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終於能見朱棣和朱鏡靜。
那趙鹿山並沒有高興,反倒是有些驚恐。
因為眼下他已知道,自家大禍臨頭。
即便是見了朱英和朱鏡靜,怕也是要受罰的。
「趙老爺子怎麼不動了?難不成又不想見了?」
眼見著前幾日一直吵吵嚷嚷說要見朱棣和朱鏡靜的人,這會兒竟然一動不動。
周英瞬間覺得有些不爽,向前走了一步。
就這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父子。
「燕王殿下和公主整日忙得很,可不是你們說想見就能見,說不想見,就可以不見的。」
就這麼一句話,周英也沒再多說。
而是直接轉頭看了一眼黑子。
接收到信號的黑子,二話不說,便是一手一個將兩人架起。
「走吧!」
隨後周英走在前頭,黑子就這麼架著兩個歪歪扭扭的人。
去的路上,父子兩個都嚇壞了,他們何嘗不知,即便這會兒真能見了朱棣和朱鏡靜。
也並不是給他們洗脫冤屈的,反倒是要罰他們的。
他們的心裡頭自然亂糟糟的。
很快便到了前頭。
這會兒的朱棣和朱鏡靜已經等候多時。
「長姐,快嘗嘗,這兒的茶葉雖然比不得京城,但依然是上上呈的,是弟弟能找見最好的了!」
朱棣說著又將茶杯朝著朱鏡靜推了推。
「這些日子長姐心情不好,又有些上火,喝了這茶也算降降火!」
朱鏡靜嘆了口氣,忍不住吐槽。
「我這心裡的火氣,若是一杯茶便能降得下去,那還好了呢!」
嘴裡雖然說著,卻也還是端起茶嘗了一口。
「這味道確實是不錯呀,比起前些日子喝的茶要好上不少呢!」
隨後,朱鏡靜不免有些奇怪:「前些日子,這兒的人都跟咱們哭窮,什麼東西也不肯給用好的。」
「即便是平日裡必須要喝的茶,也都是次等貨,喝了些日子,真是叫人口乾舌燥,煩不勝煩!」
「不知道四弟是從哪裡淘來的這好茶!?」
朱棣笑著:「弟弟哪裡有這個能耐呀,還不是托姐姐的福嗎!」
「哦?」朱鏡靜倒是好奇了起來:「我雖然與你們一起來此,但整日裡就在這,別院也不去別的地方,更不知這茶是何處而來,怎麼偏偏還託了我的福了呢!?」
「這茶實則是周先生從趙家搜羅而來的!」朱棣隨即就解釋著說:「長姐也是知道的,這些日子,那黑子幫著周先生一起搜查趙家犯罪的證據,沒想到竟然找到了這好茶!」
「此茶是上等普洱,即便是京城,每年也只進貢百克,可謂是極為珍貴,就連父皇母后也喝的少呢!」
「咱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那趙家的庫房裡,竟然幾百斤的存貨!周先生可驚呆了!」
朱棣說著,也是忍不住的罵到:「若說這富貴程度,可不是快要趕上咱們大明了嗎!」
「看來富可敵國這句話,說的倒是沒錯!!」
「周先生本不該拿的,畢竟一切還未有定論,即便是抄家,那也得是之後的事情,現在肯定動不得!」
「但,周先生知道長姐最近火氣旺,又看出這茶可清火氣,這才特意給長姐拿了回來些!」
「這麼一說來,弟弟豈不是託了姐姐的福嗎??」
朱鏡靜一聽這話,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畢竟在她看來,周英是絕不會為她做任何事的。
沒想到如今周英居然對她上了心。
還真是不容易,叫人震驚的很呢。
「長姐在想些什麼!?」似乎是看出了朱鏡靜正在思考,朱棣別笑著調侃。
「是不是覺得特別難得呀!?」
「那周先生本對長姐,到底是有些不同了!長姐也感覺到了吧?」
朱棣認為和自己勸說周英倒是脫不了干係。
畢竟周英也是聽勸之人,當時兩個人也聊了那麼多。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朱棣說的明明白白的。
但凡周英是個懂事的,他就應該嘗試著去和朱鏡靜好好相處。
畢竟有些人,不真真正正的去相處去了解,又怎麼會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所以在朱棣看來,他們兩個就是不夠了解彼此。
再加上之前朱鏡靜追求周英,實在是有些熱烈過火。
這才導致了周英一個勁兒的推拒,如今兩人怕是不成婚不行了。
周英也明白自己退無可退,再沒了其他辦法。
現在能做的更不是牴觸,而是嘗試著去接受,甚至去了解和相處。
萬一覺得對方還不錯,自然心裡頭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不然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心裡頭難免牴觸,時候久了,難受的終究是自己啊。
「真的嗎?」顯然朱鏡靜還有些不願相信,她呆愣愣的望著面前的茶杯。
「這長久以來,他甚至不願意正眼看我一眼,如今又怎會這輕而易舉的將我放在心上為我著想!?」
「四弟,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也希望我能和周英好好的,但你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為我們調和,他心裡頭沒有我,你做什麼都沒必要,最後反而會讓我更加難過。」
「長姐!!」聽了這話的朱棣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弟弟我不至於!」
「我明白長姐的心思,自然不會故意從中調節,不然到時候豈不是叫你們心裡都難受??」
「這真是周英的意思!長姐就別多心了!」
果然聽到朱棣這麼說,朱鏡靜詫異的抬頭望他。
因為即便是朱棣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確認,她還是有些不願相信。
可下一秒朱鏡靜嘴角卻是按捺不住的扯起了笑容。
沒有人比她更希望周英對自己上心了。
如果可以的話,也許自己這長時間以來所作所為就都值得了吧。
本來還有些後悔呢,但現在看來守得雲開見葉明這句話終究是沒有錯的。
只要自己繼續努力,繼續去嘗試,相信終有一天周英那顆鐵石心腸的心也會融化的。
眼看著朱鏡靜終於笑了出來,朱棣心裡頭也是舒坦極了。
這兩個人啊,可真是彆扭,過了這長時間自己都快要被他們給弄得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