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信訪局的問題!

  楊東所做的巡視組工作,是以巡視為主。

  首先就要明白省紀委巡視組的概念以及職責是什麼。

  巡視組巡視組,自然是以巡視為主,並不具備處理的職責,也就是說省紀委巡視組主要是巡視,而非處理。

  如果想要處理的話,後續省紀委會做決定。

  但巡視組主要是把問題匯總清楚,交給省紀委,由省紀委部門負責統籌處理,涉及到縣裡問題的,由市委和市紀委處理。

  而涉及到市委的問題,就需要由省委和省紀委處理了。

  這就是巡視組的存在意義。

  巡視組負責對省,市,自治州,黨委和同級政府黨組,省,市,自治州人大常委會,政協委員會黨組進行巡視。

  巡視組主要實行的就是組長責任制,組長全面負責工作,主要職責就是主持巡視組日常工作,及時研究處理巡視中的有關事項,並負責對有關重要情況進行了解。

  按照規定向領導小組報告巡視中所發現的重大問題和重大事項。

  簽批報送領導小組的巡視報告,專題報告,反饋報告,回訪報告等巡視工作文件。

  建立健全巡視組日常管理制度,加強對工作人員的角域,管理和監督,提出人員選配,晉升,交流,調整,迴避以及考核,獎賞建議。

  受中央紀委或各省紀委組織委託,按照規定與被巡視組織領導班子成員進行訓勉談話或者提醒談話。

  支持巡視組黨組織的工作,發現問題及時匯報。

  這就是巡視組的職責所在,也就是說並不存在處理被巡視地方幹部,也沒有權限處理,但有權限談話,誡勉訓誡,以及建議省市紀委施行雙規。

  說白了,就是巡視組發現問題,整合問題,上報處理,就這麼簡單。

  可即便如此,楊東的這個巡視組組長已經很可怕了。

  趙國軍面對這位年輕的紀委幹部,也要規範一些。

  更不要說曾經的楊東,就已經處理過他一次。

  若是再有一次,他這個副縣長的位置,也乾脆別坐了。

  「請楊組長明示。」

  趙國軍坐在沙發之上,臉色凝重的問著楊東。

  他筆直的坐在沙發之上,只坐了二分之一。

  謙讓的二分之一,是對楊東背後的省紀委巡視組的尊重,而非對楊東本人的尊重。

  他畢竟是副縣長,也不可能和那些基層幹部一樣,只坐三分之一,那就太離譜了。

  所以只坐二分之一,既符合他的身份,也符合他的政治地位。

  「信訪局的情況,趙縣長很清楚吧?」

  楊東喝了一口茶水,然後開口問著趙國軍。

  他沒有什麼前言,也不需要有什麼客套話。

  這是一次談話,既然是談話,就要正式,不能廢話一大堆,否則就是玷污了省紀委的神聖性和嚴謹性。

  「是,我很清楚。」

  趙國軍也沒有敷衍塞責,而是面色凝重的點頭,表示清楚。

  這件事,他其實躲不過去。

  因為他是負責分管信訪工作的副縣長,他怎麼能說不知道這種話?

  他要是敢說不知道,楊東就可以上報省紀委或者市紀委,對他進行處理。

  楊東點了點頭,對於趙國軍的回答也不意外。

  這個趙國軍不敢說不知道,而且也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請趙國軍同志,仔細說一說信訪局的工作情況以及存在的若干問題吧。」

  「兩位副組長,你們記錄。」

  這時,韓浩和溫演瑞走了進來,還沒說話,直接被楊東分配任務。

  兩人立即點頭,然後拿出筆記本,開始做記錄。

  趙國軍雖然想知道兩人是誰,但談話工作已經開展,便不可能留有時間,給他介紹兩位副組長。

  所以他只能回答楊東的問題,並且不能敷衍,而是要嚴謹的回答。

  「楊組長,兩位組長同志,首先我要承擔責任,信訪局出現的問題,是我這個副縣長沒有監督好,我有責任。」

  他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但是…

  要聽清楚,他所攬責只是針對信訪局出現的問題,但他沒有說這種問題是他造成的,他只說監管不到位。

  這就是說,我有領導責任,但信訪局出現的一切問題,跟我本人無關。

  不得不說,趙國軍的攬責看起來很大無畏,很英雄,實際上卻是一種甩鍋推責。

  他把這個鍋甩走了,把責任也給推走了,很聰明的行為。

  楊東此刻卻不跟他計較攬責還是甩鍋,都沒意義。

  他首先要做到的是了解,了解信訪局出現的問題,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問題。

  如果連了解都不了解,也就無法針對這件事深入。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做不到知己知彼,尤其是知彼,那就不能輕舉妄動。

  省紀委巡視組也要根據證據來整理,往上匯報。

  「現在不是討論誰的責任問題,我們省紀委巡視組只是巡視問題,發現問題,報告總結,並不是追究誰的責任,更不會雙規誰。」

  「所以,趙縣長,你不要太敏感。」

  楊東繼續開口,朝著趙國軍沉聲說道。

  趙國軍的反應太敏感了,自己都還沒說如何處理,他就開始承擔責任,又開始甩鍋推責,極其不好。

  趙國軍臉色不變,心裡卻是一緊,自己有些太著急了,反而被楊東抓到了把柄。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剛才和信訪局的局長袁春秋談話了,而且自己捏住了袁春秋的七寸,自己可以隨心情的處理。

  「信訪局已經有一個半個月沒有群眾上訪了,這件事在縣裡鬧的挺大。」

  「但主要是去年十一月十九號,有個孕婦去上訪,說他被財政局的一個幹部迷餞了,她當時不知道,一直發現懷孕才意識到,於是她報警報案,但是公安不予立案,於是就想到了上訪。」

  「可是信訪局也只是信訪部門,並沒有處理權,也沒有執法權,只是把反饋的問題交給該交的部門,於是又送到了公安局。」

  「這件事又不了了之,於是那個孕婦一直上訪,並且開始圍追堵截信訪局的各個領導,對各位同志造成不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孕婦想不開,竟然聯合她親戚家人朋友一起鬧事,七八十號人在信訪局門口維權,影響極其惡劣,於是信訪局的同志報警,警察來了就全部驅逐,並把孕婦在內的幾名主幹抓捕。」

  趙國軍說到這的時候,臉色凝重下去,也沉默下去。

  楊東看他這個臉色,就知道問題不簡單。

  「後來怎麼樣了?」

  韓浩在一旁問,語氣很是威嚴。

  不得不說,韓浩就是楊東肚子蛔蟲。

  楊東不能問趙國軍,否則就跳入了趙國軍的語言節奏裡面,被趙國軍帶著走了。

  所以身為常務副組長的韓浩,主動開口問。

  既合理,又能讓楊東處於超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