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笑道:「這事不急,我們先把雲嶺關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白稚仙問:「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去哪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他們依舊還有桃花村里。
挑糞的那個村民還在挑糞,而玩耍的孩童則已經回了家。
仿佛方才的電閃雷鳴,天地變色,對這裡的人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師折月聽他問起此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跟白稚仙粗略地說了一遍:
她拿著那顆紅色的寶石站在千里江山圖的面前時,就已經把那幅圖打開了。
千里江山圖雖然到她的手邊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了,她也經常打開看,但是她對這幅畫其實是不了解的。
因為不了解,所以在開啟的時候一時不備就被拉進了畫中。
再加上她之前曾有血滴在畫上,其實那個時候千里江山圖已經認主了,只是她不知道。
因為認主的原因,所以在她被拉進畫中的時候,被動的承受了畫中積攢了千年的情緒。
千里江山圖降服了無數的妖,也忍受了長達千年的孤寂。
那些極致歡喜和悲傷的情緒瞬間就灌進了師折月的腦中,她一時間就有些承受不住。
而她一進入千里江山圖中,便陷入了半昏迷之中,那時這幅畫就帶著她在畫中遊蕩。
她那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直接燕瀟然找到她將她喚醒。
因為畫已經認她為主,所以她才能知道畫中發生的一切。
當她知道白稚仙有危險的時候,立即帶著燕瀟然趕了過來,取代悠然,散了天雷,救下了白稚仙。
白稚仙聽她說完有些好奇地問:「這事也太巧了,只是這畫中世界到底有多大?」
師折月回答:「我現在還不是太清楚,但是這畫似乎是根據天下地勢的走勢來畫的。」
「畫上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它真實的空間比畫上看到的要大得多。」
「人若是困在裡面,若沒有開啟的工具,可能一輩子也別想走出來。」
「你們當時掉落的位置,離出去的通道很近,當時我沒有這顆紅珠,不能自由控制這幅畫。」
「你們那時若不在恰好在通道附近,根本就不可能出得來。」
她到此時,知道這顆紅色寶石的名字,十分質樸,就叫紅珠。
她覺得紅珠這個名字還沒有紅寶石威風。
道祖當時製作紅珠時取名的時候實在是太敷衍了。
白稚仙輕「嘖」了一聲,這種事情從本質上來講,他們還是有些運氣成份在裡面的。
而這幅畫也真的是夠邪門的,讓人捉摸不透。
他有些感慨地道:「好在你現在能掌控這幅畫了,否則我八成還得被它給劈死。」
師折月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這幅畫在她看來,已經不再是一幅畫,而是真正的千里江山。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這幅畫我還得花些時間好好來探索,現在我們先出去。」
她說完意念一轉,便將他們兩人一併帶出了這幅畫。
他們出去之後,她轉動紅珠,意念一收,那幅畫便又成了封閉的狀態,變成了那幅畫。
白稚仙這才知道,他們平時見到的千里江山圖其實是它封閉的狀態。
師折月緩緩吐出一口氣,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燕瀟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問:「你怎麼樣?」
師折月有些無奈地道:「消耗有點大,感覺有點累。」
燕瀟然便道:「累了就先歇歇。」
師折月此時覺得手軟腳軟,她想不歇都不行。
她便輕點了一下頭,讓燕瀟然扶她在床上躺下。
幾乎在她躺下的那一刻,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燕瀟然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這是累壞了,方才救白稚仙的時候只怕都強撐著救的。
他溫柔地替她把被子掖好,再把屋子裡的爐火升得旺了些,這才和白稚仙一起出去,再把門關上。
白稚仙想起他方才的舉動輕嘖了一聲:「真看不出來,你竟是個心細的。」
燕瀟然淡聲道:「還行吧,我對妹夫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他待我妹妹如我待折月一般好就行了。」
白稚仙:「……」
他覺得他被燕瀟然內涵了。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淡聲道:「那確實不算太高,你看我合適嗎?」
燕瀟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這話你現在還沒資格問我,你得先問過我妹妹。」
「她同意之後,你再來問我,我再告訴你答案。」
白稚仙:「……」
是啊,他到現在還沒有跟燕年年表白,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意。
他之前對自己是凶靈這件事情之前並不在意,因為他沒有牽掛。
如今他卻覺得,他若一直是凶靈的狀態,就不好再天天跟在燕年年的身邊,
他有些發愁。
燕瀟然對他言盡於此,再說什麼都有些多餘。
燕年年去邊城買了祭品回來的時候,師折月還沒有醒。
她不知道師折月昏睡之事的來龍去脈,只當時師折月為白稚仙治病才會有如此大的消耗。
她當即就叉著腰罵白稚仙:「你知道公主身體不好的,你怎麼能累到她?」
白稚仙由得她罵,等她罵完之後才道:「悠然不是為我治病才暈倒的,她找到了打開千里江山圖的法子。」
「那幅圖是道祖留下來的聖物,十分厲害,她意外打開時消耗太大,這才暈了過去。」
燕年年有些意外:「公主能打開千里江山圖了?好厲害!」
她說完又怪白稚仙:「你真沒用,一點忙都沒能幫上公主。」
白稚仙想說打開千里江山圖的紅珠還是他送師折月的傳國玉璽里找到的。
只是這話若是說了的話,又得另外解釋一番,而他還不能說那是他賄賂師折月為他保密的東西。
於是他只能由得燕年年罵,也不替自己辯解幾分。
燕年年說完後等著他像以前那樣的回罵,結果等了半天他一個句話也沒有說。
她有些意外地道:「你怎麼不辯解?」
白稚仙笑了笑道:「我覺得你說得挺對的,我沒什麼好辯解的。」