠都用不到的。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來人送給荊載圭一份檔案,打開檔案,是同事們在兵工廠和劉慶恩家中調查的結果。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這就是一場誤會,姑且不說兵工廠沒有類似的項目,就是他家中上萬張草圖以及圖紙和堆積如山的廢棄零件,都充分說明了這一切。
真的是一個發明家呀!
這個誤會有點大了,幸好之前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當然了,在他這一關也不會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這荊載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劉工,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一會我們會有車把你送走。」
「什麼?我,我能走了!」
劉慶恩驚喜道。
「是的。」
「那我的槍……」
「也可以取走,好了,劉工,這就是一場誤會,往後這樣的試驗還是在工廠里進行的好,畢竟,這樣的好東西更要保密不是!」
「是,是,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再一次乘車離開時,劉慶恩仍然帶著黑頭罩,等到頭罩打開時,車已經到了他家,在即將下車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好奇,他問道司機。
「先生,剛才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
司機面無表情的說道。
「先生,你剛才去的不是家會員制酒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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