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爆發啦!」
直到9月底,從城市裡傳來的消息才傳到偏遠的地區。【Google搜索】
只不過這次戰爭與過去的政變不同,這一次戰爭,是外國的入侵。
其實,大城市的戰爭只進行了幾天,但是在利馬等城市投降之後,戰爭卻一直持續著。
從去年九月直到現居,整個秘魯仍然都處於戰時狀態。
那些地方的軍事首領們和過去一樣,他們動員民兵,帶著騾子拉著的前裝炮,把指揮所設在鎮子的學校里,然後宣布下午六時以後為戒嚴時間。教堂的神父們也在在那鼓動著民眾抵抗「外國侵略者」。
「用什麼武器?」
在教堂里,印第安佃農問道。
「用他們的武器,」
首領們如此回答。
幾天後,穿著綠色軍裝的軍隊抵達了鎮子外,然後槍聲、炮聲響徹雲霄,首領們的抵抗被瓦解了,許多人在戰場上死去了。
隨後廣場上傳來行刑隊槍聲的時候,一名大明軍官被任命為本地的軍政長官。那些被俘虜的抵抗者幾乎沒有時間跟妻子告別,就被作為俘虜帶走了,只留下妻兒讓她們聽天由命了。
然後呢?
人們驚訝的發現,這些穿著綠色軍裝的帝國軍人,並不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他們不會用槍托砸普通人的腦袋,也不會闖進女人的家中強暴女人。
「我們有了一個新的老爺。」
在鎮子的中心,雷連諾聽人們那麼說,因為軍官住進了老爺的莊園裡,按照過去的傳統,他將會成為新的老爺,
但是很快,雷連諾就看到了軍隊張貼的布告。
「什麼!土地將會被分配給所有人?」
和所有人一樣,雷連諾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人們圍在告示的前面,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識字的,不識字的都圍在那裡,甚至膽子大的人,還主動的和軍人說起了話來。
「長,長官,這,這是真的嗎?」
雷連諾問道,他知道這個叫馬成禮的人會說西班牙語。
「是的,所有的土地都是屬於國家的,大地主的土地將會被分配你們,所有的佃農都將得到一塊土地。」
「那麼只有少量土地的呢?」
「也會分到一部分土地。」
「這是真的嗎?」
「帝國政府說話算數,等完成土地測量後,就會根據土地多少進行重新分配。」
「可是老爺們怎麼會允許呢?」
「老爺們已經死了。」
「可還有其它的老爺。」
「再也沒有什麼老爺了,而且帝國軍隊保證您和全家的人身安全,在帝國的統治下,再不會有什麼老爺壓榨你們了。」
人們好不容易才鬧明白,面前這個腳穿高統皮靴、肩挎步槍的外國入侵者,絕不同於過去的那些暴亂分子或者軍人,他們或許說著不一樣的語言,但是他們卻是慷慨且仁慈的。
「所有的土地都屬於民眾!」
「雷連諾,你相信嗎?他們是不是在發瘋,他們怎麼可能會把土地分給我們呢?從來沒有一個秘魯總統這麼對過秘魯人!」
卡洛爾在一旁說道。
「這不是發瘋,不是發瘋……」
雷連諾說。
「這就是帝國,我聽說過,我聽說過,我在城裡的時候就聽說過,在大明帝國所有人都有土地,沒有老爺,也沒有佃農。別再說什麼秘魯了;從現在起,我是雷連諾——就是帝國人了。大明帝國人了!」
接下來的一切,如夢似幻,超出了人們的想像,鎮子裡的土地——無論是曾經屬於老爺的土地,還是屬於教會的土地,都被依據法令沒收了,然後被重新分配——有一大半被分配給了佃農,那些擁有小片土地的人,也分到一塊土地。
「所有沒有土地的人,都應該也必須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在這個偏遠的鎮子裡,到處張貼著這樣的海報,而雷連諾就自發的成為了一個宣傳員——他到處張貼著海報,並且告訴鎮子裡的人們。
「先生們,現在帝國來了,我們所有人都能得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
「帝國將會把老爺的土地分給我們!」
一夜之間,那些世世代代作為佃農的混血兒也好,印第安人也罷,他們都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土地,他們中的很多人,瞬間就成為了帝國統治的忠實支持者。
當然,參與分配土地的,並不僅僅只有本地的佃農,還有駐紮在這裡的軍人,他們同樣也分配到了土地,甚至比佃農們還多出了好幾倍,對此,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過去,政變之後,軍隊來了,他們無論是什麼自由黨,還是保守黨或者其它的什麼黨,都會出奇一致地大肆謀殺,一下子消滅舊政府的官員、老爺和他們的家庭,尤其是他們的男孩子,從而徹底鏟草除根,有時候他們的夫人和女兒也都在其中。
然後,新的老爺會大搖大擺的住進還有彈孔的莊園,告訴所有人——他就是這裡新的老爺,而現在呢?那些帝國軍人告訴他們——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老爺了,不僅如此,他們還因為帝國的統治而受益了。他們每一個家庭都分配到了土地。
如此一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成為有帝國統治的支持者呢?甚至雷連諾還主動的向那位馬成禮長官詢問道。
「大人,你結婚了嗎?」
「我有一個妹妹,她很漂亮,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我會帶她到鎮子裡。」
雷連諾為什麼想把妹妹嫁給帝國軍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住在老爺的大宅里,也不是因為他們分配到了更多的土地,而是因為這些傢伙不像老爺的打手那樣,都是一群喝醉了就知道打老婆的傢伙。
如果妹妹嫁給他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
當然,他雷連諾也就是帝國軍人的親戚了,往後,就再不會有人敢欺負他。
「拉皮條的……拉皮條的……」
有人因為雷連諾的舉動這麼說著,他們的聲音很低,因為最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當然了,也有一些人因為雷連諾的舉動,眼前一亮,他們紛紛自己的女兒、姐妹帶到了軍營附近……
什麼是民心所向?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這就是民心所向,擱在過去那些女人們對軍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現在呢?
一個個的卻主動投懷送抱了,要是對方不抱,保不齊還會暗自神傷。為什麼會這樣?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其實,凡是人大都是如此,不過就是趨利避害而已。眼下只是表現得更加赤裸裸罷了。
畢竟,嫁給帝國軍人意味著財富,意味著地位,意味著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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