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說完又要動手,韋應還急道:「不用!」
師折月朝他看了過去,他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些,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點。
他輕咳一聲道:「我的意思是不有這麼麻煩,我信公主的話。」
師折月笑彎了眉眼:「多謝大人的信任。」
「我跟大人說一下這塊玉佩的事情,上面的焦黑想來大人是能看見的。」
「大人現在沒有靈眼,看不到太多的東西,但是我知道大人能感覺的出來。」
韋應還確實感覺出來了,那塊玉佩讓他覺得不舒服,透著邪氣。
他沉聲道:「在公主破了這塊玉佩的陣法後,趙詩婉這一次的邀約其實是試探,而公主是將計就計?」
師折月點頭:「沒錯,只是我也沒有想到趙詩婉今天就會動手。」
「她想要殺三弟,我這個做長嫂的總不能站在那裡看著,於是就動了手。」
「但是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脆,只用雷一劈,就把她給劈死了。」
韋應還:「……」
他方才見識過五雷符的威力。
那符那麼兇殘,劈誰誰死。
師折月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貼了張五雷符在他的身上,他:「……」
符沒有動靜,他愣了一下。
師折月問他:「大人這表情是想讓雷劈一下,還是想讓我再放一隻凶靈出來,驗證一下五雷符的真假?」
「不用!」韋應還果斷拒絕。
師折月繼續給他科普:「五雷符只劈邪物,這事我們之前已經驗證過了。」
「像這樣的邪物留在世間,只會禍害他人,所以我就順手除去了。」
「我已經向韋大人全部坦白了,要不要抓我,這事由大人決定。」
韋應還還沒有說話,燕瀟然的聲音傳來:「根據我朝律法第一百五十二條,見義勇為不入罪。」
「第兩百一十三條,被人殺反擊也不入罪。」
韋應還扭頭,燕瀟然站在摘星台的入口處,他對著韋應還輕輕一揖。
韋應還淡聲道:「三公子說得沒錯,這些確實都不入罪。」
「且這事太過奇特,不能以常理度之,本官會仔細考量。」
燕瀟然再次朝他一揖道:「大人以剛正不阿名揚朝野,深厚百姓愛戴。」
「我也相信,大人一定會公正客觀地處理這件案子。」
韋應還看了他一眼,淡聲道:「該如何處理,本官心裡有數,不需要三公子來教。」
燕瀟然淡聲道:「我自不敢教大人,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我兄長被殺之事。」
「虎牢關之戰,我們都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不知道大人最近可有新的進展?」
韋應還一直在查這件案子,隱約窺見到其中某些人物,他再剛正不阿,心裡也有擔心。
他只道:「還請三公子聽韋某一聲勸,這樁案子你不要私底下去查。」
「本官執掌大理寺,唯有一願,那就是讓天下沒有冤案錯案。」
「所以這件事情交給本官來查便好,本官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這話和之前跟燕瀟然說的已經有些不同。
燕瀟然看了他一眼道:「父兄枉死,我作為燕王府唯一的男丁,有自己的職責。」
「我知韋大人是一番好意,但是這件事情我卻不能聽韋大人的。」
「我可以和韋大人一起查案,我父兄雖死,燕王府卻還有我!」
他說完指著前面的院落道:「祖母年事已高,母親身子不太好,二嫂有孕在身。」
「我是燕王府的男丁,就得擔起燕王府。」
韋應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三公子若是執意要查,韋某不會去攔。」
「只是還請三公子注意安全,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兩人互相行了個禮,韋應還便準備離開。
他走到樓梯口時扭頭對師折月道:「公主,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看見那些東西。」
師折月從善如流地道:「好。」
韋應還單手負在身後,大步離開。
等他走遠之後,燕瀟然對師折月道:「公主很信任他?」
師折月雙手抱在胸前道:「三弟難道忘了嗎?我會相面。」
「他的面相告訴我,他一身正氣,不是那種奸滑小人。」
「趙思婉死的樣子太過詭異,瞞不過他,與其讓他去猜,還不如設法讓他相信。」
燕瀟然聽到這話眉頭稍稍舒展了些,卻道:「所以公主今天編的故事只是騙了年年?」
師折月的唇角微勾:「年年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沒必要想這麼複雜的事。」
燕瀟然看著她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公主也只比年年大一歲。」
師折月微笑:「所以我也還是一個天真無邪、什麼都不懂、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呀!」
燕瀟然:「……」
雖然……但是……
算了,他無言以對。
因為從本質上來講,她並沒有說錯。
師折月看到他的表情後嘴角微微一揚,湊到他耳畔問:「三弟,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溫熱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了過來,他一扭頭唇就擦過她的唇。
這是師折月沒有料到的情景,她下意識就想往後退,卻覺得此時她要是退了,多少有點慫。
再說了,離他近一點,能增長她活著的時間。
算起來,是她占便宜。
於是她強迫自己沒有退分毫,反而睜大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燕瀟然。
燕瀟然袖袍下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她倒在他懷裡那一夜的情景在他的眼前回放。
至今他還記得她的味道,記得她身體的溫軟。
在這一刻,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生出了反應,在叫囂著讓他再將她壓在身下,去品嘗她的滋味。
她完全不知道她此時的樣子對他有著怎樣的誘惑,也不知道,她此時有多危險。
他告訴自己,她是他的嫂子,就算是她嫁進王府的那天他的兄長就已經死了,但是兩人依舊頂著叔嫂的名份。
他拼了命壓下心裡的蠢蠢欲動,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燕瀟然對上她那雙略帶挑釁的眼睛,他什麼都沒有說,往後退了一步,扭頭就走。
他一走,師折月便喊道:「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