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鏡靜上了馬車,她連自己都並未意識到,此刻依然是淚流滿面。
坐在她身側的朱標卻是全然看在眼中。
「妹妹,這一路上,你若是想哭便哭,可到時候回了京城,在父皇母后面前,萬萬不能再流淚了。」
聽到朱標這樣說,朱鏡靜才意識到自己如此是不應該的。
她趕緊伸手擦拭掉臉頰的淚痕:「皇兄,我只是……只是有點捨不得……」
「你千萬別誤會,我不再喜歡他了!」
朱鏡靜也是怕朱標心中有想法,難免最後牽連了周英。
可朱標看在眼裡,何嘗不明白朱鏡靜的心意呢?
「我都理解,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路。」
「我理解不代表父皇母后也能理解,今日我將你接回,回去後你便要成婚,以前的事兒可要萬萬拋之腦後了。」
聽到這話,朱鏡靜心下一顫,只覺得更難受了。
「皇兄,我不喜歡李琪……」
「我知道,但你還不是選擇了他嗎?」朱標說著伸手摸了摸朱鏡靜的腦袋:「周英這個人很好,但感情不能強求。」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時感情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但周英那個人……和你一樣還是很倔強的。」
「恐怕即便你們兩人強行在一起,最後也不會有好結果,不僅如此,怕是日子過得並不順心,到那時也許你更加後悔。」
「李琪這個人你不了解,但我倒是見過幾回,人很溫柔,也很有才幹,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而且一表人才,那樣貌也不比周英差到哪裡去,想來你們成婚後,也一定能夠和睦相處。」
「以前的事情,該忘的就忘了吧,以後好好和李琪過日子。」
「這一路上你怎麼哭怎麼念都可以,可疑代碼車駛入京城,你就必須得全然拋之腦後了。」
朱鏡靜最終還是撲到朱彪的懷裡大哭了一通,而對方也只是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腦袋,柔聲的勸慰著。
眼看著馬車離去的朱棣和周英,同時鬆了口氣。
朱鏡靜的離開,至少可以說明今後兩人都可安心做事了。
朱棣摟住了周英的肩膀:「這下,你總可安心了吧?」
「是啊,這些日子白日裡去做要緊的事兒,晚間還要哄著公主,實在疲憊不堪!」
周英也無奈的笑著:「燕王殿下應當理解臣的!」
「當然理解你,不過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朱棣說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次,皇兄雖然親自前往,主要目的並非是接回長姐,但父皇母后心裡頭難免不在意!」
「長姐當初可謂是求著母后才能與你一道來的,如今又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了,即便母后善解人意,不說你什麼,難保父皇不會因此而遷怒於你!」
「若是這會兒你立下大功也就罷了,可若是不能,恐怕父皇得責罰你呢!」
然而聽了這話的周英卻壓根不在意:「想必殿下也是知曉的,臣連死都不怕,又更何況是責罰呢?」
「如今公主心甘情願的回去,願意與旁人成親,臣的心裡是真心實意的祝福!」
聽了這話的朱棣自然也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本王也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的,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行了,還有許多事要做呢,咱們趕緊回去吧!」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致力於織造局和海外貿易。
終於在朱棣和周英的共同努力下,織造局越做越大,完全取代了原先的趙氏產業。
至於海外貿易一項,因為有周英在,所以與對方的交談,一點都不成問題。
已經談成了幾項,並且成功的與其交換貨物獲取金銀。
一切看似平和,但背後的兇險卻是暗潮湧動。
剛剛談成了一筆生意,周英高興地與朱棣分享。
兩人第二日,還是如約前往簽訂合同。
本以為趙氏被處理後,整個江浙已然平和。
所以兩人只帶了部分私兵,選擇騎馬前行。
誰知路上卻遭堵截,眼看著還有幾里路就到了海邊。
青天白日之下,竟有黑衣人將其圍堵。
周英和朱棣都覺得震驚。
「你們可知,這兩位是何人!?」黑子騎馬欄在最前頭,掏出刀劍指向黑衣人:「這位可是堂堂燕王殿下,若是傷著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還不趕緊讓開!!?」
誰知聽了這話,為首的黑衣人竟直接沖了上來,黑子見狀,趕緊拿劍應對。
但對方的速度之快,連黑子都無法看清。
一刀劃在了馬匹的腿部,黑子所騎的馬瞬間發飆,當即就將人先發了過去。
地上滾了幾圈,黑子再次爬起時,那群黑衣人已經一擁而上。
所帶的私兵不過十幾人,眾人立刻將周英和朱棣包圍在其中,與其應戰。
對方的黑衣人也將近十幾人,個個都是不怕死的。
局勢瞬間混亂,眾人全都扭打成一團。
眼見著此等情況,周英趕緊拔出劍,攔在朱棣的跟前:「殿下別怕,臣會保護好您的!」
朱棣也是馳騁沙場之人,眼見著此等情況,哪裡能甘心讓人保護?
他握住周英的肩膀:「咱們一起上!!」
還沒等周英反應過來,朱棣就已經沖了上去。
朱棣嚇了一跳:「殿下!!」
雖說朱棣確實有那本事,想當初他可是蛞蝓疆土最狠之人。
他帶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一路北下,不知打了多少疆土。
但即便如此,周英心中也不免擔憂。
若是旁人受了傷到也就罷了,可朱棣是堂堂燕王殿下,若是受了傷,那麼自己難辭其咎,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周英這樣想著也不敢怠慢,一伙人都陷入到了混戰當中。
對方的實力不堪小覷,打的眾人節節敗退。
不過好在朱棣周英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個個勇猛無比。
很快就將其中幾個黑衣人擊退,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撤退,反而是繼續勇往直前。
朱棣和周英有些招架不住,兩人被打的已經想著逃跑。
剩餘的那群私兵更是傷的傷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