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風往哪吹?意欲何為?

  鞏紅笑了,朝著楊東開口道:「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對人民如何?可有為他們做什麼?」

  「年紀輕輕,可不要學官僚主義那一套,嘴上說著人民,心裡裝著生意。」

  鞏紅繼續刁難楊東,沒有饒了楊東的意思。

  蘇沐芸在後面已經很生氣,想要往前,但還是被魏大武死死拽著,朝著蘇沐芸搖頭。

  「不要出去,讓楊東自己面對,這也未必是壞事。」

  蘇沐芸深呼口氣,再忍鞏紅一次。

  如果他還繼續糾纏不休,不要怪自己翻臉。

  「鞏部長,您都說了,我年紀輕輕的,就算想學官僚主義那一套,只怕也學的不像啊。」

  「而且我也沒必要學官僚主義,如果我要是學官僚主義的話,在市紀委期間,在省紀委巡視組期間,我可沒必要冒著得罪領導的風險,處理那麼多貪官污吏。」

  「鞏部長,請問您見過廳級幹部面對紀委審問,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樣子嗎?」

  「請問鞏部長,您見過一個地方上的黑惡勢力頭子,面對死亡之前說過的話嗎?」

  「您知道群體腐敗對黨和國家的傷害有多大嗎?」

  楊東致命三連問,問的鞏紅皺眉不答。

  他不答無所謂,楊東繼續說。

  「你或許沒見過,但我見過!」

  「廳官如何?面對黨紀國法,一樣痛哭流涕,一樣畏懼如狗。」

  「黑老大又如何?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在威風的領導面對問責也軟如爛泥,在強悍的黑老大面對法律的審判也無力辯解。」

  「請問鞏部長,我做的這些事,是不是為了人民?」

  「我既然說了,就會這麼做,今天這麼做,明天也會這麼做。」

  「為人民服務,至少在我楊東這裡,是堅定奉行的。」

  「我回答完畢。」

  楊東回答完了之後,朝著鞏部長微微鞠躬,這也是教養的體驗。

  但無論是回答還是動作,都傳遞著不卑不亢四個字。

  人群裡面,有微微點頭,面露滿意之色的人,比如魏大武,比如鄭廣成,比如秦繼遠,以及鄭啟示。

  至少這幾個人,被楊東的回答打動,對楊東也沒惡意,反而升起好感。

  但還有人,對楊東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

  鞏紅已經不適合繼續問,不然只會被指責以大欺小,會被人笑話的。

  「妹夫的話,很深刻啊。」

  走出一個年輕的面孔,男的,穿著黑色棉服,一臉貴氣,走上前來。

  楊東不認識他是誰,但他喊自己妹夫,說明是這些二代們的子侄,也就是蘇沐芸的表哥之一。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鞏玉柱,現在擔任中原省內的一個縣的縣長。」

  「既然妹夫是副縣長,想必對縣裡的政務很熟悉了?」

  楊東聽著鞏玉柱的問題,再看他的長相,和一旁的鞏紅有幾分相似,不禁心裡笑了,這是鞏紅的兒子了。

  人家都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

  自己面對的卻反過來了,自己把鞏紅副部長懟的啞口無言,他兒子卻出來替自己老爸出頭了。

  「不能說很熟悉,只能說在我負責的區域,做到了心中有數。」

  楊東可不會落入鞏玉柱言語裡面的陷阱,自己要順著他的話,肯定有坑。

  所以楊東如此回答,也是謹慎的回答。

  「妹夫負責什麼工作?」

  鞏玉柱見楊東不上套,也只能繼續順著問。

  「在縣政府內,我負責經濟發展,公安消防,農業發展,中醫藥等一系列工作吧。」

  楊東只是簡化回答,自己要負責的地方太多了,總不可能在這裡念稿。

  「經濟發展,我有點經驗,不知道能不能和妹夫探討?」

  鞏玉柱笑著問楊東。

  「這也跟你說的人民有關。」

  鞏玉柱補充一句,把話題引到了人民身上。

  誰讓剛才楊東就是用人民兩個字,讓自己老爹難堪,沒辦法繼續刁難楊東。

  所以只能自己來,自己年輕,跟楊東同輩,級別也沒差太多,跟楊東對峙,沒什麼笑話不笑話的說法。

  「鞏縣長,如果你對經濟真的了解,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探討。」

  「你應該知道不同省,不同地域氣候,不同環境之下的經濟發展模式,可是不一樣的。」

  「你要是拿著在中原省的經驗跟我探討,那我無法給你任何答案。」

  「因為我在東北,而你在中原,經驗也不可混為一談。」

  楊東笑著開口,他不想跟鞏玉柱探討經濟問題,直接拿地域區別,堵住鞏玉柱的嘴巴。

  並不是他怕了,而是因為自己跟安化民省長討論過經濟發展的問題,就沒必要跟一個縣長爭論言語上面的高低。

  總結一句話,鞏玉柱,還不配!

  「玉柱,你下去吧。」

  鞏紅開口,朝著兒子鞏玉柱示意,不要再讓後者刁難楊東。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想在言語上面占楊東便宜,不現實。

  鞏玉柱深深的看了眼楊東,笑道:「那就希望有一天,咱們能在一個縣共事。」

  他退了下去,不再刁難楊東。

  「楊東,經濟發展雖然區分地域,但經濟發展理念和邏輯是一致的。」

  「你剛才以地域為由不回答,難道是怕辯駁輸了?」

  又有人開口,刁難楊東。

  說話的人,年紀不小了,雙鬢髮白,一臉皺紋。

  楊東循聲聞言看了過去,說話的竟然是龍興茂,堂堂京城的市長,正部級大佬。

  甚至某種程度來說,他的存在比安化民更有權力,更有政治上的影響力。

  雖然都是省部級地方行政主官,但安化民只是吉江省的省長,人家卻是首都的市長。

  無論是未來發展,還是當前政治地位,安化民都比不過人家。

  只是沒想到,這麼大的人物,也會彎腰來刁難自己這麼一個小幹部。

  知道的人都明白是因為蘇玉良和鄭虹離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蘇玉良挖了鄭家祖墳。

  哪來的這麼大仇恨?

  而且這麼多大人物為難自己幹什麼?

  就因為自己是蘇家女婿?他們針對蘇玉良?

  如果是剛才,自己肯定這麼認為。

  但接連有大領導出面針對自己,可不是一個蘇家女婿的問題了。

  他們的風,要往哪吹?

  又有什麼意圖?

  自己現在還不清楚,但這些人不講道理,當然他們也不需要講道理,因為他們把自己當成真理。

  自己自從重生回歸,對待領導,級別比自己高的,只要不是上輩子的仇人,自己都很客氣恭敬,按照體制規矩辦事。

  但現在自己面對的這一切,都不能用政治規矩來衡量。

  如果按照政治規矩的話,哪個副部長能刁難一個副處級幹部?哪個正部級大佬彎腰刁難小年輕?

  在鄭家,卻都見識到了。

  可這樣的見識,倒是讓楊東很生氣。

  憑什麼你們高高在上,對我如同審犯人一樣?

  就因為你們是副部級,乃至省部級大佬?

  楊東目光多了一抹堅定,原本微微低下去的頭,也抬起來了。

  尊重是彼此的。

  既然對方覺得不值得尊重自己,自己也沒必要尊重他們。

  「請龍市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