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朱鏡靜這一頓抱怨,周英也有些哭笑不得。
「當初也曾說過,叫公主不要跟著,畢竟這外頭不比宮裡頭,沒有人會像以前一樣處處都讓著公主,可是公主卻偏偏不聽!眼下這日子過得不如意了,公主反倒責怪上了!」
聽了這話,朱鏡靜瞬間有些尷尬了起來,立刻就做出了解釋:「我沒有責怪!我只是沒有想到,這群人的膽子這樣大!」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即便是查到了兇手,恐怕也不好對付……而且他們既然如此膽大妄為,就說明他們做好了準備,恐怕咱們想查到兇手都難上加難啊,若是再被人找了替死鬼可就更難了!」
周瑛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他抬頭看向她:「那麼公主覺得此事應當是何人所為呢?」
朱鏡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雖說我母后也參與朝政,所以咱們這些公主倒不至於像前朝的公主一樣,對於朝政一無所知。」
「但是即便如此,公主和皇子終究是有區別,所以,我對於朝政之事知道的相對少些。」
「我明白此事是有心者為之,但卻根本不知是何人所為,自然也猜測不到。」
周英點點頭,隨後跟朱鏡靜分析了起來:「那麼公主認為,此事若是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應當是誰?」
「應該是趙家吧!」這話是朱鏡靜脫口而出的:「說起來,這趙家如今是江浙一帶最有名的富家,幾乎所有產業都與他家掛鉤,若是咱們想要收取地方建造織造局,籠絡產業,那肯定影響到他們家的收益了!」
「是了,所以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造假說不定就是幕後真正的人!」
周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犀利:「別看著張氏父子是明面上將這一代的話語權者。但事實上他們雖為朝廷官員,但手中緊握著的金銀卻比趙家少上不止一星半點。」
「人都是會為了利益而折腰的,這張是父子搞不好已然被趙家所收買,所以許多時候都是為了趙家做事,不然你看無論是這別院還是江浙總督的府邸,都建造的如此富麗堂皇,即便是京城,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
「按照朝廷規定的官員俸祿,那張氏父子再幹個幾十年,怕是也做不到如此,所以他們手中的金銀又是從何而來呢?」
「恐怕都是下頭的人,孝敬的這趙家能夠在江浙一帶如此耀武揚威,如此一手遮天,怎麼可能沒有張氏父子的支持呢!?」
這字字句句都快把朱鏡靜給說懵了,不過這一刻,她也是瞬間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這樣!那日咱們還聽說,這整條街都屬於趙家,這些攤販都是要給趙家交租金才能夠在此做買賣,而你和四弟剛好是在街上喝酒,這才中了毒,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他們的手筆,我可不信!」
周英點點頭:「是啊!」
「所以明日,就看看這趙世炎父子兩個打算如何辯解了!」
「那你可讓黑子去查了趙家?」朱鏡靜的性格還是略有些衝動了,一聽說此事與趙家有關,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英搖了搖頭:「這趙家的勢力龐大,在整個江浙一帶影響力甚廣,就讓黑子這樣調查下去,恐怕也會被他們輕易的躲過,所以暫時不能。」
「那豈不是叫他們給找了替死鬼了!?」誰知聽了這話的朱鏡靜倒是有些急了:「咱們心中分明知曉,這幾乎可是有九成的機率是他們家的作為!」
「卻是肆意調查別人,不去調查他家,這偏偏不是給他們找替死鬼的機會了嗎!?」
「還請公主稍安勿躁。」周英趕緊安定朱鏡靜的心:「首先便是這趙家的勢力旁根錯節,恐怕一時半會兒咱們也動搖不得。」
「其次就正是因為趙家有著這般的財力,所以才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替死鬼,並且讓人打掩護,即便再怎麼去查,若是他們一早就設計好的,恐怕咱們也是查不到的!」
「如此一來,就這樣莽撞的去查,不僅沒有任何意義,還會打草驚蛇,恐怕公主也不希望咱們的所作所為會讓他們提前做準備吧?」
朱鏡靜雖然聽懂了這話,但還是有些不滿:「即便話是如此,但咱們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
「當然不能,所以臣明面上讓黑子調查到底誰是毒害燕王殿下的兇手,暗地裡也在收集著趙家貪污受賄,多年來做出違法亂紀之事的證據!」
只見周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趙家的財力實在太過龐大,如今僅憑咱們幾人想要動搖,怕是不得。」
「可若是想要皇上或皇后娘娘出手,那麼沒有證據也是不能的!」
「所以眼下最為要緊的便是收集證據一舉,剷除整個造價如此,不僅僅能夠剷除咱們這一路上的阻礙,還能夠超了趙家的金銀稱為國庫,雖說還不至於賭上如今國家虧空的窟窿,但至少可以緩解一陣!」
一聽這話,朱鏡靜本來皺著眉頭的臉上終於舒展了幾分:「唉呀,你說的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怪不得他們都誇你,說你聰明至極,凡事小心謹慎,多有謀略,什麼事都能做成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主動給周英倒了酒:「雖然我也知道你智慧無雙,可怎麼也沒想到你的智慧竟然如此!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只見朱鏡靜主動抬起了酒杯,而周英也不敢怠慢,趕緊跟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隨後兩人便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剛落下酒杯,朱鏡靜又將兩人的杯中酒斟滿。
看到這一幕的周英更是哭笑不得:「公主的酒量甚好啊!」
「這才一杯下肚就又一杯接著一杯,換做是其他男人,恐怕也是做不到的,沒想到公主居然絲毫不慌亂。甚至臉上都沒有一點紅暈,看來公主以前不少喝酒!」
朱鏡靜只是笑著:「美味佳肴自然是要經常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