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我們都一樣(第二更,求訂閱)

  盛德二十七的春天,帝國軍團終於恢復了向南進方的進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在明媚的春光下,帝國軍團的飛機不間斷的對美軍的防軍、車隊實施轟炸,在空中掩護下,步兵以及坦克部隊開始進攻了。

  大炮轟,步兵沖,關鍵還是要靠步兵沖,決定戰爭最後的勝利的,仍然是步兵!

  三月二十四日,第275團準備開進支希爾市,其實就是一個小鎮子,雖然鎮子不大,但是卻是通往加利福尼亞的要道,在鎮子周圍駐紮著一個團的美軍。

  一通炮擊之後,河邊的樹森或是被炸斷了,或被只剩下光禿禿的主杆,在鎮子外面開闊平坦的田地里長著大片的小麥。綠色色的麥穗在四尺多高的麥杆上隨風搖曳,些許露珠的麥葉上閃閃發光。

  「啾!啾……」

  迫擊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落在麥田裡,炸出了一個又一個彈坑,在爆炸的衝擊波中,麥浪起伏不定。

  風吹麥浪的場景,總是會讓人想起家鄉城外的麥田,抱著槍趴在彈坑中的康明偉,不知為什麼總也打不起精神來。聽著麥浪的沙沙聲,他想到了小時候和妻子一起在麥田裡奔跑的一幕幕。

  有些想家了。

  他想家了,想念懷有身孕的妻子,想念未出世的孩子。

  戰鬥是在清晨時分打響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來了,陽光照得戰場上,把麥葉上的露水珠照的閃閃發光,宛如水晶一般。

  「突……突……」

  突然一陣機槍聲打斷康明偉的思緒,儘管趴在彈坑中,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子彈在沒腹深的麥田裡掠過時的危險,子彈像收割機似的打的麥草紛飛。

  在機槍射擊暫時中斷的瞬間,朦朧的寧靜給人一種奇特的錯覺。這裡距敵人的塹壕只有五六十米遠,如果抬頭看得見胸牆面晃動著的人頭。

  深吸一口氣,在機槍停止射擊的瞬間,他又一次半貓站起了身來,在麥穗之間露出半截身子的他沉著地瞄準,然後扣動扳機放了一槍後,迅速的趴了下來。

  又一次,機槍聲響起。子彈的嘯聲從他的頭頂上掠過。

  就在這時,康明偉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他立即調轉槍口。

  「誰。」

  「康上兵,是我,福忠明。」

  然後一個人影骨碌一下滾進坑裡來。是福忠兵一等兵,他順著田壠爬過來,他來自坦尚尼亞殖民地,他的父親是農場勞工,母親是當地土著,不過他的膚色並不黑,只是稍微暗一些而已,甚至從五官上也看不到黑人特有的厚嘴唇之類的五官特徵。這傢伙是個膽子很大的傢伙。

  「上兵,能給我支煙嗎?」

  康明偉遞給他一支煙。然後又摸出火柴,福忠明叼著煙對著火後,靠著彈坑,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後,作出很享受的樣子。他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抽完這根煙,就是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說完,他就悄悄地伸出頭望了望。離他們四五米遠的幾個戰友,扎在一堆兒射擊著。

  「打仗的目的是殺死敵人,讓自己活著!」

  康明偉扯下一些麥穗,然後把它們小心翼翼的插在鋼盔的扎帶上,在麥田裡它可以起到偽裝的作用。

  在康明偉看來,在戰爭之中首先必須要保護好自己,只有如此才能夠更好的殺傷敵人。這才是贏得戰爭的真正手段,哪裡像他們這些非洲老一樣,動不動就是什麼死呀活了。

  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什麼是戰爭。當然了,也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贏得戰爭的手段,所以他們才會成為帝國的附庸。

  「哎呀,康上兵,我們帝國軍人,不就應該是以報效帝國,以死效忠為已任嘛!」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福忠明的語氣顯得非常認真,甚至語氣裡帶著一些不滿,當然他並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康上兵是真正的明人。

  「反正吧,只要報效帝國那就對了!」

  突然,勐的抽了一口煙,福忠明從坑裡跳出,他在麥田中飛跑著,他一邊跑,一邊勐的朝著前方甩了一個手榴彈。然後就一頭滾到到了麥田裡,手榴彈準確的落在了美軍的塹壕里炸出一團黑煙。

  目睹了這一切的康明偉,只是隨口罵了一句。

  「真是個瘋子。」

  那些非洲兵,一個個打起仗來,都是這樣不要命的進攻,從來不考慮危險。

  他仍在繼續靜靜地插著麥穗,他不會輕易冒險的,打仗的目的是殺死敵人,保存自己。

  此時他似乎想了很多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他講不清是什麼心情,象很平靜,又象很不平靜。

  或許,在戰場上,什麼都不應該去想。

  突然,後邊的炮兵部隊開始了急火射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斷的從敵軍的塹壕里傳來,勐烈的炮擊讓敵人塹壕里立刻亂成一鍋粥。

  炮擊就是命令衝鋒的信號!

  「萬歲!」

  大吼一聲,原本看似鎮定自若的康明偉象上了發條似的,一躍而起,上好刺刀,第一個沖了出去。連長就在在右手一百多米遠的上揮舞

  著軍刀,所有人都在奔跑著。

  福忠明就在他的前方,挺著步槍的他大吼著。

  「萬歲!」

  突然,他一頭栽倒了下去,他用手撐著身子,想站起來,但是卻又倒了下去,最終還是沒能站起來,這一幕映入康明偉的眼帘,但是在經過他身邊時,康明偉並沒有停步,敵人的塹壕寬不到三尺,深四尺,身穿藍色軍衣的美國兵象老鼠一樣,從這狹窄的壕溝中逃跑了。

  康明偉跳進塹壕,身體一軟,人躺了下去,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

  粗氣。他自言自語地說:

  「還活著,還活著!」

  突然他深深地可憐起福忠明起來來,雖然和那傢伙雖不太親近,而他去借煙抽時那副悠閒樣子,現在尤其使康明偉難過。

  「真是一個……勇敢的傢伙。」

  儘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康明偉瞧不上這些非洲老——他們的父親是東瀛人,東瀛當然也是帝國的一部分,但是呢?

  帝國嘛!

  不論怎麼說,大明帝國都是華夏的,但是東瀛,雖然也是華夏的一部分,但是那也是外圍。

  那裡的女人很好,但是……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對那些人區別相待。

  但是現在當他看到福忠明那種義無反顧的精神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帝國的軍人。

  康明偉從戰壕里爬出來,渾身是土的他提著忽然變得有些沉重的步槍,返身去尋找福忠明。

  福忠明趴在麥田裡,嘴角有一些血跡,把槍立在他的腦袋旁邊,康明偉低頭不語地看著他,看著這張與自己沒有多少差別的臉,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在心頭升騰。

  他和他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帝國軍人啊!

  他環顧四周,在塹壕周圍幾十具美國兵的屍體隨意的散落在那裡。

  此時,部隊正在追擊殘敵,已經遠去了,他站起來眺望著大片的麥田,戰鬥已經過去了,附近連個人影沒有,遠處,預備隊正在從後面開過來。

  看著地上福忠明的屍體,康明偉不假猶豫的抱起他,然後將沉重的屍體,然後背在肩膀上,一隻手提著步槍,向著前方追趕著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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